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赫倚著蟠龍寶座,龍袍上金線繡就的十二章紋隨著動作微微起伏,故意拉長的尾音裡藏著笑意:“你們兩個,今日明明是我的生辰,你們可倒好,不給我慶生,反倒關心起這丫頭來了。”
帝王指尖輕叩青玉案幾,東珠串成的冕旒晃出細碎光芒,佯裝委屈的模樣驚得階下樂師們偷眼觀瞧。
蘇璽文皇後抬手輕點丈夫眉心,鳳冠上垂落的珍珠流蘇掃過他的黑發:“你都多大個人了,還跟小雪爭風吃醋,也不害臊。”
明黃翟衣拂過青玉階時帶起香風,她轉身將沈夢雪護在身後,眼角眉梢儘是溫柔,“雪兒難得回宮,本宮疼她還來不及呢。”
四皇子墨天宇蹦跳著湊到龍案前,月白錦袍上歪斜的金線麒麟隨著動作忽閃:“父皇莫不是老糊塗啦?您生辰宴上的八珍玉食、西域進貢的奇珍,哪樣不是雪兒沾光才能吃到?”
琥珀色眼眸狡黠地眨動,忽然變魔術似的掏出塊桂花糕,“喏!禦膳房特意給雪兒留的,兒臣連半口都沒嘗!”
二皇子墨禹希將《寰宇誌》輕輕擱在案頭,玄色蟒袍袖口還沾著墨跡:“父皇若真覺得委屈,兒臣明日便將新得的《永樂大典》殘卷送來。”
他垂眸看向沈夢雪,耳尖泛起薄紅,“不過雪兒若想看……哥哥書房的門永遠為你敞開。”
墨君赫望著被眾人簇擁的少女,忽然低笑出聲。
他伸手將沈夢雪拽到膝前,龍紋玉佩硌著她後背,聲音卻軟得能滴出水來:“罷了罷了,誰讓朕這寶貝侄女生得這般招人疼。”
帝王指尖拂過她發間茉莉簪,眼底流轉的柔光驚落了梁間棲息的夜雀,“來,給二叔講講,在萬靈宗有沒有人敢欺負你?”
殿外忽有夜風卷著宮燈殘影掠過,沈夢雪望著滿殿生輝的麵容,紫眸泛起漣漪。
二哥溫熱的掌心始終護在她身後,五皇子的蝴蝶風箏還懸在半空輕輕搖晃,檀香混著茉莉香膏的氣息縈繞鼻尖,恍惚間竟與記憶裡小姨百寶箱的味道重疊。
她悄悄攥緊袖中帶著體溫的糖炒栗子,忽然覺得,這漫天燈火,都不及眼前這般溫暖明亮。
沈夢雪仰起臉,紫眸在搖曳的宮燈下泛起細碎的光,像藏了漫天星子。
她發間的茉莉簪隨著動作輕顫,散落的幾縷青絲掃過墨君赫龍袍上的金線雲紋,“怎麼會有人欺負我呢?外公外婆和舅舅們可疼我啦。”聲音軟糯,帶著撒嬌的尾音,卻掩不住眼底深處的執拗。
她輕輕扯住墨君赫的衣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上麵華貴的刺繡:“上次我練功受了傷,外婆連夜從後山采來靈草,守著藥爐熬了整整一夜。”
回憶起外婆布滿血絲卻溫柔的眼睛,她唇角不自覺上揚,“還有大舅舅,知道我喜歡劍,特意尋來前朝劍客的劍譜,上麵密密麻麻都是他批注的心得。”
五皇子墨羿然突然湊過來,猩紅色錦袍上的火焰紋幾乎要蹭到沈夢雪的發梢。
他晃了晃手中的蝴蝶風箏,淡金色眼眸亮晶晶的:“那本劍譜我見過!聽說上麵每一頁都用銀絲鑲邊,珍貴得很!”
