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坤長老,放過溪兒吧!她才十五歲啊,那蕭家少主是什麼貨色,天南城誰人不知?!”
“老奴給您磕頭了!求您看在老家主和少主當年對旁支的恩情上,饒了小姐,饒了我們主脈這孤兒寡母吧!”
天南城,林家祖宅。曾經輝煌的主脈議事廳,如今卻破敗不堪,蛛網密布。一個形容枯槁、穿著漿洗得發白舊衣的老婦人——林淵的母親,正死死抱著一個錦衣老者的腿,涕淚橫流,苦苦哀求。
咚!咚!咚!
她額頭一下下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很快便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地麵,觸目驚心。
“滾開!”
那錦衣老者,正是如今林家旁支掌權者,林坤!他神色冰冷,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充滿了厭惡和不耐。嘭的一腳,將老婦人狠狠踹飛出去,撞在落滿灰塵的柱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老虔婆!”林坤聲音森然,“蕭家乃天南城第一大族,勢力滔天!你女兒能被蕭騰少主看上,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嫁過去,我林家便能與蕭家徹底綁在一起,地位穩固,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你在這裡哭哭啼啼,耽誤我林家大事,是何居心?!”
老婦人咳著血,掙紮著爬回,聲音淒厲:“不要啊,坤長老!溪兒她爹當年為護家族戰死沙場!淵兒……淵兒他曾是宗門天驕,為家族爭光,更是數次救旁支於危難!就算不看僧麵看佛麵,也請您念一絲舊情,放過溪兒吧……”
啪——!
不等老婦人說完,林坤身邊一個麵容倨傲的青年猛地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老婦人臉上,將她打得橫飛出去,牙齒都混著血沫飛出幾顆。
“老東西,還敢提那個廢物?”青年正是林坤之子,林峰!他眼神陰鷙,抬腳狠狠踩住老婦人的手,獰笑道:“你以為你那天才兒子還能回來?十年前道骨被廢,打入絕靈淵,早就化成一堆枯骨了!”
“峰兒……”老婦人看著眼前這個青年,眼中充滿難以置信的痛苦,“你小時候體弱,是誰尋來靈藥為你固本培元?五年前,是淵兒不顧自身安危,闖入妖獸山脈,為你尋得續脈靈草,你都忘了嗎?淵兒待你如親弟啊!”
“閉嘴!”
被揭開舊事,林峰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惱羞成怒,臉上青筋暴起,一腳將老婦人踹得蜷縮在地,厲聲喝道:“來人!把這礙眼的老東西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省得她在這裡聒噪!”
“是,少爺!”
兩個膀大腰圓、眼神凶狠的旁支護衛立刻獰笑著上前,一人抓住老婦人一條胳膊,像拖死狗一樣往大廳外拖去。
“放開我娘!”老婦人拚命掙紮,卻如何是兩個煉氣期修士的對手,隻能絕望地哀嚎著,希望這些昔日的族人能良心發現。
可惜,林坤與林峰父子冷眼旁觀,其餘幾個旁支長老也神色漠然,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鬨劇。
護衛拖著老婦人,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老虔婆,當年主脈風光的時候,你何曾正眼瞧過我們?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
他們無情而囂張,肆無忌憚。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把老婦人拖出議事廳大門的瞬間,兩人的腳步猛地頓住,臉上獰笑僵硬,瞳孔驟然收縮,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最恐怖的景象!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大廳門口。
衣衫襤褸,滿身塵土與乾涸的血跡,身形消瘦,卻挺拔如槍!
那雙眼睛,冰冷、死寂,卻又蘊含著足以焚滅九天的怒火與殺意!
正是拚死趕回的林淵!
看到母親被如此淩辱,淒慘狼狽,林淵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間炸裂!
“找死!”
一聲低吼,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林淵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刹那間便出現在左邊那名護衛麵前!
那護衛大驚失色,剛要呼喊:“坤長老……”
噗——!
聲音戛然而止!林淵的拳頭,看似平淡無奇,卻蘊含著從絕靈淵煞氣中錘煉出的恐怖力量,直接轟碎了他的頭顱!紅白之物四濺!
另一名護衛嚇得魂飛魄散,扔下老婦人轉身就逃!
但林淵的速度更快!他一步追上,手掌如同鐵鉗般,嘭的一聲按在了那護衛的天靈蓋上!
“不……饒命……”護衛驚恐萬狀,涕淚橫流。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