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雪和布思瑰皆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警惕。
布思瑰低聲道:“這鳥鳴聲不尋常,怕是有狀況。”說著,她身形一閃,悄然靠近窗邊。
沈夢雪緊張地跟在後麵,大氣都不敢出。布思瑰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縫隙向外看去,隻見庭院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朝著她們所在的房間移動。
布思瑰回頭朝沈夢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
沈夢雪見狀,心跳陡然加快,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那些黑影越來越近,借著微弱的月光,沈夢雪看清了為首之人的身形輪廓,不禁輕聲驚呼:“是……是我七哥身邊的護衛!”
布思瑰麵色一沉,冷冷道:“看來他們是察覺到了什麼,想來對付我們。夢雪,一會兒找機會躲起來,彆逞強。”
沈夢雪剛想回應,房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撞開,木屑飛濺。為首的護衛手持長刀,惡狠狠地盯著屋內兩人:“你們果然在這裡,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布思瑰毫不畏懼,她將沈夢雪護在身後,冷笑一聲:“就憑你們幾個?”說罷,身形如電般衝向那群護衛,手中匕首閃爍著寒光。
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布思瑰武藝高強,三兩下便放倒了幾個護衛,但對方人多勢眾,漸漸將她和沈夢雪圍在了中間。
沈夢雪看著布思瑰在人群中奮力拚殺,心急如焚。她想起剛剛布思瑰教給自己的招式,咬咬牙,決定拚一把。
趁著一個護衛不備,沈夢雪按照布思瑰所教,猛地衝過去,身體下蹲後迅速起身,手臂用力揮出。這一擊竟意外地擊中了那護衛的手腕,長刀“哐當”一聲落地。
布思瑰見狀,大聲喊道:“夢雪,乾得好!繼續!”
得到鼓勵的沈夢雪勇氣大增,與布思瑰相互配合,勉力抵擋著護衛們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然而,就在局勢陷入膠著之時,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都給我住手!”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沈磊正站在不遠處,麵色陰沉地看著這一切。
沈磊身著一襲莊重的長袍,威嚴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那些護衛見是沈磊到來,紛紛停下手中動作,麵露懼色,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布思瑰微微喘著氣,警惕地看著沈磊,手中匕首依舊緊握。
沈夢雪則像是看到了救星,快步走到父親身邊:“爸爸,您可算來了。他們……他們想要傷害我和思瑰。”
沈磊輕輕拍了拍沈夢雪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隨後目光落在布思瑰身上,神色複雜:“你就是他的...女兒嗎?
布思瑰迎著沈磊的目光,毫不退縮,挺直了脊背,神色平靜卻又隱隱透著一絲倔強:“不錯,我就是布庭風的女兒布思瑰。沈先生,今日之事想必您心裡也該有個大概的判斷了。”
沈磊微微頷首,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沉穩威嚴的神情:“時間過得真快,你都長這麼大了。當年……沒想到如今會發生這樣的事。”
沈夢雪一臉茫然地看看父親,又瞧瞧布思瑰,似乎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過往:“爸爸,你們……認識?”
沈磊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變得有些悠遠:“小雪,有些事你還不知道。當年,我和你布叔叔是至交好友,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
布思瑰冷笑一聲,打斷沈磊的話:“沈先生,過去的事暫且不提。如今您的好兒子三番五次對我下手,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沈磊神色一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放心。我既然已經回來了,就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伯簡做出這等糊塗事,我定會嚴懲不貸。”
沈夢雪拉著父親的衣袖,焦急地說道:“爸爸,七哥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您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不能讓思瑰受委屈。”
沈磊寵溺地摸了摸沈夢雪的頭:“小雪乖,爸爸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他又看向布思瑰,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思瑰,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這件事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處理?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布思瑰沉思片刻,心中權衡利弊。她深知沈磊在當地的威望和勢力,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來解決此事,或許比自己單打獨鬥要好得多。
而且,看沈磊的樣子,似乎真的有心處理。想到這裡,她微微點頭:“好,沈先生,我就信您這一次。希望您不要讓我失望。”
沈磊見布思瑰鬆口,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沈磊一向言出必行。”說罷,他轉頭吩咐下人:“去把沈伯簡給我叫來,我要在沈家書房親自審問他。”
不多時,沈伯簡被帶到了書房。他看到父親陰沉的臉色,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慌。
沈伯簡強行穩住身形,臉上迅速恢複了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微微躬身,聲音平穩道:“父親,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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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內心慌亂如麻,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在外人麵前始終能維持著風度翩翩的表象,沒有將絲毫情緒泄露。
沈磊麵色陰沉,指了指前方的椅子,冷冷道:“坐下說。”
沈伯簡依言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姿態優雅,隻是微微握緊的拳頭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沈磊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沈伯簡:“伯簡,你可知今日為何叫你來?”沈伯簡垂眸,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笑意:“孩兒不知,還望父親明示。”
沈磊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還裝糊塗!布思瑰的事,你究竟做了多少?如實招來!”