“可不是嘛。”蘇璽文皇後伸手理了理沈夢雪被弄亂的鬢發,鳳冠上的東珠輕輕擦過少女冰涼的臉頰,“你舅舅們啊,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麵前。”
墨君赫攬過沈夢雪,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帝王冕旒垂落的東珠晃出一圈圈光暈:“敢傷我沈家的寶貝,朕定叫他知道什麼是後悔。”
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仿佛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殿外的更鼓聲隱約傳來,沈夢雪倚在墨君赫懷裡,望著二哥在人群中溫柔的笑,感受著五皇子往她手裡塞的又一顆糖炒栗子的溫度。
鎏金宮燈將眾人的影子投在繪滿祥瑞的牆壁上,交疊成一幅溫暖的畫卷。
這一刻,她幾乎要忘記小姨離去的傷痛,隻願時間永遠停留在這被愛意包圍的瞬間。
沈夢雪被墨君赫攬在懷中時,忽然感覺殿內氣氛有些異樣。
她往後望去,這才驚覺偌大的宮殿深處,竟還坐著許多陌生麵孔——鎏金蟠龍柱後的陰影裡,各國君主身著迥異的華服,身旁簇擁著佩玉鳴環的大臣,此刻都屏息凝神地望著主座方向。
燭火在琉璃盞中明明滅滅,卻無人敢發出半點聲響,唯有遠處青銅鶴爐中升起的青煙,嫋嫋勾勒出凝滯的空氣。
“穹錦皇,這就是您侄女兒啊,長得可真水靈。”
南詔國國君率先打破沉默,靛藍色織錦王袍上繡著的孔雀翎在燭火下泛著幽光,他端起白玉盞的手微微前傾,“早就聽聞沈家的那位大小姐長得傾國傾城,堪稱國色,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
話音未落,東陵國主的笑聲已裹挾著酒香傳來,玄鐵鑲嵌的王冠壓得他眉梢微垂:“沈姑娘這雙眼睛,倒比我國庫中珍藏的紫水晶還要透亮幾分!”
階下群臣見狀紛紛附和。禮部尚書捋著雪白長須,蟒袍上的流雲紋隨著躬身動作起伏:“公主殿下靈秀天成,當真是穹錦國的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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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手中的象牙笏板輕輕叩擊青玉階,聲音清朗:“此等姿容,配上沈家百年傳承的靈氣,他日必成大器!”
人群中,一位身著西域胡服的使臣突然捧起嵌滿紅寶石的銀盤,單膝跪地:“鄙國願獻上天山雪蓮十株,隻為博公主殿下一笑!”
墨君赫摩挲著沈夢雪發間茉莉簪的手指微微收緊,龍袍下的帝王威壓如潮水漫開:“諸位謬讚了。”
他的聲音低沉卻字字千鈞,冕旒晃動間,東珠映得滿堂生輝,“雪兒是我沈家的掌心寶,亦是穹錦的明珠,往後若有誰敢輕慢……”
話音未落,蘇璽文皇後已將沈夢雪往懷裡帶了帶,鳳冠上的珍珠流蘇掃過少女肩頭:“可彆嚇著孩子。”
她眼角含著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今日是陛下壽辰,該說些吉利話。”
沈夢雪蜷縮在溫暖的懷抱裡,紫眸掃過滿堂恭維的麵孔。
遠處穹頂垂下的珠簾被穿堂風拂動,發出細碎聲響,恍惚間竟與小姨百寶箱開啟時的吱呀聲重疊。
她攥緊袖中發燙的糖炒栗子,忽然明白這些殷勤話語背後,是對穹錦國力的忌憚,更是對沈家勢力的討好。
但此刻被親人們護在中央,那些複雜的目光與虛浮的誇讚,倒也顯得沒那麼冰冷了。
太子見殿內氣氛微妙,立刻闊步上前,玄色蟒袍上金線繡的蟠龍隨著步伐騰挪,腰間九環玉佩相撞發出清越聲響。
他笑著揉了揉沈夢雪的發頂,聲音清朗如鳴玉:“雪兒,給你二叔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總不能讓各國陛下隻看咱們穹錦的熱鬨吧?”
沈夢雪仰起臉,紫眸裡躍動著狡黠的光,發間茉莉簪子輕輕搖晃:“當然準備啦!但是在生日禮物拿上來之前,我給二叔跳支舞,怎麼樣?”她刻意拉長尾音,素白指尖勾起垂落的發絲,在燭火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墨君赫聞言雙目一亮,龍袍上的十二章紋隨著大笑泛起金浪:“哦?那二叔今天就開開眼!”
他朝身側丫鬟一揮手,冕旒間東珠叮咚作響,“帶長公主下去梳妝打扮!”
