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王鐵柱領命而去。
李炫沐浴更衣後,獨自站在窗前沉思。夕陽西沉,紫微宮的殿宇在餘暉中顯得格外神秘。那座傳說中的鏡殿,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夜幕降臨,李炫正準備休息,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擦過竹葉。
他立刻警覺起來,手按在腰間的幽冥刃上:“誰?”
“是我。”一個熟悉的女聲輕輕回應。
窗欞被輕輕推開,聶隱娘如一片落葉般飄入室內。
“聶姑娘?”李炫鬆了口氣,“你怎麼來了?”
聶隱娘輕盈地落在窗邊,月光勾勒出她清麗的側臉。她腰間那枚青銅陰鈴微微晃動,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參軍,情況有變。”她聲音極低,目光警惕地掃過房間各處,“我剛從城南回來,晉王府的人已經集結了數十名好手,明日就要強闖紫微宮。”
李炫心頭一緊:“這麼快?他們找到入口了?”
“不完全是。”聶隱娘搖頭,“但他們不知從哪得到消息,說鏡殿的鑰匙就在楊妃娘娘手中。我擔心......”
她沒有說完,但李炫已經明白——楊妃處境危險。
“娘娘剛失去蜀王,不能再讓她涉險。”李炫沉聲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陽鈴,“我們得搶在晉王府前麵行動。”
聶隱娘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我也是這麼想的。紫微宮地形我已探查清楚,鏡殿位於西北角,被一片竹林環繞,平日無人靠近。”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簡略的地圖,在桌上鋪開:“這是紫微宮的布局。鏡殿有三道入口,正門有侍衛把守,但西側圍牆年久失修,可以翻越。”
李炫仔細查看地圖,眉頭漸漸舒展:“守衛情況如何?”
“明哨十二人,分三班輪值;暗哨不詳,但據我觀察,至少有兩處。”聶隱娘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避開這些位置,我們就能悄無聲息地潛入。”
李炫沉思片刻,突然抬頭:“鑰匙呢?沒有楊妃的金鑰匙,我們怎麼打開密室?”
聶隱娘嘴角微揚,從懷中取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金絲:“這是‘探龍須’,能開世間九成鎖具。我師父傳給我的,從未失手。”
李炫接過金絲,隻覺入手冰涼,柔韌異常。他想起現代社會的開鎖工具,沒想到古代也有如此精巧的機關術。
“好,我們今晚就行動。”李炫下定決心,“但有一點——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牽連楊妃娘娘。”
聶隱娘鄭重點頭:“正合我意。”
兩人商議已定,各自準備。李炫換上一身夜行衣,將幽冥刃和陽鈴貼身藏好;聶隱娘則檢查了隨身的暗器和那枚陰鈴。
子時將至,紫微宮內一片寂靜。李炫和聶隱娘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離開住處,向西北角的鏡殿潛行。
月光如水,灑在古老的宮牆上。紫微宮規模宏大,殿宇連綿,兩人穿行在錯綜複雜的回廊中,不時停下躲避巡邏的侍衛。
“前麵就是鏡殿了。”聶隱娘指著遠處一座黑黢黢的殿宇。
李炫凝目望去,隻見一座孤零零的殿閣矗立在竹林深處,四周沒有燈火,顯得陰森詭異。殿門上掛著一把巨大的銅鎖,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奇怪......”李炫低聲道,“守衛呢?不是說有明哨暗哨嗎?”
聶隱娘也皺起眉頭:“確實不對勁。我白天來踩點時,這裡至少有四波侍衛把守。”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守衛突然撤離,很可能是陷阱。
“還進去嗎?”聶隱娘輕聲問。
李炫咬了咬牙:“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小心行事。”
兩人借著竹林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鏡殿。靠近後才發現,殿門上的銅鎖竟然已經被人撬開,隻是虛掛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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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搶先一步!”聶隱娘臉色驟變。
李炫心頭一凜,輕輕推開門縫,一股陳腐的氣息撲麵而來。殿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我先進。”聶隱娘攔住李炫,從袖中取出一顆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區域。
鏡殿內部空曠異常,地麵鋪著厚厚的灰塵,顯然多年無人打掃。正對門的位置擺著一麵巨大的銅鏡,鏡麵蒙著黑布,周圍散落著一些古怪的符籙和法器。
“這就是那麵銅鏡?”李炫小聲問道。
聶隱娘點點頭,警惕地環顧四周:“小心,這裡可能有機關。”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銅鏡。突然,聶隱娘腰間的陰鈴劇烈震動起來,卻沒有發出聲音!
“有危險!”她厲聲警告。
幾乎同時,銅鏡上的黑布無風自動,緩緩滑落!鏡麵暴露在月光下,竟是一片混沌的漩渦,仿佛連通著另一個世界!
“退後!”李炫一把拉住聶隱娘,兩人急速後退。
銅鏡中的漩渦越轉越快,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浮現。那人影沒有五官,身形飄忽,正是李炫在驪山石殿壁畫上見過的無麵人!
“李......炫......”鏡中傳來飄忽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終於......來了......”
“你是誰?”
李炫渾身汗毛倒豎,厲聲喝問,手已經按在了幽冥刃上。
鏡中人影晃動,聲音忽遠忽近:“我......就是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李炫......我等你很久了......”
李炫渾身緊繃,幽冥刃已然出鞘,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青光。聶隱娘也長劍在手,警惕地盯著那麵詭異的銅鏡。
“你到底是誰?"李炫厲聲喝問,聲音在空蕩的鏡殿中回蕩。
鏡中人影晃動,聲音忽遠忽近:“我......就是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胡說!”李炫冷笑,“裝神弄鬼!”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幽冥刃上。刀身頓時青光大盛,照亮了整個鏡殿。李炫揮刀直指銅鏡:“天罡正氣,驅邪滅魔——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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