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這邊先攻破了東門,步軍在前,馬軍在後,蜂擁而入。
城內官兵早就逃散,根本組織不起有效反擊。
隻有些還算有點血性的士卒,憑借城中巷道,發起零星抵抗,但也很快被梁山將士剿滅。
其餘逃跑官兵,紛紛改頭換麵,充當普通百姓,隻要蒙混過關。
林衝豈能看不出他們伎倆,當即命人悉數抓了,等候發落。
他自己則領兵殺向州衙,坐鎮中樞。
那知州王師中,被花榮一箭嚇破膽後,匆忙回來州衙,命心腹將士保著他,帶了妻兒老小,收拾金銀細軟,就要棄城而逃。
也怪不得知州如此不堪,官兵軟弱無能,實在是當今朝廷腐朽,地方糜爛。
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都是老弱虛冒。或一名吃兩三名的兵餉,或勢要人家閒著的伴當,出了十數兩頂首,也買一名充當,落得關支些糧餉使用。
到得點名操練,卻去雇人答應。上下相蒙,牢不可破。
國家費儘金錢,竟無一毫實用。到那臨陣時節,卻不知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麵塵起炮響,隻恨爺娘少生兩隻腳。
登州這裡,雖然此前有孫立這樣的有為將領,但執掌不得大權,也改變不得現狀,頂多自己能帶出一支還算過得去的士卒,隻人數有限,不足影響大局。
至於其他,已是無能為力。
因此戰事突起,老弱病殘冒充的官兵,哪裡有戰力可言。
此前敢於抵抗的,不過是那些還不認命的愣頭青而已,希望以此立下戰功,也好博個前程。
但他們畢竟是少數,又因膽大不怕死,因此首當其衝就是他們遭殃。
再就是權貴之家的伴當,憑著平日裡橫行霸道養出的傲氣,想要趁機耍個威風,因此也敢出手。
但他們不過是欺軟怕硬的貨色,若是占據上風,必定是要將冒犯之人趕儘殺絕。
隻要落入劣勢,那必定各自逃命,變成一盤散沙,哪裡還能抵擋如狼似虎的梁山大軍。
因此打下登州城,才會顯得這般容易。
此前還有個孫立,幾番賊寇來襲,都是他殺退的。
如今孫立反水,那都監也怕死,眼見守不住,也跟著潛逃了,這登州城防,也就不足為懼了。
林衝順利入城,直奔州衙。
眼見州衙內雞飛狗跳,一應官員、差役們都忙著逃命,將文書、陳設、擺件等撒了一地,當即氣憤不已,命人將他們也都綁了,等候發落。
眼見控製了眼前局勢,林衝也不裝了,直接坐上知州官位,開始發號施令。
第一條,就是張榜安民,安定人心,派兵沿街巡邏,維持秩序,杜絕有人趁機作亂。
又派人關閉四門,搜捕潛逃官員,捉拿罪魁禍首。
李助這邊,也在城內梁山人馬接應下,順利打破西門,帶兵入城。
眾人趕來州衙彙合了,都聽林衝指揮。
林衝也就給他們一一分配任務,讓將登州一應人口、錢糧、民事、商務、刑案等賬冊、案底查詢明確,再把官兵名冊一一對應,核實被抓捕人員身份。
然後再打開府庫,清點錢糧出來,分發給窮苦百姓,順便宣告梁山宗旨、登州未來局勢。
並給出承諾,梁山日後以登州為大本營,內抗朝廷,免去一切課稅,廢除一應徭役,禁絕一切壓迫,破除一切不公。
一切有梁山主持公道,平等對待一應百姓,首先均分田地,讓百姓吃個定心丸。
然後勸課農桑,增設學堂、醫館,讓登州上下,人人有飯吃,個個有衣穿,幼有所學,病有所醫。
外禦胡虜蠻夷,不叫登州有任何外患,保百姓安居樂業。
聽得林衝描繪未來場景,梁山眾人先沉浸其中,感歎不已。
登州百姓聽了,更是不敢相信,這世上真有這般好事,能落到他們這些窮苦百姓頭上嗎?
但不管如何,現在發放錢糧是真的,且來領取到手,方才妥帖。
待見梁山將士軍容齊整,紀律嚴明,令行禁止,秋毫無犯,倒是讓他們讚不絕口,這比起朝廷官兵,已經勝過百倍千倍。
隻是日後如何,還需繼續觀望。
百姓們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領取了錢糧,各自返回家中,開始期待下一個政策落實。
再說顧大嫂這邊,領著孫新、樂和,一路尋到王孔目住處,要手刃此賊為二位表弟報仇。
隻是等他們來時,早已人去樓空。
幾人尋了一圈,沒見到此人,頓時有些懊惱,看來是消息走漏太快,他們來晚一步,讓這賊子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