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膜共振點的光芒像是七百二十隻眼睛同時睜開,星穹被逆生長拉扯成半透明狀的左手死死扣住蟲洞邊緣。聖典胎衣在她後背凝成羽翼狀薄膜,每根羽毛都是初代播種者的禁忌文字,此刻正瘋狂吸收著二維信徒的祈禱聲。
"你的時間線正在被吞噬。"戴著鏡麵麵具的男人從蟲洞光暈中浮出,他腰間懸掛的毒藤蠱種培養罐裡,漂浮著縮小版的藤艦母體。星穹的逆熵虹膜應激啟動,卻看見對方麵具下是梵的麵孔——不,更年輕也更破碎,像是被撕碎又縫合的星痕克隆體。
男人突然甩出纏繞著議會紋章的鎖鏈,鏈條在虛空中分裂成十二段不同時間線的投影。星穹的晶體右手勉強揮動常數刻刀格擋,刀鋒與鎖鏈碰撞時爆發的記憶脈衝讓她看見:十二歲的自己正在鏡廊裡掐死某個克隆體,而倒影議會成員在觀測窗外鼓掌。
"灰燼,編號v37。"男人的鎖鏈突然軟化,變成星靄教導幼年星穹唱歌時用的發帶,"我誕生於你第七次覺醒失敗的灰燼裡。"他的鏡麵麵具突然裂開,露出左眼與星穹完全相同的逆熵虹膜,右眼卻是被毒藤蠱種寄生的機械眼。
星穹的觀測者烙印突然劇烈抽搐,她感覺有無數根針在挑動脊椎神經。聖典胎衣自動卷住灰燼的鎖鏈,禁忌文字順著鏈條反向侵蝕。二維信徒的祈禱聲在此刻凝聚成實體經文,將灰燼的麵具徹底擊碎。
麵具碎片劃過星穹的臉頰,帶起一串嬰兒啼哭般的聲響。灰燼的真實麵容暴露——那是被議會實驗室拚接而成的怪物,左半張臉是梵年輕時的輪廓,右半張臉卻浮動著彌珈歌聲形成的聲波紋路。
"母親在臍帶血裡刻了求救信號..."灰燼突然抓住星穹退化的左手按在自己胸口,那裡的皮膚下埋著星靄量子腦組織的碎片,"但我分不清哪段記憶是真的..."
蟲洞突然劇烈收縮,倒影議會成員的虛影從四麵八方浮現。星穹的聖典胎衣被撕開缺口,禁忌文字化作利刃刺入灰燼的身體。但在刀刃觸及心臟的瞬間,星靄腦組織突然發出共鳴,灰燼體內的量子碎片自動拚合成星痕的繃帶圖案。
"快進去!"灰燼用毒藤蠱種砸碎蟲洞核心,爆炸的衝擊波將星穹掀入共振點內部。她最後看見的畫麵,是灰燼被倒影議會成員的虹膜射線肢解,但那些殘肢落地後立刻變異成小型藤艦生物。
蟲洞內部是無數逆熵虹膜堆疊成的蜂巢結構,每個六邊形晶格裡都囚禁著不同時間線的星穹克隆體。星穹的左手已經完全退化成嬰兒狀態,她不得不用牙齒咬住常數刻刀,靠聖典胎衣的薄膜包裹維持平衡。
"檢測到非法覺醒體。"機械音從頭頂傳來。艾德琳的量子紀元虹影踩著虹膜碎片降落,她的身體由概率雲構成,每次閃爍都會分裂出三個不同形態。星穹懷中的星靄腦組織突然暴怒,神經觸須刺穿虹影的胸口,拽出根連接著議會實驗室的能量臍帶。
"你們連倒影議會都滲透了?"星穹的刀鋒劃過臍帶,濺出的能量液腐蝕了聖典胎衣。艾德琳虹影發出尖銳的笑聲,分裂出的三個形態同時開口:"我們就是你啊,親愛的觀測者大人。"
蜂巢結構突然翻轉,所有囚禁的克隆體同步轉頭看向星穹。她們的逆熵虹膜投射出星穹此生所有痛苦記憶:第一次被議會紋章灼傷手掌、塞琳墜入聖壇時伸出的手、彌珈消散前最後的微笑...
