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衝對著大勝而歸的蕭嘉穗一通誇讚,化解了他因落後破敵一事的失落心態,並說出登州有喜事一事來。
蕭嘉穗不知喜從何來,頓時茫然看向林衝。
李助等人也都滿臉好奇,不知是何喜事。
林衝見他們如此在意,也就沒有吊他們胃口,將史文恭追擊王師中結識良緣一事說來。
蕭嘉穗聞言,笑道:“果然是雙喜臨門之事,當然值得慶祝。
一來我山寨又添了一樁好姻緣,少去一個單身漢,促進山寨穩定;二來有了進攻萊州的借口,師出有名,正義之師,必定破敵克城,一戰而勝。”
林衝見他說得有理,接過話頭道:“豈止是雙喜臨門,如今軍師拿下登州水師,活捉呼延慶,也算是雙喜臨門,加上登州在手,算起來,已經是五喜臨門了!”
眾人聽林衝如此說,都開懷大笑,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林衝領著眾人進入城中,來到州衙,吩咐入座,擺酒相慶。
見呼延慶被捆著立在堂中,一臉生無可戀模樣。
林衝當即走上前來,正色道:“呼延將軍,得罪了。”說著,親手為呼延慶解綁。
呼延慶對林衝的好意,並不領情,隻一臉冷傲的立在堂中,不發一言。
林衝為他解開繩索,笑道:“呼延將軍想必是有些想不通,這好好的登州如何就落在我等手裡,就連你的平海軍也全軍覆沒。”
呼延慶終究動了聲色,出言譏諷道:“你等賊寇,不過是趁我等不備,偷襲得手,何值一提。
再說你等既然有這等本事,不思報效國家,維護朝廷,隻一味占山為王,打家劫舍,禍害一方,擾亂一地,本該千刀萬剮,有何麵目在我麵前逞威風?”
林衝道:“呼延將軍倒是會講大道理,隻我等兄弟,都是不容於朝廷的,沒機會去報效國家。
但我等也並非禍害,你隻要稍加打聽,就知道我等義軍,所作所為,上合天道,下應民心。
梁山能夠發展壯大,得了好名聲,絕非僥幸。
朝廷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做;朝廷不把百姓當回事,我們卻視若珍寶;朝廷昏庸腐朽,橫征暴斂,貪官汙吏橫行,導致民不聊生,我們給他們創造一片可以生存下去的土地,何錯之有。
呼延將軍久在官場,怎會不知朝廷如今是個什麼模樣,若真是能讓有能者大展身手,何至於讓將軍這樣的虎將在此蹉跎歲月,虛度光陰?
我等不才,隻想要一個公平正義、沒有壓迫、幼有所學、老有所依、病有所醫、壯有所事、人人有衣穿,個個有飯吃的世界。
若是朝廷不給,那我等就自己去創造,此事,就從登州開始,將軍若是有興趣,可拭目以待。”
林衝說完,也不再多言,更沒有要招攬呼延慶的意思。
這讓還要等著羞辱林衝的呼延慶,頓時有氣沒處出,有力沒處使,憋得他十分難受,也有些不知所措。
林衝回到座位上,見呼延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尷尬,心中有些痛快。
這些累世將門子弟,一個個都是高高在上慣了,淨喜歡說些假大空的大道理,專愛數落彆人,卻毫不結合實際,最是讓人厭惡。
既然如此,就晾一晾他好了。
於是,林衝冷冷道:“呼延將軍,林衝不才,接下來要攻打萊州,將知州王師中給捉回來,你若是覺得梁山能拿下登州是搞偷襲,打你們措手不及,那大可看看,在下是如何拿下萊州的。”
呼延慶聞言,頓時臉色黑了下來,色厲內荏道:“我等著看林教頭威風。”
林衝道:“三日之後,我等兵發萊州,呼延將軍請便!”
呼延慶聞言,轉手走出州衙,早有等在門口的梁山士卒,引他到左側官房之中軟禁起來,一應吃喝,都送在屋裡,並無任何人打擾。
晚上,林衝大擺宴席,慶祝登州一戰大獲全勝,忙完軍務的呼延灼回來,才知道自己這位叔祖被擒,數落林衝不成,還被反諷一頓。
呼延灼心中有些歉意,吃完酒就前往呼延慶這邊趕來,要勸說一番這位心高氣傲的長輩。
呼延慶見了呼延灼,劈頭蓋臉道:“你這個不忠不孝的孽障,有何臉麵來見我!”
呼延灼道:“叔祖此話何意,何為不忠,何為不孝?”
“身為朝廷軍官,剿賊不勝,不以死報國,反而投靠賊人,助紂為虐,是為不忠。
背反朝廷,連累族人,毫無交代,私自妄為,是為不孝。”
呼延灼聞言,正色道:“叔祖所言,雖然有理,但過於片麵。
須知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
當今朝廷,官家昏庸,奸臣當道,貪官汙吏橫行,苛捐雜稅沉重。
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多少人被逼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為求一線生機,不得不被迫落草為寇,占山為王。
這首先是朝廷背叛了天下黎民百姓,教頭哥哥所做之事,乃是為了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因此,我等忠於天下百姓,忠於漢家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