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肩膀太緊了,放鬆,不是讓你繃著勁。”
“趙猛,意念彆那麼重,輕一點,自然一點。”
“小陳,呼吸再深長一些,用腹部,不是胸腔。”
他的手指偶爾會在某個隊員的某個穴位或關節上輕輕一點,注入一絲微不可察的《天罡正法》靈力,幫助對方更直觀地感受“氣”的運行和正確的發力狀態。被點到的隊員往往身體一震,臉上露出豁然開朗的驚喜表情。
站樁和吐納是每日的必修課,主要在清晨和傍晚進行。而在白天的行車途中或休息間隙,李炫則開始傳授一些更“實用”的小術法。
他首先教的是“淨心符”的繪製和激發。
“這不是什麼高深符籙,但關鍵時刻很有用。能一定程度上清心明目,抵禦低級的迷惑心智類的邪術或怨氣乾擾。”李炫用特製的朱砂和黃符紙做示範。
他沒有要求隊員們立刻理解所有符文含義,而是將其拆解成幾個簡單的筆畫,讓他們先機械地記憶和練習。
“注意,畫符之時,心要靜,意要專,呼吸要配合筆畫的起落轉折。每一筆都要灌注你們的‘意念’,哪怕你們現在還沒有練出真正的‘氣’,但專注的意念本身就有力量。”他強調了“誠心正意”的重要性。
然後,他教了配合符籙使用的簡單“激發訣”,一個簡單的手印配合一個短促的音節類似於“吒”或“臨”的變音)。
“繪製好的符籙,平時貼身收藏。感覺心神不寧、或者周圍環境明顯不對勁時,以此訣激發,將其貼於額頭或心口,能起到一定的防護和鎮定效果。”
隊員們如獲至寶,紛紛拿出筆記本和筆甚至有人用匕首在隨身攜帶的水壺上刻劃),拚命記憶練習。他們發現,僅僅是全神貫注地繪製那簡單的符文,本身就能讓心情變得異常平靜,仿佛真的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筆尖流淌。
接著,李炫又傳授了一個更簡單直接、無需外物輔助的“驅邪手印”——金光印的簡化版。
“此印至陽剛正,對陰邪穢氣有天然的排斥作用。遇到感覺陰冷、被什麼東西靠近或糾纏時,結此印於胸前,心中默念或低喝‘破’,同時觀想自身爆發金光。即便沒有真正練出法力,你們軍人自帶的煞氣和血氣,結合這手印和意念,也能驚退一些不成氣候的遊魂穢物。”
他仔細分解了手指的結印順序和姿勢要點,並讓隊員們互相糾正。
一時間,車隊休整時,經常能看到一群精悍的隊員,要麼一動不動地站著樁,要麼盤膝而坐練習呼吸,要麼就對著符紙或自己的手掌比劃念念有詞,場麵既嚴肅又帶著幾分奇特的趣味。
幾天下來,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隊員們雖然還沒有練出什麼“內力”或“法力”,但精神麵貌卻發生了顯著變化。長途行車的疲憊感減輕了,眼神更加清亮有神,注意力更容易集中。甚至在夜間值守時,那種對黑暗本能的心悸也減弱了許多。
他們開始更加敏銳地感知到周圍環境能量的細微變化——比如靠近某些荒廢古墓時的陰冷,或者途經某些地脈節點時的異常流動感。這種感知不再是模糊的恐懼,而是變成了可以大致判斷和預警的信息。
團隊之間的默契也達到了新的高度。因為他們現在共享著一種超越常規軍事技能的秘密語言和力量體係。
王隊長感受最為深刻。他發現自己多年訓練和戰鬥留下的一些暗傷舊痛,在練習站樁和呼吸後,竟然有了緩解的跡象,身體仿佛煥發了新的活力。他對李炫的感激和敬佩,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而隨著車隊越來越接近昆侖山脈,周圍的能量場也變得越來越奇異和複雜。天空時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色彩,磁場波動劇烈,指南針時不時失靈。遠處那巍峨連綿、終年積雪的山體,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仿佛一頭沉睡的太古巨獸,散發著令人敬畏又不安的氣息。
那枚被鉛盒封印的“開元通寶”法錢,幾乎時刻保持著一種低頻的震顫,如同心臟的搏動。
李炫知道,最後的考驗即將來臨。但他看著身邊這群已然脫胎換骨、眼中既有軍人的堅毅又初具修行者沉靜的隊員們,心中充滿了信心。
他們不再是一群隻憑勇氣和裝備去對抗未知的凡人,而是一支初步掌握了超凡力量、信念無比堅定的特殊戰隊。
車隊如同幾粒微塵,滾入愈發蠻荒的天地。公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顛簸的碎石路和車轍壓出的土道。窗外不再是戈壁的蒼黃,而是逐漸被一種冰冷的、帶著原始力量的青灰色所取代。空氣變得稀薄而清冽,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針般的刺痛,卻也異常純淨,仿佛能洗滌肺腑中的一切濁氣。
地平線上,那片巨大的、連綿不絕的陰影開始變得清晰,不再是遠眺時的模糊輪廓。
昆侖山。
它並非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一整條巨大無匹、橫亙天地之間的山脈體係。它不像南方山巒那般秀美蔥鬱,而是以一種近乎粗暴的、亙古不變的雄渾姿態,碾壓著所有人的視野。山體是鐵灰色的基岩,覆蓋著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雪線之下,是裸露的、被風刀霜劍切割得嶙峋陡峭的岩壁,呈現出一種冷硬的、拒絕生命的灰黑與赭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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