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斬俗緣。為求無情極致,強斷人倫親情,製造無儘血淚。此法看似斷絕羈絆,實斬人性根基,扭曲心靈。情豈是能斬斷的?壓抑愈久,反噬愈烈,終成心魔。此乃自絕人道,自絕天地!”
白清兒嬌軀劇震。“斬俗緣”是她最隱秘傷痕。沈逸之的話如利針,刺中痛處。模糊的童年碎片浮現心頭,酸澀難言。
“其二,”沈逸之續道,目光銳利如劍,“門中多如邊不負、席應之流,偏激狹隘,行事不擇手段,視人命如草芥,奸淫擄掠,濫殺為樂!
將聖門博大武學,儘付一己私欲、逞凶鬥狠!此等行徑,早悖聖門求道求真之初衷,徹底敗壞聲譽!世人視聖門為魔,彼輩‘功不可沒’!其行,與地上此等凶徒,何異?皆是以武淩弱,踐踏性命!”
“邊不負”、“席應”之名被點出,直比地上悍匪,白清兒眼中閃過強烈的厭惡與屈辱。她深知這些毒瘤令聖門蒙羞,抱負難展。沈逸之語如重錘,句句敲心。
他目光重聚白清兒蒼白複雜的臉,深邃眼眸似看透其靈魂最深渴望:
“白清兒,你媚骨天成,心思玲瓏,更難得心藏丘壑,不甘沉淪。貧道觀你氣韻,對陰癸現狀,對那‘斬俗緣’鐵律,對邊不負之汙穢,早有不滿,隻是苦無出路,亦或……不敢抗?”
白清兒心猛地一跳,如被徹底看穿!指甲深陷掌心。沈逸之的話語瞬間點燃了她壓抑已久的“野心”與“不甘”。
尤其那誅殺凶徒如碾螻蟻的手段,更讓她明白,偽裝在此人麵前毫無意義。
沈逸之聲音如洪鐘大呂:
“若貧道言,陰癸未來非注定沉淪?魔門之道,亦可撥亂反正?若言你白清兒,便是那可能改變一切,甚至……成為未來陰癸派開宗立派、奠定新基之祖師的人物?”
“祖師?!”白清兒瞳孔驟縮,呼吸窒住!這稱謂之衝擊,蓋過方才殺伐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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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魔門?開宗立派?這……是她潛藏最深、最不敢想的野望!幻想過取代師尊,卻從未敢想徹底改變陰癸!沈逸之斷言,充滿魔性的誘惑。
他續道:“天道無常,亦留一線生機。魔門沉屙積重,然非不可救。關鍵在於,是否有人有勇、有智、有力斬斷腐朽根須,注入新生。你,願否?”
他向前一步,無形氣韻拂過,白清兒肩腿傷痛竟奇異地緩和:
“白清兒。你願否,嘗試改變那‘斬俗緣’之冰冷?約束乃至清除邊不負之毒瘤?探索一條讓聖門武學智慧傳承,卻不失人性光輝的新路?親手塑造一個……不同的陰癸派?”
山風拂過,血腥未散,白清兒卻覺萬籟俱寂。心在狂跳,血在奔湧。
沈逸之所繪之景,如暗夜燈塔,照亮她迷茫壓抑的前路。
一個由她親手締造、全新、強大的陰癸派!成為祖師!改變魔門!巨大誘惑與沉沉責任交織,衝擊心神。壓抑已久的野心,轟然燃燒!
她猛地抬頭,望向沈逸之。那雙曾盈滿驚惶媚惑的眼眸,此刻燃起前所未有的火焰——野心之火,變革之火,希望之火。深吸一氣,聲音微顫卻清晰:
“真人……此言當真?清兒……真的可以?”眼神求證、渴望,隱帶脆弱。
沈逸之負手而立,青衫微拂,目光深邃。
“心之所向,道之所存。貧道言儘於此,路在腳下。”
聲平,卻含開天辟地之力,“至於你師姐綰綰……”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她的路,與你不同。她未來或會培養出一位攪動天下的‘女帝’,但也可能……親手將陰癸乃至魔門,推入萬劫不複深淵。”
“女帝?萬劫不複?”白清兒心神再震!綰綰竟牽涉“女帝”?重陽子預言透出驚天的信息。
都說他是活神仙,難道真能預見未來?一時間,白清兒心中激蕩,久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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