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猛地一咬牙,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劍身在他手中發出嗡鳴,【太初劍典】的元力如潮水般湧入劍尖。他能“看到”石奴胸口那片巨大的符文陣法,血色能量仍舊在狂亂地循環。但就在這狂亂之中,他脖頸間的神秘玉佩忽然傳來一股更加清晰的,刺骨的冰涼感。那冰涼感,帶著某種指引,直指符文深處一個極其隱晦的節點。
“那裡!”葉辰心頭一震,眼中精光爆射。那不是錯位,也不是阻塞,而是整個邪法驅動下的“核心樞紐”——幽影樓強行灌注的邪力,在此處與石奴本身的古老符文力量發生最劇烈的衝撞與扭曲,形成一個極度不穩定的平衡點。隻要打破這個點,就能徹底癱瘓石奴的行動。
他猛地抽回長劍,身形在石奴近乎停滯的攻擊間隙中閃電般掠過,直衝石奴胸膛。
“葉辰!”碧水柔驚呼,她看到葉辰不退反進,心中一緊。
墨蛟老祖的意念也傳來急切的警示:“小心!它隨時可能爆發!”
葉辰充耳不聞,他眼中隻有那個唯一的,散發著微弱邪惡氣息的“核心樞紐”。長劍在手中翻轉,劍尖凝聚了所有能調動的【太初劍典】元力,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給我停下!”他低吼一聲,長劍精準無誤地刺向那個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節點。
“噗嗤!”
沒有金鐵交鳴的刺耳聲,也沒有石頭崩碎的悶響。劍尖刺入,仿佛擊碎了一個無形的薄膜。石奴的胸口,那道巨大的血色符文陣法猛然一滯,隨即,所有的血光如同潮水般迅速黯淡下去。
“轟!”
石奴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顫,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低沉而沙啞的咆哮。那不是憤怒,更像是一種古老機關在停止運轉前的劇烈掙紮。它的猩紅眼眸,“唰”地一下熄滅,像是兩盞失去了油燈的破舊燈籠。周身原本流轉不休的符文,也瞬間凝固,接著,一道道細密的裂紋開始在那些符文上浮現,並迅速蔓延開來。
它的動作徹底凝滯了,舉起的拳頭停在半空,掃動的雙臂僵硬不動。緊接著,“哢啦啦……”一陣陣細微卻清晰的崩裂聲從它體內傳出。它的石軀沒有像葉辰預想的那樣轟然倒塌,而是徹底“死”了。那些裂紋,讓它像是變成了一座被風化了無數歲月的雕塑,隨時可能崩解,卻又頑固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壓抑的轟鳴聲瞬間消散,整個裂穀內部,陷入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碧水柔大口喘著粗氣,她癱坐在地,眼神呆滯地望著那尊再無生機的石奴。剛才的戰鬥,耗儘了她所有元力,也繃緊了她全部心神。
葉辰緩緩抽出長劍,劍尖沒有沾染一絲血跡,隻有石奴體內逸散出的,混合著古老與邪惡氣息的駁雜能量。他的手臂有些顫抖,元力消耗巨大。他走向石奴,伸手,觸摸它冰冷而粗糙的石軀。
一股古老而深邃的氣息,如同一條沉寂的河流,沿著他的指尖逆流而上。這氣息……與幽影樓那種汙穢、暴戾的邪力完全不同。石奴的身體上,那些凝固的符文並非幽影樓的術法,而是某種遠超當前元初界認知的古老禁製,深奧,複雜,帶著曆史的厚重感。幽影樓不過是利用邪法,強行激活了它,並將其扭曲成一尊殺戮機器。但它本身,絕非隻是傀儡。
“它……停了?真的停了!”碧水柔喘息著,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驚喜。
墨蛟老祖的意念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和讚歎:“此物,力量根源深厚,遠超我的預估。幽影樓若真能完全掌控它,怕是能與化神境強者一較高下。能讓它歇息……你小子,了不得。”
葉辰收回手,目光掃過石奴身上的斑駁裂紋,又望向裂穀深處那被石奴守護的黑暗入口。石奴,這尊被幽影樓強行激活的古老傀儡,其本身蘊含的威壓和氣息,遠超任何尋常的禁製。這說明,它守護的遺跡,也必然非同小可。
“不簡單,”葉辰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卻又有一股按捺不住的興奮,“這東西,幽影樓能喚醒它,卻不能真正掌控它。它被強行啟動了,卻不是真正為幽影樓所用。”
他看向那黑暗的入口,那裡沒有一點光亮,卻像一個無底洞,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吸引力。石奴的停歇,意味著通往遺跡深處的路,終於敞開了。
真正的危險,或許才剛剛開始。幽影樓的真正目的,就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等著他們去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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