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確實曾想過徹底掌控無花,讓他為大明赴湯蹈火。
可惜,這個念頭在他進入少林寺前就消失了。
他從不留任何隱患,未知的便不去多想,已知的則必須清除。
至於為何對無花說這些話,全因他前世看過相關劇集,對無花略有好感,特彆是某版中的形象,更令他心生敬意。
因此,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給這份敬意一個結局,也對得起自己。
這或許也是無花的一種榮耀。
於是,麵對無花自信的表情,陳淩笑了:"你的膽子不小,但你的猜測錯了!"
話音剛落,無花的笑容僵在臉上,震驚地看著陳淩:"怎會錯?為何會錯?若非招攬於我,為何要說這麼多?王爺..."
他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氣息萎靡,從宗師境界驟降至後天水準,轉瞬之間竟成了武功儘廢之人。
見此突發狀況,江玉燕愣住,疑惑地看向無花:"這位公子,他怎麼了?"
陳淩沉默不語,目光緊鎖無花片刻後忽然笑了:"心態崩潰了?這不是我所熟悉的無花。
"
話音未落,躺在地上的無花輕微顫動。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門外傳來陳淩的聲音:"動手吧!"
江玉燕眨眨眼,低頭看了看無花,憐惜地搖頭歎氣:"你究竟做了什麼,讓公子這般生氣?"
無花滿臉問號。
半個時辰後,陳淩離開少林寺,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和尚,彼此對視。
無花曾被視為少林崛起的關鍵人物,承載著與北方原大宋少林爭霸的厚望。
然而此刻,這些和尚得知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無花竟是東瀛浪人天楓十四郎之子?
更令人震驚的是,無花還策劃擾亂大明江湖,意圖一統天下。
眾僧雖懷疑陳淩在故意針對少林,但麵對確鑿的人證,他們不得不沉默。
楚留香與薛衣人皆為江湖巨擘,若他們出麵指證,少林將聲譽儘毀,被整個大明江湖拋棄。
再加上西域神水宮的存在……
想到此,他們竟感到一絲慶幸,畢竟知曉此事者尚少,若事態擴大,後果將難以預料。
他們明白,即便少林地位崇高,朝廷或江湖也不會完全偏袒。
一旦事態失控,明皇未必會介意僅存北少林。
這種處境令人無奈,明明是陳淩終結了他們的驕傲,他們卻還得感激他。
許久後,當再也感知不到江玉燕的存在時,達摩堂首座長歎一聲:“方丈師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方正大師搖頭苦笑:“還能怎樣?隻能埋葬無花了。
無論如何,他是我少林的人。
至於他的所作所為,日後查明再說吧。”
“阿彌陀佛!”
隨著方正大師話落,此事暫告一段落。
至於未來是否會有新變數,無人能預知,包括少林寺自身也無法確定。
三天後,通往大元的官道上,江玉燕依偎在陳淩懷中,仰頭看著他的下巴,忽然調皮地眨眨眼,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說道:“公子,我見那些去青樓尋歡的男人總愛這樣捏女人的下巴,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道理呀?”話音未落,就被陳淩輕輕拍了一下腦袋,“你若再胡思亂想,一會兒就去買輛馬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
“奴奴知錯了,公子莫生氣。”江玉燕急忙求饒,但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此刻的江玉燕經過京城那段日子,被趙敏她們影響了不少。
雖仍顯單純,卻多了幾分機靈古怪。
若非陳淩修為遠勝於她,恐怕早就防不勝防。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又夾雜怒意的聲音:“放手!我不回去了,你根本不是我姐姐!我自幼在佛門長大,怎會有你這樣的姐姐……你快放手!”
抬頭望去,數百米開外,一位身穿紫裙的女子正單手拎著一名小尼姑。
江玉燕認出那身影:“那是儀琳吧?她怎會在此?”至於另一人,她素未謀麵,自然不知身份。
與此同時,紫裙女子喊道:“彆掙紮,不管認不認,這玉佩假不了,胎記也假不了,何況你已被恒山派逐出門牆……”
“你管不著!”儀琳鼓起臉頰瞪著對方,“我的事無需你插手!”
