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宋江沒料到雷橫舉動,就是林衝,也是不知道這個家夥是怎麼想的。
但是雷橫心裡清楚得很,此前兩次與梁山交戰,他們都輸得徹底,心中已經服氣。
見晁蓋、朱仝上山後,混得風生水起,比起在鄆城縣當個小小都頭,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尤其是鄆城縣境內土豪、地主被掃蕩一空,那些百姓也都心向梁山後,他帶兵巡邏公乾,再無一處可白吃白喝、得些額外銀錢。
就是城中,也沒油水撈取,靠他那點微薄月俸,哪能支撐他吃喝賭博?
雷橫不僅貪財,而且好賭,沒了錢財進賬,自是十分難受。
又聞梁山對頭領的待遇極好,如今更是混得風生水起,諸多英雄好漢都去相投,想來也是前途無量,不如投入梁山,也好逍遙快活。
因此,宋江讓他前來助戰花榮,他就消極應對,此刻見梁山又勝得官兵,他們也走不脫,索性就此投靠,憑著和晁蓋、朱仝的交情,想必上了梁山,也不會遭受冷遇。
林衝見他投誠,也不好拒絕,隻道:“雷都頭既願投靠梁山,那就請帶著手下人馬,前去幫著晁天王俘虜官兵,若是立了功勞,少不了都頭好處!”
雷橫聞言,大喜道:“謹遵哥哥將令!”隨即又轉身對二百官兵道:“兄弟們,願隨我上山逍遙快活的,都跟我來。
不願上山的兄弟,就此向哥哥投降,梁山從不殺俘虜,也不會虐待你等,隻管放心。”
眾人聞言,大部分人都跟隨雷橫前去。
韓世忠怕他耍花招,自帶人跟上監督。
剩下一部分人,自然留在宋江身邊,等待自己命運。
宋江見雷橫遠去,心有憤恨,但他善於養氣,此刻也不表露在臉上,隻來相求林衝道:“林教頭,小可自知有罪,不敢求饒,隻這些青壯,都是無辜的,可否放他們走?”
林衝聞言,笑道:“雷都頭都說了,我梁山從不殺俘虜,也不虐待俘虜,隻要送錢來贖取,保證他們完好無損。”
宋江還要再周旋,林衝卻不再跟他囉嗦,命人將他綁了,押在營中。
他自帶人往後營趕去,阻止官兵逃走。
正麵方向,張清本就鬥不過魯智深、武鬆中的任何一個,如今被二人圍攻,自然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很快就被武鬆一個飛撲,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自有小嘍囉懷中掏出繩子,將張清綁得結結實實,押在一處看守起來。
二人也不跟張清多言,隻顧帶人殺去。
跟在張清身後的官兵,見主將被擒,他們又抵擋不住,自然開始投降。
有人帶頭,自然產生了連鎖反應,越來越多官兵放下武器,不再抵抗,張清雖極力鼓舞,讓不用管他,隻管廝殺。
但官兵早已喪膽,主將都不是彆人對手,何況他們這些大頭兵呢?
還是保命要緊,抵抗隻有死路一條,而且也得不到多少撫恤金,後顧之憂解決不了,不劃算,還是投降好了。
就這樣,投降的風暴從營門處開始蔓延,逐步擴散到後方,等花榮聞得消息,早有一兩千官兵放棄抵抗,選擇投降。
花榮正被晁蓋和劉唐纏住,脫不得身。
眼見身邊官軍也相繼放下武器,不再抵抗,心中焦急,隻沒什麼辦法。
梁山人馬越來越多,士氣也越來越盛,他知道再無力回天,但還是要拚命廝殺,爭取逃出去再說。
隻是晁蓋本就武藝高強,不是好對付的,何況還有個樸刀高手劉唐時不時偷襲一兩招,他更是狼狽不堪。
更讓他絕望的是,宋公明已經被人綁了押回來,正被他看見了。
花榮心中焦急,對宋江滿懷愧疚,一時失神,被晁蓋找到機會,將他銀槍打飛出去,劉唐順勢趕上,將樸刀把他逼住。
晁蓋再趕上來,將他擒下。
這一來,他身邊的官軍也都放棄抵抗,隻成片成片投降。
花榮無奈,隻得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丟人一幕。
秦明這邊,擺脫了縻貹的糾纏,帶著能跟上他節奏騎馬衝鋒的官軍,殺過來阻攔梁山馬軍,正好對上卞祥。
見卞祥也是個用大斧的,而且在宋江嘴裡聽過此人名字,但他不信邪,上來跟卞祥交手,要試試卞祥火候。
卞祥見了,樂得纏住秦明,揮起大斧猛劈猛砍,秦明奮力抵擋,隻覺此人比縻貹更難對付。
二人正自纏鬥,忽聽得張清、花榮先後被擒,官兵正大片投降。
秦明知道大勢不可挽回,也就懶得再去指揮官兵,隻一心要跟卞祥拚個輸贏。
卞祥自然不會錯過如此機會,當即施展畢生武藝,隻要贏了秦明。
秦明心中憋著火氣,此刻再無顧忌,爆發出來,一時間倒是跟卞祥打了個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