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帶著血腥與塵土的氣息。
葉辰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混著血水浸透了他破爛的衣衫。他低頭,目光死死盯著胸前那枚剛剛平息了驚天異象的玉佩。
玉佩依舊是那個玉佩的形狀,觸手溫潤,不再滾燙得嚇人。但葉辰能清晰感覺到,它不一樣了。表麵那層淡淡的光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凝實、深邃,仿佛蘊藏著一片星空。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玉佩內部,似乎……多了一點什麼。
“葉……葉師弟……”
身後傳來趙乾帶著顫音的呼喚。他與李默還有另外兩名幸存的青雲劍宗弟子,正一臉驚魂未定地望著他,眼神複雜至極,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有對剛才那毀天滅地般景象的深深敬畏,以及對葉辰本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探究。
方才那光柱衝天,劍意橫掃,他們這些旁觀者也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鬼爪那等凶人倉皇逃竄,而那些稍弱一些的幽冥殿刺客,在劍意餘波的席卷下,連慘叫都未曾發出幾聲,便已化作了齏粉,徹底消散。
太恐怖了!
那究竟是什麼力量?
葉辰沒有立刻回頭,他嘗試著將一絲微弱的神魂之力,探向胸前的玉佩。
以往,他的神魂之力接觸到玉佩,隻會感到一片混沌與溫養,像是探入了一個溫暖的謎團。
但這一次,不同了。
他的神魂剛剛觸碰到玉佩表麵那層凝實的光暈,便仿佛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輕輕一引。
嗡!
葉辰腦中一聲輕鳴,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幻。
他仿佛來到了一片奇異的虛無空間。這裡沒有天地,沒有日月星辰,隻有無儘的混沌與蒼茫。
而在那混沌的中央,懸浮著一團……光。
不,那不僅僅是光。
那是一道劍的影子,或者說,是劍之意誌的具象化!
它靜靜地懸浮在那裡,沒有驚天動地的鋒芒畢露,卻散發著一種源自太初、淩駕萬古的威嚴與純粹。仿佛它就是劍道的起源,是所有劍法的終極奧義。
葉辰的神魂在這道劍影麵前,渺小得如同塵埃。他甚至生不出一絲一毫的褻瀆之心,隻有源自靈魂深處的震撼與……一絲莫名的親近。
這種親近感,與他修煉《太初劍典》時的感覺,如出一轍!
“這……這是……”葉辰的神魂在輕輕顫抖,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在他心中瘋狂滋生,“難道……這就是《太初劍典》的……劍魂?”
那劍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微微一顫。
沒有聲音,沒有言語。
但葉辰卻在瞬間接收到了一股龐大無比、玄奧至極的信息洪流!
那些信息並非文字,也非圖像,而是一種純粹的“意”。關於劍的“意”,關於《太初劍典》的“意”!
《太初劍典》鍛體篇、煉氣篇的諸多法門,那些他曾經覺得已經融會貫通的劍招,那些他自以為理解透徹的劍理,在這一刻,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開了所有的表象,露出了最核心、最本源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