“你……”東方白舉手欲摑,卻終是放下。
啪嗒……
儀琳正奮力掙紮時,忽然感到臉頰滑落的淚滴,動作不由一頓,卻仍倔強地偏過頭,不願直視東方白,小聲說道:“我是佛門弟子,今生今世都不會改變。
若你還願當我妹妹,就莫要去黑木崖。”
東方白剛要開口,遠處隱約傳來的馬蹄聲打斷了她的話。
她迅速回頭,麵色瞬間陰沉。
然而,看清來人後,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還沒等她反應,儀琳已興奮地喊起來:“陳公子,快來救我!我可不想跟她走!”
陳淩躍下馬背,笑意盈盈地走近:“我說兩位,這是在玩什麼把戲呢?演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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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琳和東方白對視一眼,這“演戲”二字在這個世界顯然陌生。
不過東方白很快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吳王殿下,這般玩笑是否太過兒戲?”
儘管嘴上這麼說,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儀琳放下,生怕動作粗魯傷到對方。
誰料這樣一個溫柔之舉竟出自日月神教教主之手,實在令人意外。
站穩後,儀琳立刻躲到陳淩身後,朝東方白做了個鬼臉:“我才不去呢,我在這兒過得挺好。
我已經攢了近一百兩銀子,很快就能建個小庵堂,養活自己啦。”
此言一出,陳淩忍不住笑出了聲,轉頭看向一本正經的儀琳,輕輕搖頭未置一詞。
這畢竟是她們姐妹間的事,他不便多言。
他摸了摸儀琳的腦袋:“說說吧,你不在衡山城,怎會跑到這裡來了?”
“說吧,為何離開衡山城,出現在此處?”
儀琳聽罷陳淩之言,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旋即意識到不妥,忙退開兩步,整肅衣衫,微屈身子對陳淩道:“阿彌陀佛,來此……”話未儘,東方白已不悅地瞪視著她,眉宇間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細察之下,卻發現她目光裡藏著對儀琳深深的愧疚與忐忑。
可惜儀琳單純無瑕,未能察覺這些細微情感。
她冷哼一聲,毫不退讓地說:“本就是為了避開你!誰叫你總跟著我,我現在獨自一人也挺好,才不願認一個魔教教主的姐姐呢。”
東方白氣得揚起手,卻又半途收回,麵露難掩的哀傷。
陳淩示意江玉燕,後者會意,笑著靠近儀琳,柔聲提議:“小師父,咱們去那邊說說話如何?”此刻儀琳並不願直麵東方白,或許她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畢竟年幼時與東方白分彆,僅兩歲有餘,許多往事早已淡忘。
從小所受教導便是降妖除魔,而日月神教作為江湖公認的邪派,自然成為畢生敵對陣營。
然而東方白的現身,令這位天真小尼困惑不已,甚至質疑信仰,覺得疏離東方白才是明智之舉。
但知曉東方白實為親姐後,儀琳每日仍忍不住為她祈禱平安,陷入矛盾掙紮。
她欲勸東方白退出江湖,與己相伴餘生,可對方始終未允。
時光荏苒,那份期待漸次消弭。
於是,當江玉燕邀約時,她不假思索點頭,隨其走向彆處。
東方白見狀,痛楚地閉上雙眼。
就在這一刻,陳淩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你知道儀琳想要什麼嗎?能說說原因嗎?”
對東方白,陳淩並無敵意。
儘管她掛著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但過去一年,日月神教的變化眾人皆知。
在東方白的強大領導下,日月神教徹底清除了所有烏合之眾,並且罕見地在大明江南地區行善。
這一舉動震驚了整個東南武林,尤其是日月神教的宿敵五嶽劍派,更是難以置信。
起初,人們以為這隻是東方白一時興起,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堅持了一年,甚至有持續發展的趨勢。
這樣的日月神教,還是那些人眼中的邪教嗎?
日月神教的轉變也讓恒山派率先表態,在日月神教恢複原狀前,恒山派不再針對它。
將儀琳逐出師門是因為她們發現了東方白與儀琳的關係,希望二人相認。
同時,恒山派也希望東方白能在儀琳的影響下,帶領日月神教走上正途。
然而,她們沒料到儀琳如此倔強,近半年來始終未與東方白相認,實在讓人驚訝!
東方白何等聰慧,雖未言語,卻已明白陳淩話中深意,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因為我打算做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