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侯希白心中已有師妃暄,也難免心動。
然而,當兩人以為陳淩會推給秦夢瑤時,陳淩卻冷淡開口:“放下,讓一刀來烤,你再去抓一隻,處理完咱們一起吃。”
秦夢瑤目光一閃,瞥了眼侯希白和向雨田,淺笑起身:“行,那你們聊,我去準備。”
侯希白和向雨田望著秦夢瑤婀娜背影,皆有些失神。
侯希白挑眉質疑:“她是慈航靜齋聖女啊,您真把她當雜役使喚?”
向雨田點頭附和,尤其想起陳淩剛才將他與石之軒相提並論,更覺難堪。
多年來,總有人拿他與石之軒對比,隻因他被稱邪帝,石之軒為邪王。
但他雖習得秘族全部武學,仍卡在宗師圓滿,與石之軒差距懸殊。
他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比較。
麵對陳淩這等大宗師,他隻能壓抑怒火,勉強忍耐。
侯希白聽完陳淩的話,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還讓她當馬夫!”
陳淩冷笑一聲,手指輕敲地麵:“嗬,你們兩個小崽子是不是想耍什麼花樣?我樂意,她也樂意,怎麼輪到你們不高興了?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滾,你以為我會在意你們?”
此言一出,侯希白和向雨田頓時閉口不語。
若按向雨田的性格,此刻早已拂袖而去。
然而如今的陳淩崛起速度驚人,僅僅大半年前,他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初入江湖時,也隻是個能擊敗慕容複和鳩摩智的半步宗師。
但自那之後,他如同開掛般一路高歌猛進,僅數月時間便突破至大宗師境界,更在與慕容龍城、蒙赤行這樣的頂尖高手對戰中毫發無損。
這份傳奇經曆,在向雨田眼中堪比致命誘惑,甚至讓他對陳淩的關注超過了慈航靜齋。
起初,向雨田並不看好陳淩,甚至一度想要登門質問:你這般行事,是真愚笨還是真有資本?而今,謎團儘解,新的疑問卻隨之而來,使他雖不情願,卻仍選擇留下。
至於侯希白,他本就性格複雜,重情重義且不拘小節,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地道的好人。
儘管他的師父石之軒聲名顯赫,但侯希白從未作惡,反而經常行俠仗義,可他的名聲始終未能改善,許多人依舊稱他為“小邪王”。
然而,這樣的人最容易結交朋友,因為他們不會瞻前顧後。
此刻,向雨田或許還在權衡陳淩的實力,侯希白卻毫無顧慮,隻覺陳淩身上優點頗多,於是決定結交這位朋友。
陳淩話音剛落,侯希白便合起扇子,搖頭道:“這烤雞是你陳大宗師請的,不吃豈不可惜?今日非吃不可!順便嘗嘗你的酒如何?”
向雨田沉默以對。
侯希白素來不拘身份,愛開玩笑,但此言一出,仍讓向雨田心頭一震。
陳淩此刻的名聲,江湖人儘皆知,絕非善類。
陳淩眉間微蹙,忽而抬手一彈,一道勁風直襲侯希白額頭。
侯希白反應雖快,卻終究慢了一步,額頭頓時鼓起一塊紅腫。
痛楚讓他倒吸冷氣,眼淚險些奪眶而出。
陳淩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你這等無禮之人,連我的酒都沒資格嘗。”
“哼,小氣鬼!”侯希白雖嘴上不服軟,但見陳淩並無殺意,頓時放下心來。
這時,歸海一刀緩步走至,待陳淩示意後,擺放乾柴生火,將獵來的野雞串起置於火上烘烤。
向雨田瞥了歸海一刀一眼,驚歎道:“好淩厲的刀氣,與嶽山的刀法不相上下!”隨即察覺異樣,疑惑道:“為何隻有刀氣不見刀法?這不合常理。”
歸海一刀抬頭答道:“被公子廢了刀法,如今改修新技。”
聞言,侯希白好奇地看向歸海一刀,卻被對方專注烤雞的模樣打斷,未再多問。
陳淩輕啜一口酒,說道:“他的刀法駁雜,霸刀隻是泛稱,另有絕情斬、雄霸天下與阿鼻道三刀。
因這些刀法狠辣至極,甚至能影響人的心智,所以我才決定廢掉他所有刀法,讓他另學新技。”
向雨田與侯希白目光微動。
一向寡言的向雨田突然開口:“他的刀道天賦極高,若非不便,不如讓他隨我修行如何?”
陳淩冷笑一聲:“哦?莫非你秘族還有刀法傳承不成?”
這一句如驚雷般炸響,向雨田臉色驟變,猛地仰頭盯著陳淩:“你怎麼會知曉秘族之事?!”
“我所知遠超你的想象,但你也不必緊張,我對你們的瑣事毫無興趣。”
陳淩飲下一口酒,這才將目光投向侯希白:“說吧,你師父究竟為何邀我前來?莫要說你毫無猜測,我和你師父素無交集。
自碧秀心失蹤後,他便退出江湖,除非有大事發生,否則斷不會現身。”
侯希白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這小子究竟如何得知這些?明明他一直在大明,最多不過涉足大元與大宋,其他地方的種種,他怎會如此清楚?
