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楊廣再有不當之舉,蕭皇後索性遣散了行宮中除太監外的所有宮女與侍衛。
這般安排,即便陳淩率軍突襲,也能減少傷亡;若他不來,待返洛時還可重新挑選人才。
……
宇文家彆院的情況亦與楊廣相似,甚至更為擔憂。
宇文士及每隔片刻便詢問一次邪帝舍利是否送達。
隨著時間推移,他的希望逐漸消減,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憂慮與恐懼。
若非時機未到,他早已帶宇文成都直奔洛陽,與宇文述聯手舉事。
然而,前提條件是虎牢關得在他們手中。
否則,即便起兵,也會迅速被李閥擊潰,結局可能更為悲慘。
屋內,宇文成都已來回踱步許久。
終於,他再也無法壓抑憤怒,轉身對宇文士及說道:“三叔,我要去殺了陳淩!”
“大膽!”宇文士及聞言震怒,揚手欲摑他一掌。
但當手掌臨近時,他卻硬生生停下動作,改拍宇文成都的肩頭:“你絕非其對手,你雖達半步大宗師境界,但單論陳淩,加上身旁的秦夢瑤,你未必能敵。
你是宇文家未來爭奪天下的唯一籌碼,無論如何都不能冒險。
速回洛陽,助你祖父守護城池。”
“可是……”宇文成都咬牙切齒,滿心不甘。
還未等他說完,宇文士及便笑著打斷:“無需擔心,陳淩雖強,且知是我們設計於他,但他此刻更需警惕那些覬覦邪帝舍利的大宗師,而非我們。
因此,我這條命還不至於危及。”
此言出口,宇文成都略感寬慰,但仍有所疑慮地問:“你莫不是在安慰我?”
宇文士及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夠了,我自我安慰一下還不行嗎?總之,你現在立即離開郾城,無論怎樣都彆再回來,一切聽從你祖父的吩咐。
接下來,我宇文家能否登上權力巔峰,全靠你們了。”
宇文成都剛想開口,卻被宇文士及厲聲打斷:“成都,這是命令!”
宇文成都渾身一震,低聲道:“是,三叔,我這就走……”
與此同時,楊廣與宇文家正在處理後續事務。
客棧內,秦夢瑤笑意盈盈地站在陳淩身後,纖纖玉手輕撫他的太陽穴。
她瞥見窗外升起的日頭,柔聲說道:“巳時已過,看來今天上午我們無法得到邪帝舍利了。”
陳淩眸光微動,未置可否地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對,它已經來了。”
話音剛落,段天涯捧著一個盒子走近,身後還跟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太監。
小太監撲通跪下,懇求道:“陳公子,請幫幫我!”
陳淩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塊形狀怪異的玉石靜靜躺在其中。
即便隔著盒子,他也感受到玉石中蘊含的強大真氣。
然而,他神色驟變,取出玉石,運起金剛不壞神功,玉石中的真氣瞬間瘋狂湧入他的體內。
目睹這一幕,秦夢瑤眼睛一亮,可還沒來得及說話,玉石便砰然碎裂。
“這……怎麼回事?”秦夢瑤怔住,蹙眉不解。
陳淩淡然一笑:“無妨,不過是一塊贗品罷了。”
小太監聞言猛地抬頭:“絕不可能!這分明是從楊公寶庫取出來的,怎會是假的?”
秦夢瑤也滿是疑惑:“難道楊廣玩了個障眼法?”
陳淩微微一笑:“未必如此,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假。”
此番並非為楊廣辯解,實乃事實使然。
以楊廣那淺薄的修為,又怎能識破邪帝舍利的真偽?
或許這玉確實出自楊公寶庫,但誰能保證其中不會有一塊假的?甚至更多。
畢竟當年楊公既能建起寶庫,定是留有餘地。
陳淩早在見楊廣時便已推測到這一點,但他仍想一試,畢竟不過是去和石之軒喝茶罷了。
不曾想宇文家竟泄露了消息,看來他對那些人的威懾力還是被低估了!
