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悄然浸染著沈宅的飛簷鬥拱。
沈夢雪蜷在柔軟的飄窗上,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她的素描本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握著炭筆,指尖不自覺地在紙上勾勒出學校天台的輪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訓練室裡,沈磊擦拭著銀鏈,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監控屏幕。當看到女兒專注畫畫的模樣,他的眼神微微一動。
畫麵中,沈夢雪將天台的每個角落都細致入微地描繪出來,甚至連生鏽鐵門後的備用逃生梯都清晰可見。
“老爺,”管家捧著最新的商業情報,輕聲說道,“宋氏集團最近動作頻繁,似乎在暗中針對小姐。”
沈磊的手指微微收緊,銀鏈在掌心勒出一道紅痕。“吩咐下去,密切監視宋氏的一舉一動。雪兒身邊的暗衛,再加一倍。”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冬日裡的寒風。
深夜,沈夢雪被一陣細微的聲響驚醒。她警惕地翻身坐起,紫羅蘭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借著月光,她看到窗台上閃過一道黑影。
幾乎是本能地,沈夢雪抄起床頭的瓷枕,猛地朝黑影砸去。
瓷枕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黑影敏捷地躲開,卻在落地時發出一聲悶哼。
沈夢雪迅速按下床頭的警報器,與此同時,暗衛們破窗而入,將黑影團團圍住。
燈光亮起的瞬間,她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是個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臉上蒙著黑巾,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說,誰派你來的?”沈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身著睡袍,卻難掩身上散發的威嚴與殺氣。
黑衣男子冷笑著,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
沈夢雪眼疾手快,猛地撲過去,試圖阻止他。然而,一切都太晚了,黑衣男子嘴角溢出黑血,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沈磊快步走到女兒身邊,看到她手腕上被劃傷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沒事吧?”他的聲音難得溫柔。
沈夢雪搖搖頭,目光落在黑衣男子的屍體上,若有所思。“爸爸,他的身法很像……”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沈磊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先去處理傷口。”沈磊吩咐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知道,女兒在學校的平靜生活,恐怕要被打破了。
第二天,沈夢雪像往常一樣來到學校。
然而,她敏銳地察覺到周圍同學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
走廊裡,幾個女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朝她投來好奇又畏懼的目光。
“夢雪!”江正初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你聽說了嗎?昨晚學校附近發生了一起盜竊案,據說小偷的目標是校長辦公室。”
沈夢雪心中一動,表麵卻不動聲色。“哦?那抓到人了嗎?”她問道。
江正初搖搖頭,“沒有,不過聽說現場留下了一些奇怪的線索。”
他湊近沈夢雪,壓低聲音說,“我聽我爸說,這件事好像和宋氏集團有點關係。”
沈夢雪的眼神微微一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宋小姐在幾個跟班的簇擁下走過來,她臉上帶著挑釁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敵意。
“沈夢雪,聽說你家昨晚進賊了?”宋小姐陰陽怪氣地說,“看來沈家也不過如此,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
沈夢雪轉過身,紫羅蘭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宋小姐這麼關心我家的事,不如先管好自己吧。聽說宋氏集團最近在股市上損失慘重,不知道宋先生有沒有心力來管你的閒事?”
宋小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咬著牙,正要說什麼,卻被顧晏之攔住。
“宋小姐,學校裡還是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為好。”顧晏之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小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沈夢雪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暗暗警惕。
她知道,一場風暴正在悄然逼近,而她,必須做好準備。
美術課上,老師宣布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學校即將舉辦一場大型的藝術展覽,每個學生都可以提交作品參賽。沈夢雪聽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興趣。
課後,她來到圖書館,查閱關於藝術展覽的資料。在書架間穿梭時,她偶然聽到幾個高年級學生的談話。
“聽說這次展覽的評委中有一位神秘嘉賓,是個非常厲害的藝術家。”
“是啊,而且聽說這次展覽的作品會被送到國外展出,要是能入選,以後在藝術界就有立足之地了。”
沈夢雪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決定參加這次展覽,用自己的作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實力,同時,也為沈家贏得榮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為展覽做準備的同時,一場針對她的陰謀也在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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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展覽的報名截止日,沈夢雪將精心繪製的半成品畫卷鎖進檀木匣。
她垂眸摩挲著腕間發燙的銀鐲,梵文刻痕在晨光裡流轉幽藍,折射出地牢鐵索的殘影——那些浸著血與鐵鏽的特訓記憶,遠比顏料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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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集團的危機來得迅猛如暴雨。
當股市崩盤的消息登上財經頭條時,沈宅正飄著桂花甜香。沈夢雪倚在雕花欄杆上喂錦鯉,突然聽見前廳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沈先生!求求您饒過宋氏!"宋父蓬頭垢麵地衝進來,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翡翠扳指磕出的裂痕與他額頭的血痕相映。
宋母癱軟在旁,指甲深深掐進繡著牡丹的裙擺,"沈小姐,我給您跪下了!"
