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姐姐彆誤會!
奈何,是我的親爺爺吖!”
小劍飛掠而至的刹那,晏遊腳底一滑,抽身疾退,險之又險地避開淩厲劍鋒,旋即急忙開口解釋。
花玉憐聞言,手腕微一顫,小劍霎時化作一簇暖黃色流光,“嗖”地一聲,便被收回了儲物袋中。
動作行雲流水,不見半分滯澀。
她分明不是劍修,收劍卻如此利落精準。
她先前的怒意與殺氣,頃刻消散無蹤,眉目間,轉而浮起一層溫軟之色。
那其中既有未能掩住的歉疚,亦有對舊日之人深切的懷念。
“奈何爺爺近來可好?”
晏遊撒謊時不僅毫不羞怯,反而連連點頭,神態自若。
他那副坦然自信的模樣,極具迷惑性,叫人不由得信以為真。
隨即,晏遊再次瞧一眼花玉憐身邊的少年,打算問個究竟。
“花宗主,冒昧問一句,這孩子的父親是……金尊?”
“他不是金煜門大家長的兒子。”花玉憐冷不丁回複一句。
蛤?!
也不知那玉憐究竟經曆了什麼。
從一個破落富家女,被當做籌碼嫁到彆家,當年,苦苦哀求自己解救無良夫君的凡間女子,此時,卻成為了一宗之主。
而她的兒子,更是宗內的頂梁柱。
隻是那少年讓人匪夷所思的高階修為,實在是詭異。
讓人感慨其天賦的同時,懷疑其是否用了不正當的手段。
晏遊原本以為,隻要搬出奈何來,花玉憐顧及他老人家的情麵,總會敞開心扉。
誰知,這僅僅換來她一絲轉瞬即逝的莞爾。
她那淺淡的笑意,還未達眼底,便又迅速收斂,恢複了那副不容置喙的威嚴麵孔。
花玉憐不再與劉小六交談,扭身就走。
晏遊沒敢再深究。
想起當初,金尊也否認了有過伴侶的事。
這就更發蹊蹺了,如果雙方所言皆實,那名為花金水的少年,又是怎麼回事?
……
與大多數賽事相同,開幕式上群英薈萃,人頭攢動。
台上的領導者們侃侃而談,而台下的弟子們雖大多神情嚴肅、認真聆聽。
但那些離高台較遠者,卻不免竊竊私語,顯得心不在焉。
晏遊自然也包括在不認真的行列裡麵。
可當他聽到第一場比賽的規則的時候,驚得瞬間清醒。
居然是到左丘正收納的小世界裡,采蘑菇!
原本不想參賽的人,聽到如此簡單的規則,紛紛湧進去。
可當眾人進入那小世界,幾乎都傻了眼。
這片土地的植被,異常茂盛,隻是不見高大的樹木,全然是低矮的灌木與草叢。
說是“低矮”,也不過是相對於喬木而言。
草坡上的灌木與草叢,普遍及腰甚至齊肩深,茂密得幾乎令人寸步難行。
若是想揮劍開辟出一條小徑,那隻是徒勞。
不過片刻,新芽便已破土而出,很快又恢複原狀。
要在這樣蓬勃的青綠之中,尋找矮小的蘑菇,非得俯身低頭、一寸一寸地仔細搜尋不可。
晏遊蹲趴到草叢裡,頭上衣服上都沾了不少枯枝敗葉。
彆說賽事指定的蘑菇,就連一個正常的蘑菇,也沒瞧見。
就在他懊惱之際,天空中,突然投下一片巨大的黑影。
晏遊抬頭望去,竟是一大串蘑菇,在高空之中,緊緊追趕一隊狼狽逃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