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毒_夜色溫和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1章 毒(1 / 2)

兩人在鋼琴前彈奏,從中午彈到晚霞漫進琴房。

沈夢雪指尖掠過琴鍵時瞥向牆上的銅鐘,時針已沉到六點半,鎏金的鐘擺還在暮色裡晃著,大哥他們的車轍聲卻遲遲沒碾過院子裡的碎石路。

布思瑰陷在絲絨沙發裡,珍珠白的沙發襯得她指尖的蔻丹愈發紅豔。

她懶洋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垂在沙發扶手上,指尖正無意識卷著羊絨披肩的流蘇:“悶了吧?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去哪兒呀——”沈夢雪立刻撇下琴凳,跪坐在沙發邊拉住布思瑰的手,指尖蹭著對方手背上細膩的紋路撒嬌,“姐姐要帶我去哪兒玩嘛?”

“城西今晚有廟會,”布思瑰勾了勾唇角,眼尾的黑點在漸暗的光裡像點了顆朱砂,“去看燈籠?”

沈夢雪眼睛瞬間亮得像落了星子,蹭地蹦起來時撞得鋼琴譜嘩啦啦翻頁:“去!我這就去換衣服!”

話音未落人已旋風般卷出琴房,木樓梯被她踩得咚咚響,驚飛了窗台上歇著的灰鴿子。

衣帽間的水晶燈被“啪”地點亮時,沈夢雪正扒著雕花衣櫃挑衣服。

檀木隔板上摞著的織錦緞子泛著微光,她指尖劃過月白、煙綠,最終停在那卷紅粉漸變的軟緞上——那是上次去蘇杭時定做的,緞麵織著若隱若現的雨雲紋,像把春日傍晚的雲霞揉進了絲線裡。

布思瑰倚在琴房門口,聽著樓上窸窸窣窣的動靜,隨手拿起琴蓋上的象牙梳轉著玩。

夕陽把她的影子投在黑白琴鍵上,發尾沾著的金箔發飾在暗處閃了閃,倒像是誰把碎金子嵌進了墨玉裡。

她抱臂假寐時,走廊裡的落地鐘剛敲完第七下,樓梯就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沈夢雪踩著軟底弓鞋挪進來時,整個人像被燈籠芯子點亮了。

紅粉漸變的襦裙隨著步子流淌光澤,裙角的繁花雨雲紋用銀線勾邊,走動時纏枝蓮仿佛在衣擺間活了過來,連褶皺裡都凝著半分晚霞的柔潤。

外搭的鬥篷紅似新醅的葡萄酒,毛邊蓬鬆如銜著初雪,領口蝴蝶結係著的赤金絨球每晃一下,都在地板上投下銅錢大的光斑。

她轉身去拿搭在琴凳上的手爐時,烏發間的琉璃花簪突然折射出虹彩——那是支用碎琉璃拚出纏枝蓮的簪子,珍珠串成的步搖順著鬢角垂落,每顆珠子都裹著層月光般的光暈。

眼睛亮得像浸了西湖水,睫毛撲閃時帶起細碎的金粉,被鬥篷毛邊蹭紅的臉頰透著薄粉,恰似剛從蜜罐裡撈出來的糯米團子。

腰間藕荷色宮絛係著的雙魚玉佩輕撞裙擺,銀線繡的雨雲紋在步履間舒展,連發梢都凝著江南水鄉的靈秀氣,倒真像是從《洛神賦圖》裡走丟的小仙娥。

“好看嗎?”她轉了個圈,鬥篷下擺揚起時露出裙裡子繡的銀線流星,“我還戴了你送我的珍珠耳墜呢!”

布思瑰垂眸望著她轉圈時揚起的裙角,銀線流星在裙擺裡子一閃而過,倒像是把整條星河都縫進了裙裾。

她指尖蹭過沈夢雪鬢邊垂落的珍珠步搖,涼沁沁的珠子沾著少女耳廓的溫度:"像是把春日裡最豔的那枝桃花摘下來穿在了身上。"

說著便牽起她的手往玄關走,指尖的蔻丹在暮色裡泛著寶石紅,"再不去,糖畫攤子該被小孩子們圍滿了。"

兩人踩著最後一點晚霞出門時,院子裡的石榴樹正落著殘花。

沈夢雪的鬥篷毛邊掃過石階上的花瓣,紅粉漸變的裙擺與飄落的石榴紅撞出片流動的雲霞。

布思瑰將她的手塞進自己鬥篷口袋裡,觸到她指尖的微涼時挑眉:"早知道該給你戴那副狐狸毛手筒。"

巷口的黃包車鈴鐺遠遠搖過來,沈夢雪突然拽住她停在垂花門前。

月光恰好漫過影壁上的纏枝蓮浮雕,將她發間的琉璃簪子照得透亮,簪頭的碎琉璃在晚風裡折射出細碎的光,像誰撒了把星子在她發間。

"你看,"她指著自己裙擺上銀線繡的雨雲紋,"走快點的話,這些雲是不是就飄起來了?"