小太監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呆立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陳淩不願與他糾纏,揮手讓他離開,隨後轉向段天涯道:“除掉宇文士及,切記宇文成都你難以匹敵,莫要衝動。”
段天涯領命而去。
隨手將盒子拋至桌上,陳淩輕叩桌麵之際,門外突傳充滿蠱惑的佛號:“阿彌陀佛,陳公子,舊友來訪,不知公子是否有暇一敘?”
“這是……”
秦夢瑤聞聲臉色驟變。
陳淩握住她的手:“我去看看。”
秦夢瑤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好,務必小心。”
一笑後點頭,陳淩身形瞬間消失於客棧,他離去後,秦夢瑤臉上浮現出一絲異樣。
隨即她丟下一錠銀子,也消失在客棧中,轉眼間融入人群。
秦夢瑤剛走不久,屋內便多出幾道身影,環顧四周後,眾人皆麵露鐵青之色。
“走了?為何會走?她不該離開陳淩的。”
“夠了,秦夢瑤身為聖女多年,對我們的一切早已了如指掌,有這樣的判斷再正常不過。
眼下最緊迫的任務,還是找到她。”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可她已是半步大宗師,我們幾個……恐怕難以應對吧?”
同一時刻。
郾城南三十裡外的群山腳下,陳淩緩步而至,雙手負於身後,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細看之下,能察覺到他眼底深處那抹冷冽殺意!
以往對戰大宗師時,陳淩雖全力以赴,卻從未抱有必勝決心。
畢竟擊殺一位大宗師對他而言,也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然而今日情形不同尋常,若他依舊輕視,日後在大隋怕是再無平靜之時。
更何況,他如今已臻至大宗師巔峰境界,即便麵對厲工這般頂尖人物,他亦有五成勝算。
剩下的,他決定放手一搏,先殺了再說!
沒錯,他就是要殺雞儆猴!
他必須讓那些心懷叵測的大宗師明白,彆以為突破大宗師就能為所欲為!
儘管相隔數百米,了無仍能清楚感受到陳淩散發出的濃烈殺氣,臉色驟然陰沉,眼神流露出一絲苦澀,“阿彌陀佛,陳施主,久違了!”
陳淩淡然地看著他,“確實許久不見,我發現貴派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石之軒剛鬨完,你們就急不可耐來找我麻煩,莫非真以為我好對付不成?!”
“不敢!”了無身子微顫,硬著頭皮說道,“隻因聽聞施主得了邪帝舍利,擔憂你難以駕馭其中邪性,加之此物原屬我佛門,隻是……”
轟!
話未說完,陳淩周身驟然爆發出磅礴氣勢,先天真氣橫掃八方,轉瞬間將數裡範圍儘皆納入其掌控,沿途山石崩裂,草木化塵。
了無身處風暴之中,迅速激活佛門金剛罩,以抵禦陳淩的先天罡氣。
剛一接觸,樂無臉色驟變。
他並非未曾與大宗師圓滿者交手,石之軒的戰鬥距今不過兩月。
加之近期他突破重生,如今已至大宗師後期巔峰,僅一步之遙便可登頂圓滿。
然而即便如此,陳淩的氣息仍令他幾近窒息。
往常無堅不摧的金剛罩,甫一接觸便碎裂崩散。
陳淩無視了無表情的變化,步步逼近,冷聲說道:“佛門之物?哼!我知道你們佛門向來,但你這副模樣實在令人作嘔。
為何不能潛心研習佛法真諦?”
雖相隔僅數百米,陳淩速度不算遲緩,但在距離了無不足五十米時,金剛罩瞬間崩塌,了無被震飛出去,幸賴佛門千斤墜才勉強穩住身形。
隨即,他體內五臟翻騰,一口血湧上喉頭,卻被硬生生壓下。
……
麵對強橫的陳淩,尤其見到他展現的實力,了無內心震撼,沉聲誦道:“阿彌陀佛,陳施主,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邪帝舍利留於你身,定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何不暫存我靜念禪院?我佛法天人庇佑,必能保舍利無虞。
還望陳施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