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手心沁出細汗,緊了緊床頭的凡鐵劍,壓低了聲音,警惕地問道:“誰?”
門外,響起一個溫婉柔和的女聲,如同春雨般滋潤心田,卻讓葉辰的心弦繃得更緊。
“葉辰師侄可在?我是內門丹堂的林素心。”
內門丹堂長老?林素心?
葉辰腦中轟然一聲。這位長老的大名,他自然有所耳聞,丹堂之中地位尊崇,一手煉丹術出神入化,據說連宗主都要禮敬三分。
她深夜到訪自己這個籍籍無名的外門弟子小屋,所為何事?
心中的警惕並未消散,反而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愈發凝重。他緩緩走到門邊,透過細小的門縫向外望去。
月光下,一位身著淡青色丹師長袍的中年女修靜靜佇立。她身形略顯清瘦,麵容溫婉嫻靜,一雙眸子在夜色中卻顯得格外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雖然隻是隨意站著,卻自有一股出塵脫俗的氣韻。
確認是林素心長老本人,葉辰深吸一口氣,收斂了外露的戒備,拉開了房門,躬身行了一禮:“弟子葉辰,見過林長老。不知長老深夜駕臨,有何指教?”
林素心目光柔和地落在葉辰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頷首,聲音平和:“葉師侄不必多禮,深夜打擾,還望見諒。”
“長老言重了,弟子惶恐。”葉辰側身將林素心讓進屋。
小屋簡陋,陳設簡單,與內門長老的身份相比,顯得有些寒酸。
林素心卻毫不在意,目光在屋內隨意一掃,最終還是停留在葉辰身上,唇邊泛起一絲淺淡的笑意:“聽聞你在前幾日的擂台賽上,與淩飛宇一戰,雖身受重傷,卻展現了過人的意誌與劍道天賦,著實令人讚賞。”
她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玉小瓶,遞向葉辰:“我這裡有幾枚‘凝碧丹’,乃上品療傷丹藥,對你此刻的傷勢應有不小的助益,便贈予你吧。”
凝碧丹!
葉辰瞳孔微縮。這丹藥他曾在任務堂的兌換名錄上見過,標價極高,尋常外門弟子根本無力兌換,其療傷效果更是非同凡響。
他接過玉瓶,入手微涼,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便從瓶口逸散出來,僅僅聞上一口,便覺體內翻騰的氣血都平緩了幾分。
“這……林長老,弟子何德何能,敢受此厚賜!”葉辰心中震驚,麵上卻不敢表露太多,連忙推辭。他與這位林長老素未謀麵,對方一來便送上如此貴重的丹藥,實在讓他心中不安。
“嗬嗬,葉師侄不必客氣。”林素心輕輕擺了擺手,語氣依舊溫和,“我平生最欣賞的,便是有天賦又肯努力的後輩。你在擂台上的那份堅韌不拔,讓我想起了一些故人。這丹藥,你且收下,莫要耽誤了傷勢的恢複。”
見林素心態度堅決,葉辰也不好再推辭,隻得將玉瓶收好,再次躬身道謝:“多謝林長老厚愛,弟子銘感五內。”
“坐吧。”林素心在一張簡陋的木凳上坐下,示意葉辰也坐。
葉辰依言坐下,心中卻在急速思索林長老的來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是說,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這位丹堂長老如此關注的地方?
“葉師侄,”林素心凝視著葉辰,眸光深邃,似有星河流轉,“我聽聞你入門時日尚短,修為卻精進神速,尤其是在劍道上的悟性,更是遠超同輩。不知你平日是如何修煉的?對這劍道,又有何獨到的見解?”
她的語氣聽似隨意閒談,葉辰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對方的洞察之下。
他心中一凜,知道這是對方在考較自己,也是在試探。
沉吟片刻,葉辰斟酌著字句,緩緩開口:“回稟長老,弟子資質愚鈍,不敢言有何獨到見解,不過是勤能補拙,日夜不敢懈怠罷了。至於劍道……弟子以為,劍乃心之延伸,欲修劍,先修心。唯有劍心通明,方能洞悉劍之本源,發揮其至強威力。”
他沒有提及《太初劍典》分毫,隻是將自己平日裡對劍道的一些粗淺感悟說了出來。這些感悟雖然也是基於《太初劍典》的修煉所得,但聽起來卻更像是普遍的劍道至理,不至於太過驚世駭俗。
林素心靜靜地聽著,眼中不時閃過一絲訝異與讚賞。
待葉辰說完,她才輕輕頷首,讚道:“劍乃心之延伸,劍心通明……說得好!小小年紀,能有這般見地,實屬不易。”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你所修煉的功法,似乎也頗為不凡?與尋常宗門功法相比,氣息更為凝練精純。”
葉辰心頭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