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將玄清玉佩塞進巫靈鳶掌心時，指腹擦過她腕間的守魂花印記：
——那是昨夜林雪用花瓣給她烙的護身符，此刻正泛著微弱的白光。
“你跟雲傾月走東側山路，那裡靈脈殘留多，玉佩能借到力。”
他長劍在掌心敲出清響，劍穗上的靈晶突然亮起，“我帶玄翎她們沿溪流截紫霧，日落前在落霞村西頭彙合。”
巫靈鳶攥著玉佩的手在發抖，指尖觸到劉峰虎口的新傷：
——那是剛才捏碎圖騰時被邪祟氣灼的。
“守脈人手劄說過，玄靈鱗遇強邪會發出預警。”
她突然踮腳在他眉心按了下，自己的靈紋順著指尖印上去。
“這樣我能知道你有沒有事。”
灰黑雲影突然發出震耳的嗡鳴，地麵旋轉的圖騰紋路裡湧出紫霧，纏上劉峰的劍穗。
玄翎的靈羽及時掃來，銀白羽毛擦過劍刃時燃起靈火。
紫霧在火光裡發出尖叫，竟凝成半透明的小手，死死扒著劍穗不肯鬆開。
“這些是被吞噬的村民靈識。”
玄翎銀眸驟縮，“它們已經開始有自主意識了。”
林雪突然將整袋守魂花種子撒向溪流。
種子落水即發，根須在水麵織成綠網，將順流而下的紫蛇狀邪祟氣牢牢兜住。
“你們快走吧！”
她邊往根須上澆清靈草汁邊回頭：
“我能守住這裡半個時辰，等你們走遠就毀掉石橋。”
雲傾月突然拽住巫靈鳶的胳膊往山路退。
東側山壁的岩石正在剝落，露出裡麵嵌著的紫色晶體，和暗河下遊的一模一樣。
“它們早就在山路設了埋伏。”
她擲出醫針釘住從石縫裡鑽出的根莖。
“這些晶體能放大邪祟氣，彆用靈術硬碰。”
巫靈鳶的玄清玉佩突然發燙，她知道這是劉峰那邊遇襲的信號。
抬頭時正看見灰黑雲影分出半片雲絮，像條灰舌舔向溪流方向。
林雪的驚呼聲混著石橋斷裂的巨響傳來。
守魂花根須織成的綠網在紫霧裡迅速變黑，卻仍死死堵著溪流，連最後一片花瓣都在拚命往邪祟氣裡鑽。
劉峰揮劍斬斷纏上林雪腳踝的紫霧時，石橋已經塌了一半。
玄翎的靈羽在半空結成穹頂，卻被雲影投下的紫線刺得千瘡百孔。
“蘇婉，用清靈草汁潑我的靈羽！”
玄翎突然扯斷自己的一縷銀發，銀線纏上靈羽時爆發出刺眼的光。
“林雪，抓著我的羽毛！”
林雪剛被靈羽卷著升空，就看見自己剛才站的地方裂開巨大的口子，湧出的紫霧裡浮著無數晶體。
每個晶體裡都嵌著張村民的臉——有趕車的老漢，有藥鋪的老板，還有北坡瘋了的貨郎。
他們的眼睛都變成了紫色豎瞳，正齊齊望著天空的灰黑雲影。
“它們在收集靈識。”
劉峰的軒轅劍插進地麵，靈晶劍穗紮進土裡，金光順著裂紋蔓延，暫時逼退了紫霧。
“守脈人不是要複活，是要造個由無數靈識拚成的軀體。”
此時巫靈鳶和雲傾月已經衝到半山腰。
雲傾月的醫針快用完了，手臂上的紫紋已經漫到了手肘。
“前麵有片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