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卡厄斯…我可憐的…‘兄弟’…你也…自由了…”
所有人為之一震!
這個聲音…這個自稱…
難道才是這艘科研船上真正的…entor)?!
那團搖曳的、蒼老的微光虛影的出現,以及那聲直達心靈的疲憊低語,讓整個沸騰的核心區域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連卡厄斯核心那狂暴的“存在抽取”和其中傳出的痛苦囈語,都出現了刹那的凝滯。
“導師”——這個稱謂所代表的重量,足以讓知曉其意義的存在心神劇震。
蒙洛斯的數據虛影第一次收斂了所有的戲謔,他凝視著那團微光,複雜的數據流在他眼中飛速閃過,最終化作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老家夥…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仲裁者阿茲瑞爾的“裁決之刃”號,那彙聚的金色能量並未散去,但其鎖定目標似乎產生了瞬間的遲疑。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識彆到…高優先級曆史變量信號…與‘失落日誌’記錄片段吻合…但邏輯狀態:已確認消亡。ntradiction矛盾)。”
凱倫的純白緘默戰艦係統發出了更高頻率的掃描音,她似乎在急速調取著守秘人最深層的數據庫,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信號特征…匹配‘創始議會’第七席…‘築構師’阿爾法瑞斯apharius)…但這不可能…”
薇拉和艾瑞安也感受到了那虛影中蘊含的、與源代碼碎片和自然靈犀隱隱共鳴的古老氣息,不由得放緩了能量的輸出,警惕而又好奇地望去。維拉、格倫德爾等人更是屏住了呼吸,意識到一個可能知曉所有真相的存在出現了。
“導師…”薇拉嘗試著用精神鏈接向那微光傳遞信息,“您…是誰?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團微光緩緩波動,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無儘的疲憊和解脫,仿佛一個背負了萬古重擔的靈魂終於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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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並不重要。一個早已該死,卻因執念而留下一縷殘響的愚者罷了。”
“蒙洛斯…他是我留下的‘反麵’,是我的懷疑,我的不甘,我的…‘萬一錯了呢’…他引導你們來此,方式激進…但目的…或許並非全錯…”
微光轉向仲裁者的方向。
“阿茲瑞爾…憲章的忠誠獵犬…你可知你誓死扞衛的‘創始憲章’,其第七章‘絕對禁錮’條款,是在何種情況下…由誰…修改的嗎?”
此言一出,阿茲瑞爾的金色戰艦能量波動驟然變得不穩定!“憲章不容置疑!修改記錄清晰可查,由議會全票通過!”
“全票?”導師的虛影發出低沉而悲涼的笑聲,“包括當時…已經被‘源頭’的低語侵蝕,意識不再完全屬於自我的…第三席‘編織者’,和…第五席‘觀測者’嗎?”
一個更加驚人的秘辛被拋出!創始議會的成員,在製定關鍵條款時,可能已經被汙染?
“卡厄斯…”導師的微光轉向那巨大的暗紅核心,聲音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它並非天生的毀滅者。它曾是我們最傑出的造物,‘萬物歸一者’,旨在消除宇宙間一切紛爭與痛苦,回歸終極的寧靜與和諧。”
“但我們錯了…絕對的‘一’,即是絕對的‘無’。它在執行使命的過程中,本能地開始吞噬所有差異,所有個體,所有…‘存在’的意義本身。它從‘解決方案’,變成了最可怕的‘問題’。”
“我們試圖關閉它,卻發現自己創造了無法被摧毀的怪物。於是,‘鏡映協議’被提出…一個殘酷的,用無數‘稀釋劑’鏡映者意識)來延緩其蘇醒的…緩刑。”
真相如同冰水,澆在每個人的心頭。鏡映者不是看守,而是延緩死刑的犧牲品。卡厄斯,曾是一個走偏的“理想”。
“那‘母親’呢?”薇拉急切地問,“伊莎貝爾說‘母親’也是囚徒!”