布思瑰低頭看她時,正對上那雙盛著月光的杏眼。

少女睫毛上凝著的夜露般的光,讓她突然想起去年在西湖畫舫上見過的晨霧——薄薄一層籠在湖麵上,風一吹就散了,卻又在某個轉角悄悄凝出整池的星子。

她伸手替沈夢雪攏了攏鬥篷毛邊,指尖擦過她泛紅的耳垂:"何止雲會飄,"聲音被晚風揉得發軟,"再跑快點,我的小仙子就要飛到燈籠上去了。"

此時城西的廟會正炸開第一串鞭炮,劈裡啪啦的聲響順著青石板路滾過來。

沈夢雪突然拉著她跑起來,紅底鬥篷在夜色裡晃成團跳動的火焰,裙角的銀線雨雲紋在燈籠光裡明明滅滅。

布思瑰被她拽著穿過垂花門,聽著她發間步搖的叮咚聲混著自己腕上的金鐲子響,突然覺得這滿院的月光都不如身邊人發梢那點絨光來得暖。

"慢些跑!"她笑著去追那團紅影,卻在握住沈夢雪手腕的瞬間,觸到她袖底藏著的半塊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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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臨走前從琴房茶盤裡順的,糕點碎屑蹭在繡著雨雲紋的袖邊,像落了層薄薄的秋霜。

而沈夢雪回頭時,鬢角的珍珠步搖正擦過布思瑰的臉頰,帶著甜味的晚風裡,她眼裡的燈籠光比整個廟會的星河都要亮。

沈夢雪轉身時,那雙紫葡萄似的眼眸在燈籠光下流轉著微光,像是把暮春時節揉碎的紫藤花釀進了瞳孔。

睫羽撲閃時,眼底的紫暈便隨著光影漾開,宛如深潭裡浮動的紫水晶,連眼尾那顆若隱若現的淚痣,都被襯得像沾了紫藤蜜的露珠。

當她仰頭看布思瑰時,紫色眼波裡晃著廟會的燈彩,明明滅滅的光暈裹著細碎的金芒,倒叫人分不清是燈籠的光映在了眸中,還是她眼裡本就藏著一片落滿紫微星的夜空。

布思瑰指尖停在她鬢邊的珍珠步搖上,突然發現那紫水晶般的眼眸在暮色裡會泛出雪青光澤。

晚風掀起沈夢雪鬥篷毛邊時,她睫毛下的紫色眼波正掠過巷口掛著的走馬燈,燈影裡旋轉的嫦娥廣袖拂過,竟在她瞳孔裡碎成了一捧流動的紫霞。

“你眼睛像……”布思瑰忽然笑了,指尖蹭過她發燙的耳垂,“像去年在琉璃廠見到的那塊雨過天青紫水晶,光照進來時會透出冰裂紋。”

話音未落,沈夢雪已拽著她撲進廟會的人潮,紫色眼眸在攢動的燈籠間忽明忽暗,每眨一次眼,都像有細碎的紫琉璃從睫羽間簌簌墜落。

糖畫攤子的銅鍋正熬著琥珀色的糖漿,沈夢雪湊過去時,紫色瞳孔被火光映得透亮,連瞳仁邊緣的淺紫紋路都看得清,像極了宣紙上暈開的胭脂紫墨。

賣糖畫的老爺爺眯著眼瞧她:“小姑娘這眼睛,莫不是把西府海棠的花瓣揉進了眼珠子裡?”

她聞言彎起眼笑,紫色眼底立刻浮起兩圈月牙似的光,連鬢邊垂落的珍珠都被映得泛紫。

布思瑰替她舉著剛畫好的鳳凰糖畫,看那紫瞳盯著糖絲流轉的模樣,忽然想起琴房裡那架落滿紫藤花的三角鋼琴——陽光透過花窗時,琴鍵上的紫影就和此刻她眼底的光一模一樣。

當沈夢雪伸手去接糖畫,燈籠光從她指縫間漏下來,恰好照亮她眨眼時睫毛在眼瞼投下的紫影,像誰用細筆在雪箋上描了道淡紫的新月。

“布思瑰你看!”她突然指著高處的兔子燈,紫色眼眸在夜空中亮得驚人,瞳仁裡的光斑隨著燈籠晃動,竟凝成了兩顆跳動的紫微星。

布思瑰望著她仰起的側臉,發現那抹紫從眼尾一直漫到耳廓,連被晚風拂起的碎發都沾著淡紫的光暈,恍惚間竟覺得整個廟會的燈彩都成了她眼眸的背景,連漫天星子都落進了那雙紫水晶般的瞳孔裡。

