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視女兒為不詳,堅決不讓我們嫁娶,他不停地花錢納妾,為的就是要一個兒子……
主母嗜賭如命,府中早已收支不抵。”
晏遊不知道該說什麼,隻靜靜地聽那玉憐講著。
“嗬,父親唯生我,何有養我,
若要說我欠他什麼,這十多年賺的錢,還不夠嗎。”
那玉憐滿腹不公,緊咬牙關,冷笑一聲,“父親死後,要債的人一個挨一個上門,
在府外敲鑼、塗畫、潑糞……
憑什麼我要背上他欠下的債!”
那玉憐的聲音越發哽咽,她顧盼生輝的明眸變得暗淡無光。
“也正是那時,我遇到了陳甬。
我勾引了他,讓他不顧家族的反對,把我從那府的深淵裡撈出來。”
“我想著要活得體麵,就必須討好丈夫,事事順著他,即使是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那玉憐雖未繼續說,但晏遊也猜到個七七八八了。
“我先前是覺得咱萍水相逢,我沒資格說你什麼。
可現在,你既然主動跟我談起,那我可就得吐些真話——
你的想法,真的很幼稚可笑。”
晏遊的話語絲毫不給那玉憐留情麵,卻從中聽不出譏諷。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玉憐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壓抑在心中多年的委屈與悲痛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婚嫁,從來都不是脫離原生家庭的好選擇。
在慌不擇路的時候,往往是從這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罷了。”
晏遊由衷地感慨一番。
“叮!
現發布支線任務:
收那玉憐為徒,限時五分鐘。
失敗懲罰無,成功獎勵:
納涼珠一枚。”
係統的聲音打斷了晏遊的思路。
“係統,你是不是瘋了!
我一個煉氣能教她啥,這不耽誤人家嘛。”
“邊島所處之地,氣溫常年保持在四十五攝氏度。
納涼珠可避免宿主中暑昏厥,請宿主認真考慮。”
“四十五!”晏遊驚得喊出聲來。
“奈何老先生?”
晏遊沒向那玉憐解釋,而是繼續在心裡和係統掰扯,“就算熱到五十度,這任務也不能接。
啟蒙老師對一個啥也不懂的學生來說,何其重要!”
無論是地球,還是這個修仙世界,晏遊的啟蒙老師在他的人生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晏遊自身感悟深刻,他並不覺得自己能擔起這個重任。
“四十五度的邊島,宿主該如何應對?”
“畫兩個保冷符不就行了,就這還想難倒我。”
晏遊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晏遊麵向那玉憐,道:
“你那麼好的資質,隨隨便便就能修煉到築基期啊。
在凡界,築基期的修士,到哪都能被奉為上賓。”
“不管你將來選擇什麼路,首先得把以前的你殺掉,然後自己重新給自己一次生命。
從那之後,你的生活目標,就是讓這個新生命,
按照自己的想法,打磨成你最終想要的樣子。”
晏遊平時就喜歡看這類“心靈雞湯”,一說教起來,總能講得一套一套的。
那玉憐聽罷晏遊的一番話,不由得沉頜凝思。
突然,她神情激動地跪到晏遊身前,“奈何老先生,請打掉我腹中的孩子吧!”
晏遊嚇得一激靈,也跪了下去。
“……恕我做不到。”
且不說醫術生理問題,就是這個胎兒的生父,那也是莫名其妙。
整件事因果錯雜,晏遊斷不想摻和進去。
火堆照映著那玉憐絕美的容顏,柔和的夜風將她披散的長發吹起,更為她增添一絲嫵媚。
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蓋在她身上的長袍掉落在地。
原本破碎的裙衫,已經遮不住她豐腴白嫩的身體。
兩人對跪,距離不足半米。
晏遊想將那玉憐扶起,但又不知該觸碰哪裡才不顯得輕浮,隻好把手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