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鴛鴦這種事她也不是不能做。
陳淩對門外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此刻他也長舒一口氣,無論如何,總算保住了性命。
“晚輩也不太清楚,似乎是與先天功有關。
也許重陽前輩是想讓我來看看能否修煉?”陳淩試探性說道。
此言一出,林朝英臉色驟變:“你要入全真教?”
陳淩怔住:“不……應該不用吧?我已有妻室,怎會加入全真教?”
確實,雖然婚禮尚未舉行,但在陳淩心裡,綰綰、黃蓉、上官海棠乃至趙敏都是他的內定之人,還有王語嫣也得加上。
至於隱瞞這些?陳淩不屑為之。
聽聞陳淩回答,林朝英點頭理解,隨即想到什麼,直視陳淩:“你已有妻室,還敢招惹莫愁?果然……”
“前輩!”
陳淩未等林朝英講完,便徑直打斷,迅速敘述自己與李莫愁的相遇及現身終南山的緣由,隨後說道:“這全是偶然,若前輩認為晚輩尚可,那便這樣吧。”
林朝英沉默未語,也未追究陳淩的冒犯之意,隻靜靜注視著他片刻。
侍女低眉走進來,低聲稟報:“師父,王重陽到!”
林朝英輕應一聲,轉身向外行去。
快至門口時,她忽然止步,背對著王重陽說道:“你的先天功不過爾爾,若需武學,我這裡或許更適合你,孤陰不長,孤陽不生,自己斟酌吧。”
直至門關,陳淩才恍然醒悟,喃喃道:“她這話何意?”
……
陳淩滿腹疑惑間,
大廳之中,王重陽局促地看著走近的林朝英。
按慣例,王重陽到來時,林朝英總是獨自一人,連侍女都不帶。
王重陽深知,這是林朝英為顧全他的尊嚴,但他始終難以接受這種妥協,那種根深蒂固的男子傲氣,使他無法坦然低頭。
林朝英對王重陽的性格了如指掌,坐下後,她目光含期待,神情平靜如水,叫人捉摸不透。
接下來的一炷香工夫,兩人未發一言,昔日情深如今竟似隔絕於兩個世界。
最終,林朝英先開了口,語氣冰冷:“你若隻是站著,我無暇陪你,自便。”
王重陽嘴角微顫,急道:“不是……抱歉!”
聽著他那極不順耳的兩個字,林朝英心中怒不可遏。
幸而多年來的涵養已達巔峰,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平複下來,滿是不屑地諷刺道:“我從未聽過這般敷衍又毫無誠意的道歉,這不算數。”
“你……”王重陽本想反駁,可看到林朝英的臉色,又想起還在古墓中的陳淩,語氣不由軟了下來,“抱歉,這次我是真心誠意向你道歉,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話音剛落,林朝英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冷冽至極的氣息,沉聲質問:“王重陽,你從不在我麵前低頭,今日卻為了外人為我低頭,難道在你心中,我就這麼不堪嗎?”
此言一出,王重陽愣住了:“不是這樣的,林朝英,你能不能講道理?這不是你讓我來道歉的嗎?而且那小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現在不是鬨情緒的時候,你何時能收斂你的脾氣?”
“我的脾氣?他很重要?我在跟你鬨脾氣?”林朝英氣得渾身發抖,手指指向王重陽,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整張臉迅速漲紅,顯然是怒不可遏。
然而王重陽這個直男,前世曾因不解風情被罵得體無完膚,又怎會明白林朝英此刻的感受?
依舊梗著脖子道:“難道不是嗎?”
“王!重!陽!”林朝英怒吼一聲,聲音震徹整個古墓,連陳淩都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聲音的陳淩無語至極,雖然不清楚王重陽具體說了什麼,但依他對王重陽的了解,這位大宗師肯定又說了什麼令人瞠目結舌的話。
正如原著中,林朝英因王重陽創出全真劍法,進而創出玉女素心劍,看似處處針對王重陽,但實際上這正是林朝英的心血之作。
全真劍法與玉女素心劍合璧,便是無懈可擊的絕世劍法。
林朝英趁機向王重陽表白,期望他能有所領悟。
然而,王重陽的做法令人咋舌——他冥思苦想許久,卻未想起《玉女素心劍法》的招式,竟厚顏無恥地將《九陰真經》的內容刻在其上,並留下“玉女心經,技壓全真,重陽一生,不弱於人”的狂語。
幸好原劇情中林朝英已故,否則她定會再度被王重陽氣得七竅生煙。
想到這裡,陳淩心中焦慮,難道自己要一輩子困在這古墓之中?
儘管這裡有李莫愁和小龍女相伴,但他並不喜歡這種幽閉的生活,更向往江湖的自由。
然而,此時石門緊閉,若強行破開,後續又該如何?
正當陳淩忐忑不安時,石門突然從外開啟,李莫愁探出頭來,緊接著小龍女也露出了小臉。
看到二人,陳淩喜形於色,急切地說:“快告訴我師祖在哪裡?我必須立刻見到她!”
