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向胸前的青銅鑰匙,發現裂紋中的紅光更盛,像是某種警告。
“滴答——”
浴室的水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更加清晰,還夾雜著某種低沉的嗚咽聲,像是有人在哭。
李炫深吸一口氣,猛地衝過去拉開浴室門——
浴缸裡盛滿了暗紅色的液體,水龍頭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著“水”。
不,那不是水。
是血。
浴缸表麵,一張蒼白的人臉緩緩浮出,右眼角的淚痣格外刺眼。
“啊!!!”
李炫猛地後退,撞到了牆上。
那張臉慢慢從血水中升起,露出一張女人的麵孔——慘白的皮膚,烏黑的長發,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李炫的呼吸凝滯了,他下意識地又一次轉身就跑,卻撞到了身後的茶幾。
“咚!”
茶幾上的水杯被碰倒,水灑了一地。浴室裡的女人麵孔突然消失了,水龍頭“滴答”聲也戛然而止。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李炫站在原地,心跳再次加速。他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青銅鑰匙,發現它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再發熱。
“幻覺?”他喃喃自語,彎腰撿起水杯。
就在這時,他餘光瞥見水漬倒映出的景象——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個穿著紅旗袍的女人,正站在他身後,長發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
李炫猛地轉身!
身後空無一人。
但當他再次看向地上的水漬時,倒影中的女人仍然站在那裡,而且......離他更近了。
“操!”李炫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對著空氣胡亂揮舞了幾下,“滾出來!”
沒有任何回應。
他喘著粗氣,緊握水果刀慢慢退回臥室坐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一定是太累了......”
李炫揉了揉太陽穴,把門反鎖,甚至還搬了把椅子抵在門後。
李炫躲在被窩裡,手裡攥著水果刀,盯著臥室門,耳朵豎得老高,生怕再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李炫不知道的是,那個紅旗袍女人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終於有人能看見我們了......”
……
“小夥子......小夥子......”
李炫被一陣呼喚聲驚醒。
他睜開眼,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正俯身看著他,距離近得幾乎要貼到他臉上。
“啊!”李炫一個激靈,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哎喲,彆怕彆怕,”老太太笑眯眯地說,“我是陳老太,住在這兒的。”
李炫背靠著牆,驚恐地看著這個憑空出現在他臥室裡的老人:“你......你怎麼進來的?”
“我一直在這兒啊,”陳老太指了指天花板,"就住在你樓上。”
李炫頭皮發麻:“可這是頂樓......”
“是啊,所以我沒地方去了嘛,”陳老太歎了口氣,“隻能在這兒飄著了。”
李炫這才注意到,老太太的雙腳......根本沒有沾地。
“你......你是......”
“鬼?”陳老太撇撇嘴,“這麼叫多難聽,叫‘往生者’多好。”
李炫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的青銅鑰匙,發現它又開始微微發熱。
“你是第一個能看見我們的人,”陳老太突然湊近,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怎麼做到的?”
“我......”李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雖然李炫明明記得自己鎖了門,還搬了椅子抵著。
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飄了進來,臉色慘白,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
“新來的?”她冷冷地打量著李炫,“我是王小姐,704的前任租客。”
“終於來了一個能看見我們的?”一個穿著紅旗袍的女人從牆壁裡穿了出來,正是李炫之前在水漬倒影中看到的那位。
緊接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也從地板下冒了出來,他的頭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著,像是摔斷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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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李炫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是新租客......”
“我們知道,”紅旗袍女人飄到他麵前,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每個新租客來,我們都會好好‘歡迎’一番。”
“你們......為什麼要嚇唬租客?”李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幾個鬼魂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陳老太開口:“我們不是故意的......隻是被困在這裡,出不去。”
“困在這裡?”
王小姐點點頭:“我們死後,魂魄不知怎麼就被束縛在這間屋子裡,無法離開。”
“而且,”紅旗袍女人補充道,“隻有把新租客嚇走,我們才能暫時借用他們的身體出去透口氣。”
李炫倒吸一口涼氣:“所以之前那些租客......”
“都跑了,”西裝男聳聳肩這個動作讓他的頭差點掉下來),“最快的隻住了半小時。”
李炫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這間房子租金這麼便宜,為什麼房東說“他們都住不久”。
第二天一早,李炫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門。
昨晚的經曆太過震撼,他幾乎沒怎麼睡。那些鬼魂倒是很“體貼”,後半夜沒再打擾他,但他能感覺到他們一直在房間裡飄來飄去。
“必須想個辦法......”李炫騎著電動車,在花城的老城區轉悠,尋找可能賣驅鬼物品的地方。
花城最大的跳蚤市場。
“老板,這個桃木劍怎麼賣?”
“五十,驅鬼辟邪,保家宅平安!”攤主是個精瘦的老頭,眼睛滴溜溜地轉。
李炫又挑了幾張黃紙符和一把柳條:“這些一起多少錢?”
“算你一百二,再送你個護身符。”老頭麻利地打包,“小夥子,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李炫苦笑一聲:“算是吧。”
一個小時後,李炫拎著一大袋東西離開跳蚤市場:桃木劍、柳條、黃紙符、朱砂、銅錢劍......花了他將近半個月的工資。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他自言自語道。
回到704室,李炫立刻開始布置“驅鬼陣勢”——
桃木劍掛在門口,柳條插在花瓶裡擺在客廳,黃紙符貼滿了臥室的牆壁,甚至還在床頭撒了一圈朱砂。
忙活完已是傍晚,他擦了擦汗,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這下應該安全了...”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
“這是什麼?過端午節嗎?”紅旗袍女人從牆壁裡探出半個身子,伸手戳了戳掛在門上的桃木劍。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桃木劍對她毫無作用。
“哎呀,這柳條弄得我好癢~”陳老太飄過柳條旁邊,甚至還故意在上麵蹭了蹭。
王小姐則直接穿過貼滿符咒的牆壁,飄到李炫床邊:“這些玩意兒哪買的?假貨吧?”
西裝男更過分,他拿起李炫花大價錢買的銅錢劍,當牙簽剔起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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