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若真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沒有那般悟性和毅力,也是難以達到天道築基。
我並不是看輕你的意誌力,我隻是想說,天道也許並不適合你。
這世間,天才很多,廢柴也不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存之道。”
暮秋的山風掃過,枯黃的梅葉簌簌滿山,卷過他們的腳邊沙沙作響。
施曉食跟在晏遊身後,聆聽得格外認真。
“築基很重要,確實很重要。
說它不重要,其實也不重要。
曉食啊,你彆害怕,修仙路漫漫,不會因為一個選擇就全盤皆輸。
人生的容錯率,其實是很大很大的。”
晏遊停了腳步,回頭盯著施曉食的雙眸。
“如果一開始,就走得這麼艱難的話,你最初那份對修仙的熱愛,可能會在日後漫長的時間中消磨殆儘。
生命本不應該用長度去衡量,而是用厚度——
雖然,這說法可能在修仙界有點扯淡。
你捫心自問,在痛苦和掙紮中修煉,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
施曉食喉頭哽咽,久久不能言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一刻,是洞主真摯的教誨觸動了他,還是那久久困擾的難題豁然開朗,令他喜極而泣?
他一時竟難以分辨。
“萬千世界中,確實有用疾苦來提升修為的人存在,但我想,你應該不屬於這一類吧。
畢竟,對美食如此推崇的人,對生活也是相當熱愛的。
你追求的,應該是酸甜苦辣鹹,而不是隻有苦——
這一種味道。”
……
那日,經過晏遊的一番苦心婆說,終於讓他擺脫了施曉食“炸彈式”的無效祈願。
入宗以來,大師兄忙得不見人影,顧宇則為收集淬劍材料四處奔走。
晏遊一人百無聊賴的,隻好被迫潛心修行。
……
晏遊的素描畫,雖然不能說練得如火純青,但刻畫中階符陣已經不成問題了。
即使有係統這個外掛存在,但晏遊的修為等級實在是相差太遠。
在他想要練習刻畫高級符陣之時,常常伴隨著刻畫失敗,麵臨爆炸或能量變異的風險。
因為依靠係統畫出來的符,都是抽象的,並不是尋常見到的那種有著複雜詳儘紋路的符籙。
一旦晏遊刻畫之時稍有偏差,原本的符就會被更改成不知道什麼類型。
“叮!
將素稿上色,即可解鎖高階符陣師”
照貓畫虎何其索然無味,瞄著瞄著,晏遊的注意力就開始轉移,饒有興趣地“開發”起各種新型符來。
創意符的製造,常常伴隨著無數次的失敗。
每一次失敗都驚天動地,要麼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要麼幾乎將整座山頭夷為平地。
起初,晏遊隻是在木屋周邊實驗。
接二連三的爆炸,早已將原本茂密及踝的雜草叢徹底抹去,隻留下大片光禿禿的草皮。
他生怕把唯一能安睡的木屋也給炸沒了,於是,便挪移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繼續練習畫符。
炸毀事小,符陣殘餘的能量竟讓不少植物產生了變異。
原本黃綠色的樹葉草地,愣是變成了粉紅色;
尚未修行成精的果實,長出了一張張清晰的人臉;
山路間時不時竄出來小生物,長得齜牙咧嘴、奇形怪狀,簡直不像是來自這個世界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
這幾日宗門的地麵怎麼總是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