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走下擂台,四周的議論聲清晰可聞。
“嘶,這葉辰可以啊!劉承師兄竟然輸了!”
“煉氣境八層中期勝後期,還是新晉弟子,有點東西!”
“你們看清他最後一劍了嗎?太快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趙峰等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以為劉承能給葉辰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反被葉辰利落擊敗。
“哼,不過是僥幸贏了一場,看他能走多遠!”趙峰低聲啐了一句,眼神更加陰鷙。
葉辰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回到自己的角落,盤膝坐下,默默調息。
剛才一戰,看似輕鬆,實則對元力和精神的消耗也不小。尤其是最後那一劍,是他將《太初劍典》中對劍速的領悟發揮到極致的結果,看似簡單,卻蘊含著精妙的元力運轉和時機把握。
他沒有急於回憶戰鬥,而是讓心境徹底平複下來。
《太初劍典》的總綱在心間流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與天地間的靈氣產生著微弱的共鳴。
小比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很快,輪到了葉辰的第二場。
這次的對手,是一名身材魁梧,主修土係功法的內門弟子,煉氣境八層後期,防禦力驚人。
一上台,那弟子便低喝一聲,周身土黃色光芒閃耀,整個人仿佛套上了一層厚重的岩石鎧甲。
“小子,我叫石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絕對防禦!”石山甕聲甕氣地說道,手中握著一柄厚背大刀,氣勢沉凝。
台下有人認出了他。
“是石山師兄!他的‘岩鎧功’可是出了名的難纏!”
“葉辰這次麻煩了,他的劍再快,能破開石山師兄的防禦嗎?”
葉辰看著如同一個移動堡壘般的石山,眼神依舊平靜。
凡鐵長劍在手,他沒有搶攻,而是靜靜等待。
“喝!”
石山率先發動攻擊,他體型雖大,速度卻不慢,每一步踏在擂台上,都發出“咚咚”的悶響。厚背大刀帶著千鈞之力,當頭劈下,空氣都仿佛被撕裂。
葉辰腳下輕點,身形如一片落葉,不與石山硬撼,飄然後退。
他手中的劍,開始動了。
不是迅猛的刺擊,也不是大開大合的劈砍。
他的劍,輕飄飄的,如同羽毛拂過水麵,點向石山周身元力流轉的節點。
“叮!”“叮!”“叮!”
清脆的交擊聲不斷響起。
葉辰的劍尖,每一次都精準無比地點在石山“岩鎧”之上,看似輕描淡寫,卻讓石山體表的土黃色光芒一陣陣晃動。
石山越打越是憋屈。
他的攻擊勢大力沉,卻總是被葉辰以毫厘之差避開。而對方的劍,明明看著沒什麼力道,卻總能點在他的元力薄弱處,讓他凝聚的“岩鎧”不斷消耗。
“啊啊啊!小子,有種彆躲!”石山怒吼連連,攻勢更加狂暴。
葉辰依舊不為所動,他的劍招樸實無華,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韌性。
如同水滴石穿。
每一次點出,都精準地消磨著對方的防禦。
《太初劍典》講究劍道本源,返璞歸真。葉辰的劍,沒有華麗的招式,隻有最直接,最有效的攻擊。
終於,在石山一次力劈華山,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
葉辰動了!
他不再遊走,身影一閃,如鬼魅般欺近石山身側。
手中凡鐵長劍,發出一聲輕吟,劍尖凝聚一點寒星,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刺向石山肋下某處。
那裡,正是石山“岩鎧”元力流轉的一個細微破綻,也是他長期觀察和試探後找到的唯一機會。
“噗!”
劍尖沒入寸許。
石山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臉上的土黃色光芒瞬間消散,露出了他驚愕的表情。
“我……我的岩鎧……”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葉辰,這一劍,不重,卻恰好擊潰了他引以為傲的防禦核心。
“承讓。”葉辰收劍,淡淡說道。
石山苦笑一聲,垂下大刀:“我輸了,你的劍……很詭異。”
他感受得到,葉辰的元力修為確實不如他,但那劍法,太刁鑽了。
又贏了!
台下弟子們看向葉辰的目光,已經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凝重。
這小子,絕對不是靠運氣!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葉辰的對手風格各異。
有擅長速度的身法流弟子,有精通符籙的陣法師,也有同樣使用劍器的劍修。
但無一例外,葉辰都以他那看似簡單,實則蘊含無窮變化的劍招,一一將其擊敗。
他的劍,時而如春雨般綿密,消磨對手意誌;時而如毒蛇般迅捷,一擊致命;時而又如磐石般沉穩,後發製人。
“這葉辰……到底什麼來頭?”
“他的劍法,看不出是宗門哪一脈的傳承啊,樸實無華,卻又鋒銳無比!”
“連勝五場了!他該不會要一路殺進前十吧?”
觀戰席高台上。
楚風長老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對身旁的白發長老道:“孫長老,我沒說錯吧,這葉辰,的確是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