李莫愁眨巴著眼睛:“不成,師祖吩咐過,她與王重陽獨處時,任何人不得打擾,就連師父都不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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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彆添麻煩了,我們去玩吧。”
小龍女在一旁附和,興奮地拍著手。
陳淩哭笑不得,說道:“此事關乎重大,若不儘快找到師祖,後果不堪設想!”
李莫愁聞言恍然大悟,但想起林朝英與王重陽過往激烈的爭執,究竟會發生何事?
儘管李莫愁沉默不語,但她純真的神情儘顯無遺。
陳淩見狀,心頭一沉,難道這是“狼來了”嗎?
不過,想到此事可能影響到自己的未來,他慎重地點了點頭:“沒錯,剛才我聽出了您師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似乎受了內傷,趕緊帶我去看看,不然就來不及了。”
李莫愁一聽,立刻焦急起來:“那……那咱們快走吧,我師祖真的有危險!”
大廳裡,王重陽依舊倔強地梗著脖子,為了不讓自己更生氣,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看林朝英。
這一舉動更是點燃了林朝英的怒火。
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他還是這樣?她隻是想要一句關心和理解,為何如此困難?
林朝英認為自己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即便被王重陽傷得遍體鱗傷,為何命運還要對她如此捉弄?
最終,林朝英疲憊地歎了口氣,站起身說:“陳淩我要收他為徒,你這輩子彆再想,王重陽,既然你始終不肯低頭,那就帶著你的遺憾離開吧。
我會讓你明白,當一個女人決心堅持時,一切都已經太遲。”
王重陽渾身一震,猛地轉身:“不,古墓派怎能容下男子為徒?你不是說過……”
“我說過什麼?你又記得多少?”
林朝英打斷了他的話:“我所說的話,你何時真正記住過?古墓派的規矩難道不是由我決定?”
“不行!我絕不同意!”王重陽急切地說,“即便你要收徒,那也不能是陳淩!”
“王重陽,你夠了!你有何資格乾涉我的決定?滾!從此不準踏足古墓派半步,否則我與你不共戴天!”
王重陽鐵青著臉正欲反駁,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隨即,陳淩的聲音遠遠傳來:“林前輩,請稍安勿躁,我和王前輩有些話要說。”
眼前危機四伏!
陳淩腦海中警鈴大作,強烈警示他即刻離開此地。
然而,為了自身安危,他隻能鼓起勇氣向前走去,說道:“兩位前輩,能否告知一二?”
林朝英冷哼一聲,目光複雜地瞥了眼王重陽,隨後起身離去,將兩人單獨留下。
終於鬆了口氣,陳淩凝視著麵前的王重陽。
這是他首次如此認真地觀察這位傳說人物。
憶及終南山下時,王重陽平日的從容淡定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暴躁與不滿,仿佛在抱怨女人總是難以理解。
無奈之下,陳淩柔聲提議:“前輩,能否講述二位爭執緣由,助我化解二者間的矛盾?”
王重陽皺眉道:“你是想看我的笑話?”
“前輩多慮了,我隻是希望了解真相,以求解開恩怨。
兩位昔日乃人人稱羨的俠侶,怎會走到今日地步?此定非前輩所願吧。”
其實,王重陽並非完全不願認輸,但他內心深處仍牽掛林朝英。
否則,他不會因修煉走火入魔,至今身負暗疾,命懸一線。
也正因為此,他每年都會厚著臉皮前往古墓派與林朝英爭執,不僅出於愧疚,更是不願她忘記自己。
聽完陳淩的懇切言辭,雖覺尷尬,王重陽還是將事情娓娓道來。
雖然敘述簡略,但僅幾句已令陳淩震驚不已。
若非實力不及王重陽,他真想直言嘲諷:這般性格,即便生在前世,終生單身也是必然。
“前輩,我本欲寬慰於您,但若屬實,此事確實難逃您的責任!”
“你……”王重陽麵色驟沉,“陳小友,若你無法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可就罷手了!”
陳淩淡然一笑:“自然是有解釋的。
不過,前輩是否僅以為林前輩意在讓您屈服?並非如此,晚輩以為,林前輩從未期待您低頭,她隻想讓您銘記她的存在,哪怕是以仇怨的形式。
再者,前輩為何因晚輩之故向林前輩低頭?這表明在您心中,林前輩的地位竟不及一個陌生人,這合理嗎?若換位思考,林前輩若為外人與您為敵,您又會如何?”
話落,原本不服的王重陽陷入沉思,眉間微蹙,沉聲說道:“我會憤怒……”話未儘,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
陳淩接道:“前輩也明白這一點,可您之前說什麼來著?說林前輩無理取鬨,這真是無理取鬨嗎?您可知這對林前輩有多大的傷害?
最後,關於收徒之事,不論晚輩答不答應,您自己想想剛才說的話是否妥當?林前輩想收男弟子,卻不能是您,這真的是弟子性彆問題嗎?她從前為何不收男弟子?前輩難道不明白,她是怕您難過或誤解才獨自一人?
坦誠而言,您當年拋下林前輩另立門戶,如今她即便再尋伴侶,您又能說什麼?而今,林前輩獨居終南山守護您的全真教,所為何來?難道隻為爭執?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