一盞茶的功夫,樂聲驟起,編鐘與箜篌交織出清越韻律。
沈夢雪赤足踏過灑滿玫瑰花瓣的玉階,一襲明豔紅紗裙如天邊赤霞傾瀉,抹胸處銀白錦鯉繡工精巧,隨著步伐起伏似要躍出裙幅。
腰間金絲繡就的纏枝蓮腰帶緊束,同色披帛隨風舒展,在空中劃出柔美的弧線。
她發間珠翠與粉白小花相互映襯,額間一點朱砂如紅梅初綻,整個人恍若從盛唐畫卷中走出的飛天神女,明豔動人又透著古雅韻致。
樂聲一轉,琵琶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沈夢雪足尖輕點,旋身而起,裙裾飛揚間,暗藏的銀線在燭光下閃爍,宛如夜空中流動的星河。
她抬手折腰,動作輕盈似柳,廣袖翻飛若蝶,披帛纏繞著手臂在空中勾勒出萬千姿態。
隨著鼓點加快,她赤足在冰涼的玉階上翩躚,每一步都似踏在音符之上,紫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美得驚心動魄。
鼓點驟停,沈夢雪單膝跪地,廣袖如蓮花般鋪展在身側。
她微微喘息,發絲淩亂卻難掩傾世容顏,未施粉黛的臉龐泛著健康的紅暈,眸光流轉間儘是靈動與風情。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唯有她發間珠翠輕響,混著玫瑰花香在空氣中彌漫。
良久,墨君赫率先回過神來,龍袍掃過青玉案幾,激動得站起:“好!好!好!不愧是我穹錦的長公主!”
掌聲如雷響起,各國君主紛紛起身讚歎,南詔國國君手中的白玉盞都忘了放下,東陵國主更是忍不住撫掌:“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沈夢雪盈盈起身,紅裙翻飛間屈膝行禮,紫眸含笑:“祝二叔福壽安康,穹錦國繁榮昌盛!”
她的聲音清脆如銀鈴,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這一刻,她就是全場最耀眼的星辰,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墨羿然歪著腦袋癱在雕花檀木椅上,玉冠上垂落的東珠隨著他晃動的身子輕輕搖晃,臉上掛著頑童般的促狹笑意:“小雪兒這就打算收工啦?本皇子還沒看過癮呢!再來段新花樣唄!”說著便伸手去夠案上的葡萄,晶紫色的果實在他指間滴溜溜打轉。
沈夢雪抿著唇嬌嗔地瞥他一眼,自幼被萬千寵愛包圍的長公主,早習慣了這般親昵的玩笑。
她晃了晃繡著金絲鳳凰的明黃帕子,轉身時長及曳地的月華裙旋出柔美的弧線,裙裾掃過金磚,像一朵綻放的雲霞。
片刻後,沈夢雪換上一襲淡紫色的雲錦宮裝重返廳堂。
衣料上銀絲繡就的流雲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腰間鮫綃帶係著的銀鈴小巧精致,隨著步伐發出細碎清音。
她朝墨羿然俏皮地眨眨眼,旋即抬手示意樂師起弦。
鼓點輕響,沈夢雪足尖輕點,仿若林間翩躚的蝶。
水袖翻飛間,腕間翡翠鐲子與銀鈴相撞,奏出清脆悅耳的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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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騰空躍起,月華裙如綻開的紫藤花,忽而旋身而下,廣袖舒展似流雲垂落,將她籠在朦朧的紫光之中。
殿內眾人紛紛含笑欣賞,墨羿然更是坐直了身子,隨手將葡萄擱在案上,雙手撐著膝蓋目不轉睛。
沈夢雪額間花鈿隨動作輕顫,杏眼含波顧盼生輝,時而如月下寒梅般清冷,時而似春風拂柳般溫柔。
當她以一個優雅的折腰收尾時,鬢邊珍珠步搖微微晃動,襯得她越發嬌俏動人。
“好!”墨羿然率先鼓掌,笑聲爽朗,“不愧是我墨家最寶貝的皇妹!這舞技,連宮裡的樂坊都得甘拜下風!”
他說著便招手喚來女官,“快給長公主拿冰湃的酸梅湯來,可彆累著了!”
沈夢雪撫著鬢邊碎發盈盈行禮,眉眼彎彎似月牙:“謝五哥誇讚,若還想看,改日我再學支西域舞給你瞧!”
墨君赫抬手揉了揉沈夢雪被汗濕的發頂,冕旒上的東珠晃出細碎的光:"這西域舞可得留到除夕家宴上,讓你祖母也好好瞧瞧。"
他話音未落,蘇璽文皇後已取過繡著並蒂蓮的絲帕,輕輕拭去少女額間薄汗,鳳冠上垂落的珍珠流蘇在燭光下晃動如簾:"瞧瞧,累得連鬢角都濕了,快歇著吃些點心。"
二皇子墨禹希不知何時捧來青銅冰鑒,取出裹著素絹的白玉盞,琥珀色的酸梅湯上浮著兩片薄荷葉:"特意讓禦膳房加了冰,小心彆嗆著。"
他耳尖微紅,將盞中浮冰用銀匙撥到邊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描摹一幅畫卷。
四皇子墨天宇則突然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桂花糕的甜香混著溫熱氣息散開:"剛出爐的,還冒著熱氣呢!"