沈夢雪捧著青瓷魚食碗,指尖輕輕攪動水麵。漣漪蕩開時,她看見宋父眼中倒映著自己月白色的裙角,宛如死神的披風。
沈磊從書房緩步走出,金絲眼鏡閃過冷光,銀鏈在腕間晃出威懾的弧度:"宋總,當初讓令愛招惹我女兒時,可沒想過今日?"
三日後,宋氏大廈被貼上封條。而在貴族學校的走廊裡,宋小姐依舊高昂著頭,翡翠耳墜撞出清脆聲響。
她故意將咖啡潑向沈夢雪,褐色液體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的瞬間,沈夢雪足尖輕點後退,茶盞般的裙擺旋出優雅弧度,竟未沾到分毫。
"沒家教的野丫頭。"宋小姐甩了甩塗著蔻丹的手指。
沈夢雪慢條斯理地打開鑲鑽粉盒補妝,紫羅蘭色眼眸在鏡麵中與對方對視:"宋姐姐該去看看眼科了,難道看不出,整個學校的地磚都印著沈家徽記?"
她合上粉盒,發出清脆的"哢嗒"聲,"就像宋氏集團的破產公告,每個字都帶著沈家的烙印。"
話音未落,江正初從轉角衝出,書包上的機甲戰士掛件叮當作響。
他一把將沈夢雪護在身後,棒球帽簷壓得極低:"敢動我妹?信不信我讓我爸把你家剩下的產業都買下來當垃圾場!"
顧晏之則優雅地擦拭著被濺到咖啡漬的袖扣,淺灰色西裝下隱約露出的槍套閃著冷光:"宋小姐,聽說令尊最近在看守所過得不太好?"他微笑著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銀針。
宋小姐臉色驟變,踉蹌著後退撞上儲物櫃。
她終於看清沈夢雪身後悄然出現的暗衛——那些穿著便裝卻氣場凜冽的保鏢,正用無形的威壓編織成密不透風的囚籠。
而沈夢雪腕間的銀鐲,此刻正泛著詭異的藍光,如同沈家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正午的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走廊地麵投下斑斕的光影。
宋小姐狼狽逃離的身影剛消失,沈夢雪便收起眼中的鋒芒,歪頭看向江正初:"正初哥哥,食堂的糖醋排骨要涼啦!"語調輕快得仿佛剛才的對峙隻是一場兒戲。
江正初撓撓頭,把棒球帽扣在她發間:"走走走,我給你占了靠窗的位置!"
他攬著沈夢雪的肩膀大步向前,卻在無人注意時,與顧晏之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者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藏在西裝內袋的微型通訊器,將方才的情況實時傳回沈宅。
沈宅監控室內,沈磊盯著屏幕,翡翠袖扣在操作台上敲出規律的節奏。
畫麵裡女兒天真爛漫的笑容,與記憶中地牢裡握刀的模樣重疊。"讓暗衛密切關注宋氏餘孽,"他對著對講機吩咐,"另外,查查學校裡還有哪些人在和宋小姐來往。"
與此同時,宋氏彆墅內一片狼藉。宋小姐摔碎最後一個青瓷花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沈夢雪!我不會放過你!"
她抓起手機,顫抖著撥通一個神秘號碼,"喂?我要你們幫我教訓一個人......"
次日清晨,沈夢雪踩著上課鈴走進教室,卻發現課桌裡塞滿了恐嚇信。
泛黃的信紙上用血紅色墨水寫著"下地獄吧",還附著一隻被剪斷翅膀的蝴蝶標本。周圍同學投來驚恐的目光,卻無一人敢出聲。
"誰乾的?"江正初的怒吼震得教室吊燈輕晃,他抓起信封就要衝出去,卻被沈夢雪拉住。
少女指尖輕撫過蝴蝶殘缺的翅膀,紫羅蘭色眼眸泛起冷意:"不用找,他們會自己送上門。"
果然,午休時分,幾個染著誇張發色的校外混混堵住了通往天台的樓梯。為首的男人叼著煙,痞笑著逼近:"聽說你讓宋小姐不痛快?"
他伸手想捏沈夢雪的下巴,卻在指尖即將觸及的瞬間,被一道淩厲的鞭腿踢中手腕。
沈夢雪利落落地,月白色裙擺翻飛如蝶。
她摘下珍珠發卡彆在發間,露出脖頸處若隱若現的舊疤:"是宋小姐讓你們來的?"話音未落,三個混混已從不同方向撲來。
少女身形如電,竹劍般的指尖精準點向對方穴位。
顧晏之帶來的防身術、沈磊教的絕殺技,此刻化作最致命的武器。
當最後一個混混哀嚎著倒地,沈夢雪撿起地上的恐嚇信,慢條斯理地折成紙飛機:"回去告訴宋小姐,下次,我要的就不是道歉了。"
而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正通過顧晏之腕表內的攝像頭,實時呈現在沈磊的監控屏幕上。
男人摩挲著翡翠扳指,嘴角勾起欣慰又危險的弧度——他的女兒,已經學會用利爪守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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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宋小姐的臥室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當應急燈亮起時,她驚恐地發現床頭貼著一張泛黃的符咒,上麵用朱砂畫著沈家的圖騰,而她養的波斯貓,此刻正睜著空洞的雙眼倒在血泊中......