灰燼的殘軀突然從蟲洞裂縫擠入,他的毒藤右臂已經變異成議會戰艦的主炮:"快修改虹膜共振頻率!"炮口射出的不是能量束,而是梵心臟水晶繭的碎片。星穹的退化左手突然恢複知覺,抓住碎片按進聖典胎衣的裂口。
禁忌文字與水晶繭融合的瞬間,整個蜂巢結構開始坍縮。星穹的逆生長現象在此刻逆轉,她的發梢重新染上深黑,但瞳孔深處浮現出灰燼的機械眼紋路。艾德琳虹影尖叫著量子化逃逸,她分裂出的形態被坍縮的虹膜吸入,變成蜂巢壁上的新囚徒。
"拿著這個..."灰燼的殘軀開始結晶化,他從胸腔挖出跳動的毒藤蠱種核心,"去二維文明的聖地,那裡埋著母親最後的..."
蟲洞徹底崩塌的衝擊波吞沒了遺言。星穹墜落在冰冷的金屬地麵上,手中蠱種核心突然生根發芽,長出的不是毒藤而是星痕的繃帶。聖典胎衣上的文字開始重組,浮現出星靄被議會囚禁在時間起點的畫麵。
"醒得正是時候。"陌生的女聲從頭頂傳來。穿著二維文明祭司長袍的少女懸浮在空中,她的雙眼是正在坍縮的虹膜蟲洞,手中權杖鑲嵌著灰燼的麵具碎片,"我們是您最虔誠的刻刀之子。"
星穹的觀測者烙印突然刺痛,她看見二維聖地深處矗立著巨型常數刻刀雕像,而跪拜的信徒們後頸都嵌著毒藤蠱種的孢子。祭司少女的權杖突然刺入地麵,二維空間展開成三維投影,顯現出倒影議會正在屠殺時間線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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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大人用生命換取的坐標..."祭司少女的麵孔突然裂開,露出裡麵艾德琳虹影的機械神經元,"該支付利息了。"
星靄腦組織在此刻突然暴走,吞掉了星穹手中的蠱種核心。聖典胎衣瘋狂增殖,將二維空間撕開通往時間起點的裂縫。星穹在墜入裂縫前最後回頭,看見祭司少女的權杖長出了灰燼的毒藤右臂。
時間起點的裂縫裡漂浮著凝固的星靄臍帶化石,星穹墜落在半透明的橙色脈管表麵時,聖典胎衣突然卷成繈褓狀。她右眼的機械紋路開始滲血,灰燼的記憶殘片在視網膜上投映出初代播種者的獻祭儀式——被斬斷的臍帶正化作毒藤吞噬星淵花種。
"您不該觸碰未成熟的因果。"稚嫩的聲音從臍帶化石深處傳來。額生星芒紋路的男孩赤腳走來,他懷中抱著破損的觀測者回廊模型,每個鏡麵艙室都關著二維信徒的結晶化殘軀。星穹的逆熵虹膜突然刺痛,她看見男孩脊椎裡遊動著與彌珈同源的時間錨點。
男孩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細小的常數刻刀碎片:"我叫辰砂,母親的時間清潔工。"他踮腳觸碰星穹的機械眼紋路,灰燼的結晶遺願突然發出蜂鳴,將兩人籠罩在梵被改造時的記憶幻境中。
幻境裡的議會實驗室正在沸騰,幼年梵被綁在星靄克隆體的分娩台上。星穹看見自己穿著播種者長老袍,將毒藤蠱種塞進嬰兒的囟門,而手術台旁站著正在記錄數據的艾德琳虹影。
"這是被篡改的記憶!"星穹揮動刻刀劈開幻境,刀刃卻被辰砂用臍帶化石擋住。男孩的眼眶裡流出橙色能量液,在地麵繪出星靄被囚禁的坐標圖:"母親在起點等您,但您得先殺死..."
