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陳老太驚訝道,“不是要離開嗎?”
“臨走前,”李炫輕聲道,“還有件事要確認。”
後山人跡罕至,雜草叢生。李炫沿著一條幾乎被掩蓋的小徑前行,最終停在一棵老槐樹下。
樹下有一座荒廢的小墳,墓碑已經傾斜,上麵的字跡模糊不清。
“這是......”蘇婉飄近查看。
“劉家祖墳。”李炫蹲下身,撥開墳前的雜草,“老劉爺爺的安息之地。”
墳前擺著新鮮的供品:三個蘋果,一壺酒,還有一炷剛剛燃儘的香。
“老劉來過了。”李炫輕聲道。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微風吹過,槐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走吧。”李炫轉身離去,“該看的都看了。”
......
花城的傍晚總是帶著一種潮濕的悶熱。
李炫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熟悉的城中村巷子,空氣中飄著腸粉、牛雜和下水道混合的複雜氣味。
樓道裡的感應燈時亮時滅,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他摸黑上了七樓704室,鑰匙插進鎖孔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丟!這門鎖又生鏽了。”李炫用肩膀頂了頂門板,老舊的門軸發出痛苦的呻吟。
出租屋裡悶熱得像蒸籠。
李炫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通了餓不餓驛站站長的電話。
“喂,站長,我翻來啦。”李炫故意學著廣東口音,嘴角微微上揚。
電話那頭傳來站長標誌性的大嗓門:“哎呦!李大師返來啦?清泉山莊單嘢搞掂未啊?錢收齊未啊?”
“搞掂啦。”李炫一邊說,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從背包裡掏出那個鼓鼓囊囊的信封,“趙總好爽快,尾數一次過俾齊。”
“哇!發達啦!”站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下次有咁好嘅嘢記得叫埋我啊!我都可以幫手捉鬼嘅!”
李炫忍不住笑出聲:“得啦得啦,聽朝返工再傾。”
掛斷電話,李炫把信封裡的錢倒在床上。
一遝遝嶄新的百元大鈔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他隨手撥弄了幾下——這趟活確實賺得不少。
這一單就夠他兩年的工錢。
“去存錢先。”李炫把錢重新裝好,換了件乾淨的t恤。
城中村的夜晚總是熱鬨非凡。
巷子兩旁擺滿了大排檔,炒鍋的“鏘鏘”聲和食客的喧嘩聲交織在一起。機房。
機器藍瑩瑩的光照在李炫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些蒼白。
他熟練地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然後把一遝遝鈔票塞進存款口。
機器發出“沙沙”的點鈔聲,每一聲都讓李炫心裡踏實一分。
“哇,存這麼多錢,不怕被人盯上啊?”王月華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機旁邊的女鬼:“所以我才晚上來存。”
“夠精明的嘛。”王月華撇撇嘴,“不過我看這城中村治安也不怎麼樣。”
李炫沒接話,專注地看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
十二萬,比他預估的還多些。
確認存款成功後,他抽出銀行卡,順手取了五百塊零用。機房,李炫突然感覺後頸一陣發涼——有人在盯著他。
他裝作係鞋帶,迅速掃視四周。
巷子對麵的大排檔裡,兩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正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
“果然被盯上了。”李炫在心裡冷笑,故意往人少的方向走去。
李炫拐進一條昏暗的小巷,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兩個人跟上來了。
“靚仔,借點錢使使啦。”一個黃毛攔在前麵,手裡把玩著一把小刀。
另一個堵在後麵,嬉皮笑臉地說:“我哋見到你存好多錢喔,借少少唔介意啦?”
李炫歎了口氣,從兜裡掏出剛取的五百塊:“得咗,就當破財消災。”
前麵的黃毛一把搶過錢,卻還不滿足:“嘖,這麼少?銀行卡密碼係幾多?”
李炫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
他左手悄悄掐了個訣,右手指尖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青光:“我勸你們見好就收。”
“收你老母!”黃毛舉刀就刺。
李炫側身一閃,右手在黃毛手腕上輕輕一拂。
那黃毛突然像觸電一樣渾身發抖,小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大、大哥!我知錯啦!”黃毛跪在地上,臉色慘白,“錢還給你!”
後麵的同夥見狀,轉身就要跑。
李炫左腳一勾,那人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滾。”李炫隻說了這一個字。
兩個混混連滾帶爬地逃走了,連掉在地上的錢都不敢撿。
李炫彎腰拾起那五百塊,撣了撣上麵的灰塵。
“嘖,浪費我時間。”
回到出租屋樓下,李炫在常去的燒臘店買了份叉燒飯。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禿頂大叔,見到李炫就熱情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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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好耐冇見啦!去邊度發達啊?”
“接咗單外快。“李炫笑笑,“照舊,叉燒飯加個鹵蛋。”
“得!”老板麻利地切著叉燒,“今日嘅叉燒係新鮮出爐,包你食過返尋味!”
拎著熱騰騰的飯盒上樓,李炫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飯盒——油亮亮的叉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配菜是翠綠的菜心和半個鹵蛋。
“餓死我了。”李炫掰開一次性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蘇婉飄在旁邊,一臉嫌棄:“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你懂什麼。”李炫含糊不清地說,“餓的時候吃飯最香。”
十分鐘後,飯盒裡一粒米都不剩了。
李炫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把空飯盒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