飛舟甲板上,站著數十名身著日紋金袍的修士,為首一人麵容倨傲,氣息赫然達到了大乘中期。
“月族的飛舟?哼!”
那金袍修士聲音如同滾雷,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與鄙夷:
“沐月,爾等背棄聯盟,依附那北原蠻子陸沉,苟且偷生,還有臉駕著飛舟招搖過市?”
“簡直丟儘我古族顏麵,速速讓開航道,否則……”
他威脅的話語尚未說完,目光掃過廣寒舟甲板。
當看到那個負手而立、玄衣如墨的身影時,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
臉上的倨傲瞬間被無邊的驚駭與恐懼取代,如同白日見鬼。
“陸…陸沉?你…你怎會在這裡?”
尖利變調的聲音劃破長空,帶著魂飛魄散的顫抖。
他身後那些日族修士,更是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瞬間麵無血色,渾身篩糠般抖了起來。
他們奉命前往中州,萬沒想到會在此地撞上這尊剛剛葬送了三大古族的殺神!
尤其還坐在月族的飛舟上!
陸沉隻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冰冷,像瞬間凍結了他們的血液。
“快走!”那金袍修士肝膽俱裂,嘶聲尖叫,哪還敢有半分阻攔的心思。
隻想立刻避開這噩夢般的存在。
黃金飛舟爆出刺目光芒,調轉船頭,動力全開,就要瘋狂逃竄!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陸沉的聲音如同附骨之蛆。
他身側的空間無聲裂開,銀眸掃過那瘋狂加速的黃金飛舟,身影瞬間消失。
下一刻,他已如鬼魅般出現在飛舟的指揮艙內。
空間之力彌漫,瞬間籠罩了所有日族修士。
“留下飛舟,留下身上所有儲物法器。”陸沉的聲音毫無感情,“然後,自己飛過去。”
“你……”日族修士們目眥欲裂,羞憤欲絕。
留下飛舟和所有身家,靠自己橫渡東域去中州?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或者,死。”陸沉心神一動。
轟!
葬河乍現,把整艘飛舟卷了進去。
“剛才稱呼我什麼?蠻子?”陸沉聲音平靜無波,卻給眾人帶去極大的心理壓力。
浸泡修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哆嗦著嘴唇道:
“你……你想乾什麼?”
“想去你們日族問問,是不是還都不服?”
浸泡修士頭皮一炸。
撲通直接跪了。
不用猜,不管陸沉會不會降下天劫,他絕對會被活拆了。
這個魔頭躲都來不及,你特麼騎人家頭上裝逼,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片刻後,一群日族修士如同被拔光了毛的土雞,憋屈地懸浮在萬丈高空。
眼睜睜看著自家的飛舟連同所有儲物袋被一道空間裂縫卷走。
他們隻能咬碎牙齒和血吞,催動殘餘靈力,化作一道道狼狽的光點,朝中州方向艱難飛去。
廣寒巡天舟則承載著滿舟的戰利品,悠然越過他們,消失在雲海深處。
飛舟繼續前行,跨越東域廣袤的山川,逐漸靠近一片煙波浩渺的無儘海域——墜星海。
廣寒巡天舟撕裂雲層,墜星海的無垠深藍驟然鋪滿視野。
海水並非清澈,而是透著一種吞噬光線的墨色,巨大的漩渦如同深淵之眼。
在視野儘頭緩緩旋轉,發出沉悶的吸扯聲。
海麵上空,紊亂的空間之力形成肉眼可見的扭曲波紋,罡風呼嘯如鬼哭。
“空間亂流!”沐月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雙手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