沈伯簡心中一凜,麵上卻依舊波瀾不驚,抬眼看向父親,眼中滿是無辜:“父親,孩兒實在不明白您的意思。布小姐與我往日並無過節,我怎會對她不利?”
布思瑰在一旁冷笑一聲:“沈伯簡,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那些追殺我的人,難道是憑空出現的?”
沈伯簡看向布思瑰,眼神中帶著一絲委屈:“布小姐,您怕是誤會了。我向來與人為善,怎會做出這等事?”
沈夢雪著急地跺腳:“七哥,你彆狡辯了!那些護衛都已經招認是你指使的。”
沈伯簡微微皺眉,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小雪,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平日裡待那些護衛不薄,他們怎能如此誣陷我?”
沈磊看著沈伯簡鎮定自若的樣子,心中有些動搖,但想到布思瑰的遭遇以及護衛的口供,又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緊緊盯著沈伯簡,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綻:“伯簡,你最好說實話。若是讓我查出你真的參與其中,絕不輕饒!”
沈伯簡站起身來,恭敬地向父親行了一禮:“父親,孩兒對天發誓,絕沒有做過傷害布小姐的事。還請父親明察,莫要被小人誤導。”
布思瑰看著沈伯簡虛偽的樣子,心中怒火中燒:“沈伯簡,你不用再裝了。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嗎?”沈伯簡一臉無奈地看向布思瑰:“布小姐,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若有證據,還請拿出來,也好讓我心服口服。”
沈磊揉了揉太陽穴,他深知自己這個兒子心思深沉,很難從他口中直接得到真相。
沉吟片刻,他緩緩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在此期間,伯簡,你不許離開沈家半步。”
沈伯簡微微點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是,父親。孩兒謹遵您的吩咐。”
雖然嘴上應得順從,可沈伯簡心底卻在暗自盤算。他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清楚,這次的事情遠比想象中棘手。
父親對他起了疑心,布思瑰又緊咬不放,稍有不慎,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等沈夢雪和布思瑰離開書房後,沈伯簡上前一步,語氣誠懇道:“父親,此事對孩兒來說實在蹊蹺。我平日裡行事向來謹慎,怎會無端卷入這般是非之中?還望父親能給孩兒一些時日,讓我親自徹查此事,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也好洗清孩兒的冤屈。”
沈磊審視著沈伯簡,目光中帶著探尋:“你當真與此事無關?”
沈伯簡迎上父親的目光,眼神堅定:“父親,孩兒絕無半句虛言。若真有此事,孩兒願接受任何懲處。”
沈磊輕歎一聲:“罷了,你且去查。但記住,若讓我發現你有任何隱瞞或是再有不軌之舉,沈家容不得你。”沈伯簡恭敬地應道:“孩兒明白。”
離開書房後,沈伯簡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進門,他便將房門反鎖,臉上溫文儒雅的麵具瞬間卸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狠厲的神情。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索著對策。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那些護衛怎麼會輕易招供?”沈伯簡喃喃自語。突然,他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得想辦法封住那些人的嘴。”
沈伯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幫我辦件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唯唯諾諾的應答聲。
沈伯簡壓低聲音,吩咐道:“去找那些招供的護衛,讓他們改口,就說一切都是誤會,是有人逼他們亂說的。要是辦不好,你們都彆想有好日子過。”
掛了電話,沈伯簡又開始考慮布思瑰這邊。“這孩子太棘手了,不能再留她在沈家附近。”
他想著,又撥出另一個電話,聯係了自己的心腹手下,“想辦法把布思瑰弄出沈家,最好讓她永遠消失……對,手腳乾淨點,彆留下把柄。”
安排完這一切,沈伯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重新整理好衣衫,對著鏡子調整出一副溫和無害的笑容,仿佛剛才那個心狠手辣的人不是他一樣。
與此同時,布思瑰和沈夢雪回到了沈夢雪的房間。沈夢雪憂心忡忡地說:“布思瑰,我總覺得七哥不會這麼輕易罷休,我們還是要小心點。”
布思瑰冷笑一聲:“哼,他儘管來,我倒要看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樣。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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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雪拉住布思瑰的手:“你說爸爸能查出真相嗎?我真的不想看到家裡人互相算計。”
布思瑰拍了拍沈夢雪的手安慰道:“彆擔心,總會水落石出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
就在兩人說話間,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沈夢雪一驚,下意識看向布思瑰,布思瑰衝她點點頭,示意她去開門。
沈夢雪緩緩走到門前,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悲管家。
悲管家一臉嚴肅,微微欠身道:“小姐,布小姐,先生請二位移步客廳,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沈夢雪和布思瑰對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還是跟著悲管家來到了客廳。
客廳裡,沈磊坐在主位上,麵色凝重。沈伯簡站在一旁,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隻是眼神深處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沈磊看到兩人進來,指了指沙發示意她們坐下,然後緩緩開口:“經過我這幾個小時的調查,事情似乎有了新的進展。”沈夢雪和布思瑰都豎起耳朵,緊張地等待著下文。
“我派人重新審問了那些護衛,他們竟然全部翻供了,都說之前是有人逼迫他們誣陷伯簡的。”沈磊說著,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布思瑰眉頭緊皺,立刻站起身來:“沈先生,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那些護衛肯定是被威脅了。”
沈伯簡也一臉委屈地說道:“父親,您看,我就說我是被冤枉的吧。”
沈磊擺了擺手,示意布思瑰坐下,接著說道:“我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目前證據不足,也不好妄下定論。但是,還有一件事。”沈磊頓了頓,從身後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我剛剛收到的匿名資料,上麵詳細記錄了一些關於公司內部機密泄露的事情,而這些線索,似乎都指向了……”沈磊看向沈伯簡,目光中滿是失望,“指向了你,伯簡。”
沈伯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忙辯解道:“父親,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怎麼會做出這種損害沈家利益的事情呢?”
