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天帶著拜帖離開天下宗後,並沒有著急前往聞山宗,而且先行了一趟瀾晶城。
瀾晶城人煙鼎盛,市井繁華。
自新城主瀾寧兒執掌以來,勵精圖治。
致令百業俱興,樓閣連雲。
車馬絡繹不絕,愈顯昌隆之象。
城主府大門敞開,瀾寧兒早早立於府前,等候徐昊天的到來。
多年不見,瀾寧兒麵容未變,隱隱出落得更加動人,而氣質沉穩了不少。
雅室點茶,熏香迎客。
瀾寧兒凝視掌中茶水,枯色茶葉緩緩從表麵沉了下去。
“入宗之後,鋪子眾人便不常聚在一起。
我和小雪時常往返天下宗與瀾晶城;
苦姥姥在宗內有師兄師姐們照顧;
顧宇和大師兄你常年閉關;
小六便不必說,無論在哪,他總是歡脫活躍的。”
她的麵色褪儘年少青澀,透著些許哀愁。
“築基後,我才察覺,凡人的壽歲,竟與修者渾然不同。
偶在深夜感慨,三傑鋪子的那些歲月,就像是少時的一場夢。”
聞言,徐昊天微一蹙眉,一層陰霾掠過麵龐,卻又轉瞬即逝,旋即恢複了那副豁達從容的神態。
“我初入仙途之時,也曾有過瀾師妹你這番感悟。
師妹不必過於掛懷,仙凡有彆,各有歸途。”
“是啊,仙凡有彆……”
徐昊天繼而向瀾寧兒打聽三傑鋪子的消息。
“顧江濤本欲娶一凡人姊妹,可奈何紅顏命薄。
向仙人發誓終身不娶後,他不願再停留於故人傷心地,便將沁雅苑主廳那隻二圍馬符,連同屋子地皮一起掘走,去了天朝。
聽雨和金贏索也跟著去了。”
瀾寧兒繼續解釋道:
“起先,天朝和帝都鬨得僵。
三傑在曜洲站穩腳跟後,兩洲自然是以利益至上,遂休兵止戈。”
徐昊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起身抱拳道:
“瀾師妹,我真是佩服你!
你不僅對凡間事上心,修煉也未馬虎,而我光是顧著天下宗,就焦頭爛額的哈哈哈。”
“大師兄說笑了……大師兄此次前來,不止是敘舊吧。”
“師妹真是慧眼如炬!
掌門告知我,小六不僅盜了金煜門和天朝的寶物,還傷害彆宗的弟子,我怎會信!
而瀾師妹你消息靈通,便前來問問。”
瀾寧兒聽罷,覺得一陣好笑。
“大師兄你糊塗了啊!
金煜門的掌權者,多年前便已是大乘期。
論小六身法再如何靈活,也不可能偷得了這般強者腳下的東西呀。”
“話是這麼說,可……”徐昊天想起掌門那番警示的話來。
瀾寧兒不緊不慢地將手中杯盞放下。
“再者,天朝的寶物,應該就是說的‘白水冠’啦。
本是顧宇去往曜洲曆練,卻不知小六怎也跟著去了。
他兩竊走白水冠之後,又將其還了回去,其中具體發生何事,我也不清楚。”
徐昊天聽得瀾寧兒這番話,心中疑慮散去不少。
“大師兄作何打算?”
“我且先動身前往聞山宗,事罷,便去天朝找小六問個明白。”
兩人互禮,在城口作彆。
……
顧宇自與劉小六分道而走,便離開了天朝皇宮。
按照事先約好,尋一處隱蔽之地,等劉小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