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成功引氣入體,丹田內那縷初生的內息,像一簇小火苗,日夜不息地燃燒著。連著好些天,他除了幫養父李大叔乾些挑水劈柴的活計,餘下的時間,便一頭紮進村後那片少有人至的密林。每一次搬運氣血,每一次模仿《太初劍典》殘篇上的古怪姿勢,他都能清晰感覺到,體內那股微弱的內息在一點點壯大,流轉起來也愈發純熟。
力氣大了不少,以前劈半天的硬柴,現在小半天就解決了。耳朵也尖了,林子裡哪隻鳥叫得歡,哪片葉子落了地,他都能聽個分明。身體裡,好像有股勁兒憋著,蠢蠢欲動,讓他對那本破舊的《太初劍典》更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敬畏,還有濃濃的期盼。
隻是,他想安生修煉,麻煩卻偏要找上門。
村裡的王莽,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上次因為林婉兒的事,被葉辰當麵頂了幾句,後來又沒占到便宜,這事兒一直讓他憋著火,覺著麵子上下不來。王莽本就看葉辰不順眼,尤其見不得葉辰和林婉兒走得近。現在,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不把葉辰拾掇一頓,他念頭都不通達。
這幾天,王莽鬼鬼祟祟在村子附近轉悠,眼睛時不時瞟向葉辰。他瞧見葉辰胸口總掛著塊玉佩,雖然瞅不出什麼名堂,但想起村裡人傳言瘋道人給過葉辰東西,再看葉辰那寶貝疙瘩似的護著,王莽心裡就活泛開了:那玉佩,八成是個好東西!貪念一起,就再也按捺不住。
這天傍晚,葉辰砍了一捆柴,正往村裡走。剛走到村口那條黃泥小道,路邊林子裡呼啦啦竄出幾個人影,把他堵了個嚴實。
領頭的正是王莽,他身後跟著三五個平日裡跟他一起橫行村裡的潑皮,一個個膀大腰圓,手裡都攥著短棍,神色不善。
“喲,葉辰,長本事了啊!”王莽歪著頭,滿臉橫肉擠出一絲獰笑,三角眼閃著貪婪的光,“上次讓你小子走了狗屎運,今天,把你胸口那塊破玉佩乖乖交出來,再給爺磕三個響頭,爺心情好,興許就饒了你!”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直奔葉辰胸前的玉佩抓來。
葉辰目光一寒。若是換了以前,他或許會咬咬牙忍了,或者想辦法周旋。可現在,丹田裡那股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內息,給了他從未有過的底氣。
他身子一側,輕巧地避開了王莽抓來的手,聲音冷了下來:“王莽,這是我的東西,你少打它的主意!”
“嘿!還敢強嘴!”王莽見葉辰竟敢躲閃,還敢頂撞,頓時火冒三丈,臉都漲紅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兄弟們,給我上!打到他交出來為止!”
一聲令下,王莽和他那幾個跟班,嗷嗷叫著,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手裡的短棍帶著風聲,直奔葉辰身上招呼。
林間小道本就狹窄,幾個人一圍上來,葉辰頓時左支右絀。他這些天修煉,反應快了不少,身體也比以前靈活,仗著這點優勢,在棍影間閃避。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幾次都險險避過,後背還是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小兔崽子,還敢躲!”一個跟班見幾次都打不中,有些急了,手裡的短棍掄圓了,帶著一股惡風,照著葉辰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這一棍要是砸實了,不死也得重傷!
葉辰瞳孔猛地一縮,隻覺得頭皮發麻。生死關頭,他丹田內那股修煉了些時日,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微弱內息,仿佛受到了劇烈的刺激,驟然加速流轉起來!
一股微弱,卻又無比清晰的力量感,自體內深處猛地湧出,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他的身體反應,似乎比平日裡快了一線!眼中所見,那跟班砸落的短棍,動作好像也慢了一絲!
“呼——”
葉辰幾乎是下意識地猛一矮身,短棍擦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帶起的勁風刮得他臉頰生疼。
就是現在!
他並未學過什麼拳腳招式,全憑著這些年為了不受欺負,打架摸索出的那點粗淺本能,還有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狠勁。借著對方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那股初生的內息自然而然地彙聚到了他的右拳之上!
“嘭!”
葉辰一記蘊含著他此刻全部力量與那股微弱內息的衝拳,狠狠地砸在了那名跟班的肚子上!
“噗!”一聲悶響,清晰可聞。
那跟班隻覺得肚子像是被一頭發瘋的野牛狠狠撞了一下,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從腹部炸開,疼得他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他整個人像煮熟的蝦米一樣弓下了腰,嘴裡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手中的短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捂著肚子,再也站不直,顯然是失去了再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