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秘密泄露,未來還能維持現狀嗎?
一時間,眾人陷入沉寂。
婠婠等人憂慮未來難再擁有純粹歡愉之時,雲想真放下茶杯,微笑道:"你不好奇我是如何找到這裡的嗎?"
秦夢瑤略顯恍惚,隨即搖頭:"我猜到是你小時候放在身上的東西指引的。
"
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刻滿慈航劍典內容。
這正是她當年迅速提升至劍心通明境界的關鍵。
見狀,雲想真渾身一震:"你果然知曉。
"
秦夢瑤平靜點頭:"師祖,請您莫向任何人透露此地。
求您了,好嗎?"
語氣平淡,仿佛談論瑣事。
雲想真深知,越是這般平靜,越令人不安。
作為撫養秦夢瑤長大的長輩,她最清楚對方的用心。
自見麵起,秦夢瑤並未表現出重逢的喜悅,而是震驚、疑惑與擔憂。
這表明她早料到今日,也未抱太大期待。
沉思片刻,雲想真深深歎了口氣,“即便我不可能那樣,但我仍想問,假如我真的……”
“那我會讓阿青囚禁你,讓你永遠留在這兒。
當然,我也會陪伴你,儘到我身為……該儘的責任!”
秦夢瑤未待雲想真說完,猛然抬起頭,雙眼泛紅,直視著雲想真——這位她最敬愛的師祖。
若非必要,她實在不願與雲想真有任何對立。
即便當年離開師門時,她也從未忘懷照顧雲想真的責任,甚至願意為此獻出生命。
雲想真無奈一笑,輕輕拭去秦夢瑤臉上的淚痕:“都長大了,怎麼還愛哭?師祖雖屬慈航靜齋,卻也是有情之人。
我今日來,不過是為了看看你,僅此而已。
彆哭了,這樣不好看。”
秦夢瑤欲言又止,許久才垂下頭,“謝謝!”
雲想真動作一僵,陌生的“謝謝”二字讓她愣住。
一瞬間,她幾乎脫口而出問秦夢瑤:幾十年的養育之恩,難道比不上這兩年的情分?
可轉念想到秦夢瑤在慈航靜齋中的處境,她沉默了。
養育之情誠然深重,但也要看具體情境。
她雖對秦夢瑤關愛有加,但在慈航靜齋中,梵清惠和淨一師太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很多時候,為了宗門大局,她不得不對秦夢瑤的遭遇視而不見。
事後或許會安慰幾句,但這便是極限。
秦夢瑤對她而言確實重要,從她落淚可見一斑。
但相較陳淩,她的重要性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良久,雲想真苦笑著搖頭,“罷了,我們之間無需說謝。
而且……”
說到這裡,她忽然站起,走向門口,望著愈發陰沉的烏雲說道:“石之軒和淨一都在慈航靜齋,我的存在與否已不再重要。
所以,能否為我準備一處居所?讓我與師祖都能過得舒心。”
唰——
秦夢瑤迅速轉身,目光直射雲想真,眉頭緊鎖,眼中閃過驚訝、不解以及難以掩飾的喜悅。
看著秦夢瑤的表情,雲想真笑出聲,走到她麵前輕撫她的長發,“看來師祖的好日子要來了。”
秦夢瑤眼眸微亮,心中疑慮更濃,指尖無意間觸碰到腰間的玉佩,低頭凝視,目光愈加堅定,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轟然一聲,玉佩碎裂成粉末,雲想真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空間,卻又如細沙般悄然消散。
雲想真猛然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秦夢瑤似未察覺,隨意將碎屑扔在地上,起身說道:“師祖太過分了!”
話畢,她轉身欲離,冷聲道:“我已非慈航靜齋之人,帶走你的東西,待你往生極樂時,我自會前往探望。
現在,請不要逼迫於我。”
話音剛落,一道淩厲劍氣破空而來,壓迫至雲想真頭頂。
感受到其中磅礴之力,雲想真心底升起莫大的恐懼,急切呼道:“夢瑤,住手!”
劍氣瞬間隱匿,雲想真尚未緩神,阿青已偏著頭立於眼前,“夢瑤姐姐說你該離開,那就走吧。
不過提前聲明,此地不容外人打擾,否則我定去慈航靜齋,帶上淩哥哥一起,哼!”
雲想真嘴唇微啟,終究未發一言。
她拖著落寞的身姿,緩緩向門外走去。
與此同時,福州城外。
浪翻雲難以置信地凝視著麵前的江玉燕……
即使已儘量高看江玉燕的天資悟性,此刻的浪翻雲仍感到頭皮發緊。
他的世界觀近乎崩塌,就連習武之人的信念也在動搖。
短短兩個時辰,他僅講解了兩次覆雨劍的心法與招式,還未儘述完整……
這並非浪翻雲有所保留,而是基於安全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