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室內,昏黃的燈光在金屬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王昆鵬的隊友們圍坐一圈,隊友們正沉默地檢查著手中的裝備。槍械零件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密閉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門突然被推開,帶進一陣冷風。
方稷帶著一身寒氣大步走入,方稷作為此次種子專家隨行,也換上了防彈衣和作戰靴。
"方老師,日內瓦那邊怎麼樣?"王昆鵬抬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吳鴻光給他的象棋。
方稷摘下沾滿雨水的眼鏡,搖了搖頭:"吳鴻光還沒醒,醫生說至少要再觀察48小時。"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但他的秘書一直在病房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咱們的人在病房內也是24小時輪值,除非有人想故意把事情和聲音搞大,暗殺是不太可能的。"
"還是要注意藥劑,畢竟有太多藥劑人死不了,可也醒不了。"王昆鵬雖然走之前就交代了一定要注意藥劑安全,但是還是忍不住要有點擔心。
方稷從防水背包裡取出一個密封袋,裡麵裝著一份皺巴巴的文件:"吳鴻光的秘書找的是吳鴻光的私人醫生,藥劑和注射都是現在由私人醫生負責。"
王昆鵬的副手趙大虎猛地抬起頭:"頭兒,咱們這次拿到種子銀行要順道端掉軍火販子的老巢嗎?......"
王昆鵬抬手打斷,接過方稷遞來的文件,翻開文件,瞳孔微微一縮。
"種子銀行……藏在軍火庫裡?"
方稷點頭:"楊學成這些年一直在用種子運輸軍火,而種子銀行的核心庫房,很可能就在他的某個武器倉庫下麵。"
房間裡一片寂靜。
王昆鵬緩緩合上文件,眼神冷峻。
"那就隻能硬闖了。"
楊學成站在柬埔寨豪宅的落地窗前,指節泛白地捏著一杯純麥威士忌。
"老板。"阿泰快步走進來,新燙的西裝剪裁合體,完全看不出他們是做灰色產業的,更像是坐辦公室的金領,"王昆鵬和特戰小隊的飛機一小時前降落了,其中還跟了一個農科院的專家。"
玻璃窗映出楊學成嘴角扭曲的冷笑:"來得正好。"他仰頭飲儘杯中酒,火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就像當年在湄公河畔,吳鴻光曾經替他擋的那顆子彈留下的灼痛。1911,是吳鴻光在他三十歲生日時送的,上麵刻著一個小小的吉字。楊學成的手指撫過那些早已磨平的凹痕,緩慢而堅定地將子彈推入槍膛。
"通知所有人,"他真的不屑於對付弱小,但這次真把他惹怒了,"準備歡迎客人。"
阿泰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先轉移種子庫?"
對上楊學成審視的目光,阿泰低頭不敢說話。
全東南亞都知道,這位軍火大佬最忌諱兩件事:有人動他的槍,有人碰他的種子庫。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楊學成望著玻璃上扭曲的倒影,恍惚看見二十歲的吳鴻光在學校宿舍裡,就著台燈研究小麥標本的側臉。那時候吳鴻光眼裡隻有王慕雲一個人,不過還好王慕雲死了,在楊學成的努力下吳鴻光和自己成了朋友。
"他算什麼東西......"楊學成突然喃喃自語,冰冷的槍管貼上自己發燙的太陽穴又緩緩移開,"一個想抓老吳歸案的狗崽子,也配動我們的種子?"
閃電照亮了他西裝內襯——那裡彆著枚胸針,但是具體有什麼特彆的意義阿泰也不知道,阿泰隻知道,每次老板摸這枚徽章的時候,就是要見血了。
"把b組調到種子庫。"楊學成的聲音突然平靜得可怕,"如果有任何人敢碰那個保險櫃......"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個裝著紅色液體的小瓶,"就把這個倒進通風係統。"
阿泰瞳孔驟縮。那是老板珍藏的vx神經毒劑,這個還在試驗階段,阿泰知道這個神經毒劑的藥劑防毒麵具是過濾不掉的,如果真的有人敢搶種子庫,b組也要被犧牲,都是自己平常喝酒的兄弟,不論如何他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情。
楊學成輕輕哼起一首與他氣質極不相符的歌,阿泰最開始覺得挺好聽還特意查了這歌想學學,後來因為楊學成隻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時候才會哼歌,導致阿泰聽到這個歌心裡就像陰天下雨一樣。
銀色的手槍在楊學成的掌心旋轉,槍口時而指向窗外,時而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對準太陽穴的時候他自己還給配音“砰”搞得阿泰都怕哪天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