沈夢雪也著急地說道:“爸爸,會不會真的是誤會啊?七哥平時對家裡挺好的呀。”
布思瑰卻冷笑一聲:“哼,沈夢雪,你彆再被他騙了。之前那些護衛的事情說不定也是他一手策劃的,就是為了混淆視線。現在這份資料說不定就是真正的證據。”
沈伯簡怒視著布思瑰:“布思瑰,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你不過是個外人,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沈磊重重地歎了口氣:“伯簡,我本來是相信你的,但是這份資料上的證據確鑿。我已經聯係了明厭,這件事必須要交給你大哥來處理。”
沈伯簡聽聞此言,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大哥?父親,為什麼要交給大哥處理?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沈磊疲憊地擺了擺手,“明厭做事沉穩公正,公司上下都信服他。這件事交給他,我放心。而且如今證據擺在眼前,容不得你再狡辯。”
此時,一直沉默的沈明厭從樓梯緩緩走下。他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身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沈伯簡的心上。
“父親,我來了。”沈明厭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沈磊看向沈明厭,眼中滿是信任,“明厭,伯簡涉嫌公司機密泄露一事,證據都在這裡了。你好好調查處理,務必給沈家一個交代。”
沈明厭接過資料,隨意翻看了幾頁,目光便落在沈伯簡身上。
沈伯簡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強裝鎮定道:“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沈明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陷害與否,我自會調查清楚。不過在結果出來之前,你就先待在沈家客房,哪兒也彆去。”
說完,他向保鏢示意,站在不遠處的保鏢們便押著沈伯簡離開了客廳。
布思瑰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沈先生,希望這件事能早日真相大白,還我們一個公道。”
沈磊微微點頭,“多謝布小姐關心。此次多虧了你和小雪,若不是你們察覺到異樣,恐怕沈家還被蒙在鼓裡。”
沈夢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爸爸,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也不希望看到家裡人因為這些事鬨得不愉快。”
沈明厭看向沈夢雪和布思瑰,目光在布思瑰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布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徹查到底。”
待眾人交談片刻後,沈明厭便帶著資料回到自己的書房。他坐在寬大的書桌前,仔細翻閱著資料,眉頭漸漸皺起。
這些證據看似確鑿,但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沈伯簡雖然野心勃勃,但做事不至於如此魯莽,難道背後真有更大的陰謀?”沈明厭喃喃自語道。
另一邊,被關在客房的沈伯簡心急如焚。他深知沈明厭的手段,一旦被他抓住把柄,自己恐怕再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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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沈伯簡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索著逃脫的辦法。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
而在沈家之外,一個神秘人正密切關注著沈家發生的一切,嘴角掛著一抹陰險的笑,“哼,沈家,就讓你們自相殘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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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簡悄悄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確定周圍沒有保鏢看守後,他用力推開窗戶,準備翻窗逃走。
就在他一隻腳剛跨出窗外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七弟,這是要去哪兒啊?”
沈伯簡心中一驚,回頭一看,竟是沈明厭。他尷尬地收回腳,強裝鎮定道:“大哥,我實在是憋悶得慌,想透透氣。”
沈明厭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透氣需要翻窗?七弟,你也太小看我了。”
說著,沈明厭緩緩走近沈伯簡,“我本以為你會乖乖配合調查,沒想到你居然想逃跑,看來你心裡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