宋小姐的尖叫卡在喉嚨裡,應急燈慘白的光暈下,波斯貓脖頸處整齊的切口泛著冷光,暗紅血跡在米白色地毯上蜿蜒成詭異的圖騰。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味與沈燼淵身上若有若無的苦艾草香,兩種氣息交織,讓窒息感愈發濃重。
男人倚著雕花門框,黑色風衣下擺垂落至腳踝,銀質袖扣在暗處泛著幽光。
他慢條斯理地擦拭染血的匕首,刀刃反射的冷光掠過他蒼白的臉——高挺的鼻梁如刀削般淩厲,薄唇抿成無情的直線,唯有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此刻正泛起病態的猩紅,仿佛淬了毒的深淵。
烏黑短發淩亂地垂落額前,將眼底翻湧的偏執與瘋狂遮掩得恰到好處。
"宋小姐很驚訝?"沈燼淵開口時,聲音低沉得像毒蛇吐信,尾音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顫意。
他緩緩直起腰,修長的身形在月光下投下巨大陰影,步步逼近的腳步聲混著匕首與金屬扣碰撞的輕響,如同死神的倒計時。"雪兒的一滴眼淚,都值得你們宋氏用全部來償還。"
宋小姐跌坐在地,翡翠耳墜隨著顫抖不停搖晃:"你、你是沈家那個瘋子!"
她慌亂後退,後背重重撞上床頭櫃,上麵的香薰蠟燭應聲倒地,滾燙的蠟油濺在腳背上,卻不及眼前男人帶來的恐懼萬分之一。
沈燼淵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裡帶著神經質的愉悅。
他單膝跪地,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宋小姐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記住了,"
他俯身逼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對方臉上,"雪兒是我的禁臠,誰敢覬覦,我就把誰的眼睛挖出來,做成標本擺在她床頭。"
匕首突然抵住宋小姐咽喉,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僵住。
沈燼淵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顫抖的唇瓣,眼神卻飄向窗外沈宅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夜幕看見妹妹甜睡的模樣:"小時候她學走路摔破膝蓋,我把整條石板路都換成了軟墊;現在有人敢讓她皺一下眉頭......"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匕首劃破宋小姐的皮膚,"我要你們宋氏,連灰燼都不剩。"
當宋小姐徹底陷入昏迷,沈燼淵才慢條斯理地整理風衣。
他從懷中掏出絲帕,仔細擦拭匕首上的血漬,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
最後,他將沾血的絲帕留在宋小姐枕邊,上麵用朱砂繡著小小的並蒂蓮——那是沈夢雪最喜歡的圖案。
離開前,沈燼淵對著昏迷的人輕聲呢喃:"彆怕,很快就會有人來陪你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作嘔,轉身時,月光照亮他頸間的銀鏈,上麵掛著的,正是沈夢雪丟失的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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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在醫院蘇醒時,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蜂鳴。
她驚恐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喉間還殘留著匕首抵過時的寒意。
而此刻的沈宅,沈燼淵正站在沈夢雪房門外,隔著雕花木門,目光貪婪地凝視著門縫裡透出的暖光。
屋內,沈夢雪蜷縮在被窩裡,被噩夢驚醒的冷汗浸透了睡衣。
她總覺得黑暗中有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和沈燼淵看她時的目光一模一樣。
床頭的夜燈突然閃爍,投下詭異的陰影,她下意識抱緊枕頭,想起白天課桌裡的恐嚇信——那些威脅與四哥帶來的恐懼相比,竟顯得不值一提。
沈燼淵緩緩轉動門把,皮鞋踏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懷中抱著的禮盒滲出暗紅液體,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他俯身靠近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撥開沈夢雪額前的碎發,聲音低沉而沙啞:“做噩夢了?彆怕,四哥把欺負你的人都處理乾淨了。”
沈夢雪猛地睜眼,紫羅蘭色眼眸充滿恐懼。她想後退,卻被沈燼淵一把攬入懷中。
男人身上混合著血腥味與苦艾草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幾乎窒息。“四、四哥……”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噓——”沈燼淵將禮盒放在床頭,緩緩打開,裡麵赫然是宋小姐那隻死去的波斯貓,此刻被製成了標本,雙眼鑲嵌著兩顆璀璨的紅寶石,“看,這是給你的禮物。隻要你開心,四哥什麼都願意做。”
他的指尖撫過沈夢雪的臉頰,又順著脖頸滑到鎖骨,動作輕柔卻充滿壓迫感。
沈夢雪渾身僵硬,目光死死盯著那恐怖的標本。
沈燼淵突然輕笑,將臉埋進她的發間,深深吸氣:“你的味道,比血腥味好聞多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難以掩飾的欲望,“要是誰敢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就把整個世界都燒成灰燼。”
與此同時,宋氏剩餘的產業正在經曆一場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