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炫小心地靠近最近的一個保安,探了探鼻息——呼吸平穩,脈搏正常,就是叫不醒。更詭異的是,這些人的嘴角都掛著詭異的微笑,像是做著什麼美夢。
“這是......”蘇婉的長發無風自動,“攝魂術?”
陳老太飄到一名女服務員身邊,枯瘦的手指輕觸對方額頭:“不對......魂魄還在體內,但被什麼東西壓製了......”
李炫突然想起黑貓說的話——“整個山莊都睡著了”。他快步走向大門,用力推開——
山莊外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月光下,整個園區的石板路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人!有園丁、保潔、維修工......所有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這到底......”李炫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短短幾分鐘前,這裡還人來人往,燈火通明!
李炫站在山莊主樓前,夜風拂過他的麵頰,帶來一絲涼意。他望著眼前橫七豎八昏睡的人群,眉頭緊鎖。幽冥刃在左臂中微微震動,卻不像遇到妖邪時那般劇烈。
“不對勁......”李炫低聲自語,“如果是妖邪作祟,幽冥刃不可能這麼安靜。”
陳老太飄到他身旁,老花鏡後的眼睛閃爍著精光:“小炫子,老身活了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種手法。既不是攝魂,也不是奪魄,倒像是......”
“像什麼?”李炫轉頭問道。
“像被什麼東西‘接管’了。”陳老太撚著佛珠,“他們的魂魄還在體內,但意識被壓製了,就像......”她頓了頓,“像電腦被遠程控製了一樣。”
李炫心頭一震。這個比喻太過現代,但從陳老太口中說出卻莫名貼切。他蹲下身,仔細檢查一個昏睡的保安——脈搏平穩,呼吸均勻,眼瞼下的眼球在快速轉動,分明是在做夢。
“集體催眠?”張明遠叼著半截煙,鬼影在人群中飄蕩,“什麼玩意兒能一下子放倒這麼多人?”
“找找看有沒有醒著的。”李炫起身,沿著主路向員工宿舍走去。
宿舍區是一排平房,門窗緊閉。李炫踹開第一間的門,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室內——六張床鋪上躺著熟睡的工人,床頭櫃上擺著吃到一半的宵夜,碗裡的湯還冒著熱氣。
“剛睡不久......”李炫摸了摸被窩,餘溫尚存。他翻開一個工人的眼皮,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眼白上布滿細密的血絲,排列成詭異的紋路。
“這是......”李炫湊近觀察,那些血絲竟然組成了一個微型的符文!
“鎖魂符!”陳老太倒吸一口冷氣,“有人在控製他們的魂魄!”
第二間宿舍同樣詭異。衣櫃裡掛著十幾套工作服,每件內襯都縫著一塊黃布,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符文。最裡側的床下有個鐵盒,裡麵是一本日記。最新一頁寫著:
“第三天了。趙總說戴上就沒事,可昨晚又夢見井裡的女人。老劉說紅線變黑了,明天去找李道長......”
日記戛然而止,最後幾個字被血跡模糊。
“李道長?”張明遠挑眉,“這又關你什麼事?”
“鬼知道,再看看......”
李炫站在第三間宿舍門前,夜風裹挾著腐朽的氣息拂過麵頰。他抬腳踹開木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死寂的山莊中格外瘮人。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室內——六張床鋪整齊排列,被褥淩亂,像是主人剛剛起床。最詭異的是,每張床頭都擺著一杯水,水麵還泛著細微的漣漪,仿佛有人剛剛放下。
“剛走不久......”李炫摸了摸被窩,餘溫尚存。他翻開枕頭,下麵壓著一截紅繩,繩上串著三枚銅錢——正是民間辟邪的“五帝錢”,但銅錢表麵刻著細密的蛇紋,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鎖魂錢......”陳老太飄到床邊,枯瘦的手指輕觸紅繩,“用蛇血泡過的。”
李炫拉開衣櫃,裡麵掛著幾套工作服。當他翻開衣領時,瞳孔驟然收縮——每件衣服的內襯都縫著一塊黃布,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符文。最駭人的是,符文的筆畫末端都延伸出一條細小的蛇形曲線,正是東瀛陰陽術中常見的“蛇符“樣式!
“這是......”李炫小心地撕下一張符紙,翻過來一看,背麵粘著一縷頭發,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南洋降頭術的標誌性特征!
“東瀛的符,南洋的降......”陳老太推了推老花鏡,“好狠的手段。”
張明遠叼著半截煙,鬼影在房間裡飄來飄去:“老弟,這幫工人怕是早就被煉成活傀儡了!”
李炫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蹲下身,檢查床下的儲物箱。最裡側有個上鎖的鐵盒,幽冥刃輕輕一挑,鎖扣應聲而斷。
盒子裡是一本皺巴巴的日記和幾張照片。最新一頁寫著:
“第七天了。趙總給的護身符不管用,昨晚又夢見井裡的女人。老周說看見趙總半夜在井邊喝血水......明天必須去找李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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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潦草,最後幾個字被血跡模糊。照片上是幾個工人站在井台邊的合影,日期顯示是三天前。李炫仔細查看,發現每個人手腕上都係著紅繩,而井水倒影中......赫然多出一個長發女人的身影!
“叮鈴......”
背包裡的青銅鈴鐺突然輕輕響了一聲。李炫警覺地抬頭,隻見窗外月光被烏雲遮蔽,宿舍內的溫度驟然下降。更詭異的是,那杯放在床頭的水,水麵突然無風自動,泛起漣漪!
“退後!”李炫厲聲喝道,幽冥刃瞬間出鞘!
水麵劇烈震蕩,一張慘白的人臉從水中緩緩浮現!那是個女人的麵孔,眼睛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渾濁的白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口細密的尖牙。
“李......道......長......”女臉發出嘶啞的聲音,語調怪異,像是外國人學說中文,“你......不該......來......”
李炫揮刀直劈水麵,青光閃過,水杯應聲而碎!黑水濺在地上,竟如同活物般蠕動,迅速彙聚成一條小蛇的形狀,朝門外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