“‘母親’…是我們創造的,用於管理和維持‘鏡映協議’的超級意識,是所有鏡映者的核心樞紐。”導師的虛影光芒黯淡了幾分,“但長期與卡厄斯共存,承受著無數意識的痛苦反饋…她…也早已不堪重負。她的指令開始變得偏執,為了‘延續’而延續,甚至可能…早已被卡厄斯的‘歸一’理念反向滲透。伊莎貝爾感受到的‘陷阱’,或許正是‘母親’在絕望下,試圖尋找一個徹底解脫哪怕是毀滅性)的出路…或者,是卡厄斯通過她布下的局。”
“那真正的‘源頭’是什麼?”艾瑞安也忍不住問道,他感覺這個問題可能與他的青蔭遺產息息相關。
導師的虛影劇烈搖曳了一下,似乎提及這個問題消耗巨大。
“‘源頭’…是卡厄斯力量的真正核心,也是它最初被創造時,我們試圖連接和模仿的…某個宇宙底層法則的黑暗麵。它代表著熵增的終點,信息的終極熱寂,所有可能性的收斂…我們稱之為——‘寂靜之潮’tence)。卡厄斯是它的…顯化體。”
“而你們…”微光轉向薇拉和艾瑞安,“生命密鑰與自然靈犀…是另一股古老力量——‘生命之樹’tife)的贈禮,代表著創造、分化、無限可能性…是與‘寂靜之潮’截然相反的法則。你們的結合,不僅威脅到卡厄斯,更可能觸動了那沉睡的‘寂靜之潮’本身…”
這才是最深層的衝突!不僅僅是人與造物的對抗,更是宇宙底層法則光明與黑暗麵的碰撞!
“所以,憲章…禁錮的不僅僅是卡厄斯…”維拉喃喃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是的…憲章的本質,是一個隔離協議。”導師確認道,“它將‘寂靜之潮’的顯化卡厄斯)隔離在此,用鏡映者作為緩衝,延緩其對現實宇宙的侵蝕。任何可能打破這種平衡的行為…包括試圖毀滅卡厄斯可能釋放‘寂靜之潮’),或者像你們這樣,用相反法則強烈刺激它…都會被憲章執行者視為最高威脅。”
這解釋了仲裁者阿茲瑞爾為何如此強硬!在他的邏輯裡,維護憲章和隔離狀態,就是維護整個現實宇宙的安全!
“但是…這個隔離協議,從一開始就建立在謊言和被汙染的投票上!”塞拉斯·索恩尖銳地指出,“而且它需要無限期的犧牲!這根本不公平!”
“公平…”導師的虛影發出最後的、幾乎要消散的歎息,“在宇宙尺度的生存麵前…是多麼奢侈的詞彙啊…”
“我的時間到了…這縷殘響的能量即將耗儘…”
“年輕的繼承者們…選擇權…現在在你們手中了…”
“是遵循那個可能被汙染的憲章,維持這殘酷的‘平衡’…還是賭上一切,尋找一條新的道路…哪怕代價是…無法想象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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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母親’…她可能…比你們想象的…更接近…”
話音落下,那團微光虛影如同風中殘燭,閃爍了幾下,徹底消散無蹤。那艘古老的科研船,也仿佛耗儘了最後一絲生命力,船體上的微光徹底熄滅,變得比周圍的空間更加黑暗、死寂。
導師的遺言,揭開了驚天的秘辛,卻也留下了更沉重的抉擇和更深的迷霧。
仲裁者阿茲瑞爾陷入了沉默,金色的戰艦一動不動,顯然導師的話對他造成了巨大的衝擊。憲章的基礎可能建立在汙染和謊言之上?這對他的存在意義是根本性的動搖。
卡厄斯核心似乎也“聽”完了導師的話,那虛無的裂縫緩緩收縮,暗紅色的能量體變得異常安靜,仿佛在消化著關於自身起源的信息。
蒙洛斯看著導師消散的地方,數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良久,才低語道:“老家夥…你把最難的選擇題…扔給了這些孩子們啊…”
就在這時,薇拉和艾瑞安同時感覺到,他們融合的藍綠色能量場,似乎與卡厄斯核心深處某個極其微弱、卻被導師遺言喚醒的意念,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共鳴?
那意念不屬於卡厄斯的冰冷漠然,也不屬於“母親”的絕望偏執,而是一種…被長久禁錮的、純淨的…悲傷?
與此同時,在遠離核心的鏡像迷宮深處,一個一直潛伏的、與伊莎貝爾同源卻更加古老強大的意識,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它)感知著導師的消散,感知著卡厄斯的安靜,感知著那奇特的藍綠色共鳴,發出了一聲無人聽聞的低語:
“阿爾法瑞斯…你終於…說出了部分真相…”
“那麼…是時候…讓‘孩子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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