殿外忽然傳來更夫梆子聲,三更天的涼風卷著夜露掠過雕花木窗。
各國使臣雖還維持著得體的微笑,眼底卻漸漸浮起倦意。
南詔國國君摩挲著孔雀翎紋的袖扣,試探著開口:"聽聞長公主在萬靈宗修習仙法,不知..."
"夜深了。"墨君赫忽然打斷,龍袍上的金線十二章紋隨著抬手動作泛起冷光,"各國遠道而來,先由禮部安排歇息。"
他攬著沈夢雪的手臂微微收緊,帝王威壓如潮水漫過青玉階,"至於雪兒的事——"冕旒間東珠相撞發出清響,"自是我沈家關起門來疼愛的寶貝。"
待殿內賓客散儘,沈夢雪蜷在皇後膝頭,聽著她指尖繞著自己發絲的溫柔觸感,忽然瞥見墨羿然蹲在牆角,正小心翼翼地將蝴蝶風箏收進桐木匣。
少年的金紋錦袍沾了灰,卻絲毫不覺,專注的模樣倒像在擺弄稀世珍寶。
"五哥在做什麼?"她掙脫皇後懷抱,赤足踩過冰涼的金磚。
墨羿然慌忙用衣袖遮住匣子:"沒、沒什麼!就是怕風箏折了,明兒還要帶你去禦花園放呢!"他耳尖泛紅,卻被眼尖的沈夢瞥見匣底壓著的糖炒栗子殼——分明是方才悄悄塞進她手裡的那包。
蘇璽文看著兄妹倆笑鬨,鳳眸彎成溫柔的月牙。
她望向主位上批閱奏折的帝王,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蟠龍柱上,交疊成一幅溫暖的畫卷。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簷角銅鈴,清越的聲響混著茉莉花香,在靜謐的宮闕間久久回蕩。
“雪兒,來。”墨君赫朝沈夢雪招手,龍袍上金線繡就的十二章紋隨著動作微微起伏,帝王冕旒垂下的東珠晃出細碎光暈,將他眼底的溫柔都染成了金色。
他伸手時,腰間明黃絲絛係著的螭紋玉佩輕撞,發出清越聲響,在空曠的大殿裡格外清晰。
沈夢雪赤足踩過冰涼的金磚,裙擺掃過青玉階時揚起細小的金粉——那是裙角銀絲流雲紋摩擦留下的痕跡。
她發間的珍珠步搖隨著步伐輕顫,鬢邊沾著的幾片玫瑰花瓣還帶著夜露的濕潤。
靠近時,才發現帝王案頭攤開著一卷泛黃的《璿璣圖》,朱砂批注密密麻麻,墨跡未乾。
“坐這兒。”墨君赫抬手將她輕輕按在蟠龍寶座的扶手上,龍紋雕刻的利爪恰好在她身後蜷成半攏的弧度,像是要將她整個護住。
蘇璽文見狀輕笑,伸手將沈夢雪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鳳冠上的珍珠流蘇垂落,在少女肩頭投下點點光斑:“陛下又要教雪兒新玩意兒了?”
墨君赫從袖中取出枚溫潤的羊脂玉扳指,上麵淺刻著並蒂蓮紋:“前日得了本前朝樂舞譜,”
他指尖撫過扳指邊緣,聲音不自覺放柔,“上麵記載的旋轉步法,和你今日跳的西域舞倒有幾分相似。”
說著便將扳指套在她纖細的腕間,玉色映得肌膚越發雪白,“戴上試試,若喜歡,明日讓尚宮局再打一副鑲寶石的。”
沈夢雪望著腕間溫潤的玉色,鼻尖突然泛起酸澀。
記憶裡小姨也曾這般將珍寶往她懷裡塞,說“我的雪兒值得最好的”。
她眨了眨眼,紫眸泛起水光,伸手環住墨君赫的脖頸:“二叔最好了!等我練成那套步法,下次生辰宴就跳給你和祖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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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夜風穿堂而過,卷起案頭的《璿璣圖》,墨字間“相思”二字在燭火下明明滅滅。
墨羿然倚著蟠龍柱偷笑,故意提高聲音:“到時候可彆又把地磚跺裂了!”卻換來蘇璽文一記含笑的眼風。
滿殿燈火搖曳,將這溫馨的一幕,永遠定格成了宮牆內最柔軟的月光。
墨君赫指尖輕輕點了點沈夢雪赤著的腳背,觸到的肌膚透著涼意,眉頭瞬間蹙起:"好了,時辰不早了,快回去睡吧。你這丫頭,也不知道穿雙鞋,也不怕凍著。"
他說話時龍袍上的金線日月紋隨著動作微微起伏,冕旒下的東珠晃出暖融融的光暈,聲音裡滿是無奈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