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黝黑洞口中傳出的“咕嘟……咕嘟……”聲,仿佛死神的鼾聲,愈發清晰,每一次鼓動,都讓在場修士的心臟隨之抽緊。暗紅色的魔陣光幕,如同一個巨大的囚籠,將那恐怖的源頭與眾人隔絕,卻也散發著令人不安的邪異。
各方勢力數十人,彼此戒備,目光在魔陣、祭壇洞口以及其他人身上來回掃動,空氣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鬼地方……到底是什麼?”霸天宗少主龍傲扛著巨斧,喉嚨滾動了一下,他那張狂的臉上,此刻也寫滿了驚疑。
“看這祭壇的形製,古老得可怕,恐怕是上古,甚至更久遠時代的遺物。”皇甫嵩身旁一位白發供奉沉聲說道,眼中精光閃爍,帶著幾分考究,更有幾分忌憚。
葉辰背著石敢當,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那洞穴深處的邪念,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變得活躍。這魔陣,恐怕不僅僅是防護,更像是一種催化,或者,是某種儀式的最後屏障。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場麵一觸即發之際,一道微弱卻清晰,帶著幾分空靈與焦急的女子聲音,突兀地在眾人耳邊響起:
“諸位,此地乃龍淵核心封印‘淵孽’之所!那魔陣,是血瞳羅刹一夥布下,意圖助淵孽脫困!若淵孽出世,整個龍淵,乃至外界,都將生靈塗炭!”
聲音縹弱,仿佛風中殘燭,卻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每個人心頭!
“誰?誰在說話?”有人驚呼。
葉辰心中一動:“幽蘭?”
他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隻見祭壇邊緣的一塊殘破石碑後,一道近乎透明的虛影緩緩浮現。那正是幽蘭,隻是此刻的她,身影黯淡,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幽蘭姑娘!”葉辰急道。
幽蘭的虛影轉向葉辰,微微點頭,神色間滿是疲憊與決絕:“葉辰,你來了。時間不多,必須立刻阻止他們,破壞魔陣,重新穩固封印!”
“淵孽?那是什麼東西?”鳳紫煙黛眉緊蹙,清喝道。她一身紅衣,在陰沉的環境下,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引人注目。
幽蘭的虛影晃了晃,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淵孽,乃是龍淵初成之時,伴生的一股至凶至邪的怨念集合體,本被龍淵地脈之力鎮壓。一旦讓它與血瞳羅刹手中的‘龍血魔胎’融合,其實力將暴漲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屆時,無人能製!”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什麼?龍血魔胎竟然是用來乾這個的?”
“血瞳羅刹那老魔頭,好歹毒的心思!”
“這……這要是真的,我們豈不是都得死在這裡?”
不少人臉上露出駭然之色。他們為寶物而來,可不想把命搭進去。
皇甫嵩目光一凝,盯著幽蘭的虛影,沉聲問道:“姑娘此言,可有憑證?我等並非不信,隻是此事乾係重大。”他語氣平靜,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幽蘭虛弱地抬手,指向祭壇中央的黝黑洞口:“那洞口之下,便是淵孽的沉睡之地。諸位可以自行感知,那股力量,是你們想要的‘機緣’,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災禍’?”
不用她說,眾人早已感覺到那洞口散發出的恐怖威壓,以及那令人靈魂都為之戰栗的純粹惡意。先前還有些貪婪之心的人,此刻也冷靜了不少。
“哼,危言聳聽!”一個身著黑袍,氣息陰冷的修士冷哼道,“說不定是什麼絕世異寶出世的前兆,你想獨吞不成?”這顯然是魔道一方的人物。
“愚蠢!”鳳紫煙鳳目含煞,冷斥道,“此等邪氣,豈是異寶該有?若真讓這等東西出來,你以為你還能獨善其身?”
“鳳仙子所言極是。”皇甫嵩接口,聲音傳遍全場,“諸位,不管這‘淵孽’究竟為何物,眼前這座魔陣,以及祭壇下那股力量,都透著極度的危險。血瞳羅刹費儘心機布下此陣,絕非善舉。我提議,我等暫時放下恩怨,合力破開此陣,探明真相,再做計較。否則,一旦讓魔道得逞,我等都將成為陪葬品!”
皇甫嵩的話擲地有聲,他身為中州皇朝皇子,身份尊貴,見識不凡,一番話立刻得到了部分正道修士的認同。
“皇甫兄所言有理!當務之急,是破陣!”
“不錯,不能讓魔崽子們得逞!”
然而,亦有不少人目光閃爍,顯然心有顧慮,或另有盤算。這種臨時湊起來的聯盟,能有多少真心?
葉辰深吸一口氣,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他背上的石敢當氣息越來越弱,幽蘭也瀕臨消散,那洞穴中的邪念卻越來越強。
他上前一步,朗聲道:“諸位前輩,幽蘭姑娘所言非虛。在下與血瞳羅刹交手數次,此魔心狠手辣,所圖非小。這魔陣邪異無比,若不儘快破除,後果不堪設想!葉某不才,對陣法略有心得,願為破陣出一份力!”
說話間,他體內的太初劍元微微流轉,一股堂皇正大、鋒銳無匹的劍意若隱若現,讓周圍一些感受到他氣息的人暗暗心驚。
就在此時,葉辰胸前的神秘玉佩,突然散發出一陣微弱的溫熱,一道細不可察的光芒,竟隱隱指向那暗紅色魔陣光幕上的某幾個節點。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葉辰心中一動!這玉佩,又有了指引!
“這魔陣以血煞為基,邪力為引,其陣眼有九處,明七暗二。”幽蘭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若能同時擊破九處陣眼,此陣可破。但陣眼有魔氣守護,極難攻破,且會反噬攻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