甚至從他對秦夢瑤的態度來看,他似乎連慈航靜齋的秘聞都了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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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聽他對自己師父如此了解,更印證了侯希白的猜測。
沉默片刻後,侯希白無奈搖頭:“其實我真的不知。
師父行事一向隨性,但這次我確實有些猜測……其一,師父想知道你當時與祝玉妍師叔說了什麼;其二,綰綰師妹是否與你同行;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對楊公寶庫是否感興趣?”
此言一出,遠處的秦夢瑤忽然回頭注視。
察覺到這一幕的歸海一刀疑惑抬頭,不明白為何提起楊公寶庫時,秦夢瑤會有這般反應。
陳淩瞥了向雨田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便知他也猜到了幾分。
畢竟,若非如此,侯希白怎會在此時提及此事。
“前兩件事不過是引子,楊公寶庫才是關鍵吧?”陳淩正了正身子,緩聲道:“你師父的修為一直停留在大宗師圓滿?”
“轟——”向雨田腦海中如同炸開驚雷,思緒徹底紊亂。
大宗師圓滿意味著當世無人能敵,可即便當年的地尼與謝眺,也不過此境界。
如今江湖盛傳張三豐已臻此境,但無人信服。
石之軒雖天賦異稟,卻因碧秀心之變心神失守,那時他不過大宗師初期,難道竟已突破?
秦夢瑤亦是一臉震驚,但她眼底閃過複雜光華,似有深意。
侯希白急切擺手:“且慢!師父修為還未達圓滿,現處於大宗師後期巔峰,離圓滿尚需時日。
不過楊公寶庫中的邪帝舍利,他勢在必得。”
“夠了!”陳淩揮手止住侯希白,“你也想要邪帝舍利,既然如此,不如井水不犯河水,否則我們恐怕未至寶庫,便先交手了。”
侯希白欲言又止,終究閉口。
得知石之軒對楊公寶庫覬覦已久,陳淩聽聞其修為後,雖未表露懼意,卻也意識到不宜此刻衝突。
侯希白提到的兩個理由,陳淩根本沒心思去想。
祝玉妍?在石之軒心中已毫無位置,否則他不會對邪帝舍利與楊公寶庫的事無動於衷。
至於綰綰,更不必提。
石之軒與祝玉妍分道揚鑣後,陰葵派與花間派雖名義上仍屬兩派六道,實則早已分裂。
石之軒怎會關心一個潛力有限的小丫頭?
“公子,吃吧!”歸海一刀遞給陳淩一隻烤雞,又想了想,把另一隻給了侯希白,向雨田則沒有分到。
向雨田無奈地看著歸海一刀,伸手從侯希白手中搶過一塊雞腿啃了起來。
“罷了,給你這個酒壺。”侯希白歎了口氣,將新酒壺丟給陳淩,“不管怎樣,我的任務完成了。
以後我打著你的名號還能不能行?”
陳淩略作思索,夾起一塊肉吃下:“隻要你不介意被,儘管試試。”
侯希白眼睛一亮,大笑起來:“還是算了吧,我還是用師父的名號更穩妥些。”
歸海一刀雖聽不明白,但也未多問。
烤完肉後,他準備起身告辭。
陳淩並未挽留歸海一刀,他知道歸海一刀喜靜,而且秦夢瑤那邊已有安排。
臨走前,陳淩將侯希白扔來的酒遞回去:“少喝點,活動筋骨。”
歸海一刀接過,雖不善飲酒,但這是陳淩給的,他不會拒絕,具體喝多少,就另當彆論了。
半個時辰後,侯希白與向雨田告辭離去,陳淩也重新登上馬車,朝陰葵派方向駛去。
馬車悠悠前行,秦夢瑤從容駕禦,稍作沉吟後回頭問:"為何不與石之軒相見?告知碧秀心師叔的消息,他或許會放棄爭奪楊公寶庫和邪帝舍利,那時你的勝算豈非更大?"
陳淩半睜著眼瞄了她一眼:"少了石之軒,大隋其餘宗師就真會罷手?"
秦夢瑤心思敏捷,瞬息領會陳淩言下之意,心頭微震,唇角揚起淺笑。
但她的疑惑未消:"你難道確信石之軒會因碧秀心師叔的消息而放手?畢竟放棄易,但要他主動退讓已得之物,難如登天。
"
"話說得太多,莫非忘卻教訓?抑或我讓你生出不該有的妄想?"
話落,秦夢瑤翻了個白眼,雖止住話語,但眉宇間滿是愉悅。
"讓路!快讓路!石大家駕到——"
"真的是石大家?太好了,快看看……"
"瞎看什麼,退後!"
"聽說石大家此行受萬劍山莊邀請,路過此處,今晚會否留宿城中?"
"天色已晚,大概率會吧?"
"嘖嘖,城裡的客棧老板怕是要瘋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