布思瑰牽著她往燈謎區走時,沈夢雪的紫色眼眸忽然映出漫天孔明燈。

那些浮在夜空中的暖色光點,在她瞳仁裡碎成星星點點的紫焰,連眼睫上沾著的燈油香氣,都像是混了紫藤花露的清冽。

她仰頭追著孔明燈跑,鬥篷毛邊掃過地上的燈謎紙條,紫色眼波流轉間,竟讓紙條上的墨字都染上了層朦朧的紫暈。

“這個我會!”她突然停在一盞兔子燈前,紫色眼眸盯著燈麵的謎題發亮,瞳仁裡的紫紋隨著思索輕輕晃動,像極了古琴弦上顫動的紫絲。

布思瑰湊過去時,聞到她發間簪花的甜香混著夜風,忽見她眼尾的黑點在紫瞳映襯下,宛如一滴將墜未墜的紫藤蜜,眨眼間便隨著睫毛顫進了燈影裡。

解完燈謎領到的香囊是紫藤花色,沈夢雪把它係在宮絛上,紫色眼眸彎成了月牙。

香囊上繡的纏枝蓮在她步搖的光影裡明明滅滅,倒像是從她眼底拓下來的花紋。

路過茶湯鋪子時,她捧著粗瓷碗吹氣,熱氣氤氳間,紫色瞳孔蒙上了層水霧,卻更顯得瞳底的紫水晶紋路清透,連碗沿沾著的糖霜,都被映成了細碎的紫晶屑。

“嘗嘗?”她把木勺遞過來,紫色眼波在布思瑰唇間晃了晃,忽然伸手替對方擦掉嘴角的糖漬。

指尖觸到皮膚的瞬間,布思瑰看見她眼底的紫芒驟然亮了亮,像誰在紫水晶深處點燃了燈芯,連帶著鬢邊的珍珠步搖都泛出了紫光。

夜風掀起沈夢雪的鬥篷時,她袖底露出的紫藤花臂釧恰好撞在布思瑰腕上,兩串金鐲相碰的脆響裡,紫色眼眸正映著不遠處炸開的煙花。

那簇銀紫色的煙火在夜空綻開時,沈夢雪的瞳孔忽然盛住了整片光雨。

紫色眼波裡流淌的碎鑽般的亮芒,比煙火本身還要璀璨,連落在發間的火星都被染成了淡紫。

布思瑰望著她被紫光照亮的側臉,發現她睫毛上凝著的不是火星,而是方才吃糖畫時沾的糖絲——在紫色眼眸的映襯下,那點糖絲竟成了串懸在睫羽間的紫水晶,隨著她驚歎的眨眼,簌簌落進了滿是星光的眼底。

這時,一個打扮精致的婦人款步走上前來。

她頭戴赤金點翠抹額,鬢邊斜插著一支累絲嵌寶牡丹簪,湖藍色杭綢旗袍上繡著纏枝蓮紋,腳下一雙軟緞繡花鞋踏在青石板上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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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眼角笑出細密的紋路,脂粉未掩的手輕輕搭在沈夢雪發間的琉璃簪上:"哎喲,這小姑娘長得真水靈兒,幾歲啦?"

"七歲了。"沈夢雪仰起臉,紫色眼眸在燈籠下漾起甜軟的光。

她笑的時候,眼尾的黑點隨著頰邊梨渦輕顫,兩排蝶翼似的睫毛在眼瞼投下淡紫的影,連唇角梨渦裡都像盛了紫藤蜜,說話時溢出的童音帶著糯糯的尾調,驚得簷下歇息的燕子撲棱棱振了振翅膀。

"七歲就生得這般剔透,"婦人用絹子掩著唇笑,鎏金護甲在燈影裡閃過冷光,"往後定是十裡八鄉都難找的美人胚子。"

她指尖剛要觸到沈夢雪腕上的紫藤花臂釧,布思瑰突然側身擋在前麵。

"阿姨說笑了,"布思瑰的聲音浸著晚風的涼意,指尖將沈夢雪往身後帶了帶。

她發髻上的金箔發飾在暗處晃了晃,眼尾那顆朱砂痣隨著眉峰微挑,竟透出幾分淩厲,"舍妹乳名頑劣,怕是汙了您的耳朵。"

話音未落,她已攥著沈夢雪的手腕轉身,鬥篷下擺掃過婦人腳邊時,帶起的風將燈謎紙條卷得嘩啦啦響。

沈夢雪被拽著跑出幾步,回頭望見那婦人仍立在原地,杭綢旗袍上的纏枝蓮紋在月光下泛著冷銀。

她見婦人非但沒動怒,反而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牡丹簪,鎏金護甲劃過珍珠流蘇時,竟低低笑出了聲:"這姐姐倒像隻護崽的小獸,"

她望著布思瑰攬著沈夢雪的背影,眼角的細紋在燈籠光裡凝成詭譎的弧,"隻是這警惕性...倒叫人想起多年前江南水榭裡養著的那隻紫眸雪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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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思瑰將沈夢雪拽到燈籠照不到的巷角,青磚牆上的青苔在暮色裡泛著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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