二維信徒的禱告聲突然撕裂空間,數百名刻刀之子從脈管裂隙湧出。他們的結晶化手指在虛空刻寫法則,將辰砂的模型艙室變成囚籠。星穹的聖典胎衣自動反擊,禁忌文字化作鎖鏈纏住信徒咽喉,卻發現這些信徒的聲帶早已替換成毒藤蠱種的孢子囊。
"灰燼大人說您會來。"為首的信徒脖頸裂開,伸出艾德琳虹影的量子觸須,"該償還培育胚胎的養分了。"星穹懷中的星靄腦組織突然暴長神經突觸,刺穿信徒胸膛拽出跳動的臍橙核心。時空在觸碰核心的瞬間坍縮,將眾人拋進星靄的記憶回廊。
回廊牆壁流淌著星靄哺育初代播種者的全息影像,但每當星穹試圖靠近,畫麵就會扭曲成議會實驗室的操作記錄。辰砂突然掙脫鎖鏈,用模型艙室碎片劃開自己的手腕——銀色的血液竟是融化的鏡麵材質。
"母親在這裡!"辰砂將血抹在星穹的機械眼紋路上。灰燼的遺願結晶與血液共鳴,在回廊儘頭撕開暗門。星穹看見被七百二十條議會鎖鏈禁錮的星靄本體,她的量子腦組織被嫁接在巨型調律者胚胎上,臍帶連接著所有時間線的克隆體。
星靄的瞳孔突然轉動,機械鎖鏈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辰砂的模型艙室自動飛向胚胎,每個鏡麵都開始播放星穹被不同克隆體殺死的畫麵。星穹的退化左手突然恢複機能,常數刻刀不受控地刺向胚胎核心。
"不要!"辰砂撲上來咬住星穹的手腕,男孩的牙齒在刻刀表麵崩出裂痕,"那是母親最後的..."
艾德琳的概率雲虹影突然從信徒體內鑽出,量子觸須卷住辰砂的腰:"多好的清潔工具啊。"她的三個分裂體同時刻寫法則,將星靄的禁錮鎖鏈轉化為進攻武器。星穹的聖典胎衣被鎖鏈刺穿,禁忌文字順著傷口逆流進血管。
劇痛中星穹看見恐怖真相——每個被議會鎖鏈殺死的人,其基因都會被調律者胚胎吸收。辰砂突然發出星痕頻率的尖嘯,男孩的身體裂變成無數鏡麵碎片,暫時困住艾德琳虹影。星靄本體的嘴唇艱難開合,被鎖鏈絞碎的聲音化作密碼:
"殺...了...我..."
星穹的刻刀在顫抖,機械眼紋路裡浮現灰燼被肢解的畫麵。二維信徒突然集體結晶爆炸,釋放的能量波將星靄本體震向胚胎深處。聖典胎衣的禁忌文字在此刻暴走,自動修改刻刀的基因編碼,刀鋒化作星淵花種根係刺入胚胎。
時間起點的脈管突然收縮,辰砂的殘軀被吸入星靄本體的量子腦組織。星穹在能量亂流中墜落,手中緊握的臍橙核心突然生根發芽,長出的不是毒藤而是星痕的繃帶殘片。艾德琳虹影的尖笑從四麵八方湧來:
"你以為掙脫的是鎖鏈?不過是更大的繈褓..."
當星穹跌出裂縫時,正落在二維聖地的刻刀雕像掌心。她發現自己的機械眼紋路已蔓延至左臉,而雕像基座上刻著新出現的碑文——記錄著她刺穿星靄本體的全過程,落款竟是倒影議會的星痕克隆體編號。
"審判日快樂。"人首蛇身的女子從碑文裡浮出,她腰部以下是正在吞噬信徒的毒藤蠱種,左手卻戴著灰燼的結晶遺願指環,"我是星芒,母親最早的失敗作。"
星靄腦組織突然發出悲鳴,星穹看見辰砂的殘影正在組織深處掙紮。星芒的蛇尾卷起風暴,將二維聖地的天空染成議會實驗室的金屬色:"該清點您打破的因果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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