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不是宋江,絕對不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既然下定決心要殺高俅,就是板上釘釘的結局。
李雲和楊雄作為劊子手,殺人不過是尋常。雖然沒施行過剮人的勾當,但沒什麼心理負擔,全當是積累經驗。
因此,高俅在巨大的恐慌和沒有任何餘地的絕望之中,被扒得精光,迎來了千刀萬剮的第一刀。
這一刀,自然是李雲先落下的,位置在高俅左臉。
李雲手中小刀打磨得十分鋒利,一刀下去,毫無阻滯,便將高俅左臉的肉削下薄薄的一塊,介於皮和肉之間相連位置。
頓時,高俅臉上鮮血浸出,順著臉頰滑落,從下巴流到胸前,再順勢滑落下來。
楊雄則是從下至上,先在高俅大腿上動了一刀,同樣是乾淨利落。
兩刀落下,高俅自然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即使如此,除了八位節度使和童貫不忍直視,內心煎熬之外,其餘人雖然被這一幕給震撼住了,但還是覺得十分過癮。
這可是權傾朝野的當朝太尉,趙官家眼前的紅人,不想哥哥真能說到做到,沒有任何猶豫就將其處以死刑。
這是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啊!無論是王進等深受其害的,還是其餘梁山人馬,都隻想拍手稱快。
李雲、楊雄動手之後,沒有任何停留,隻不斷揮刀割下,很快便讓高俅變成一個血人。
但有安道全在,二人在其指點下,都避開了高俅要害,若是血流得厲害,他便立即撒上止血金瘡藥。
三人默契配合,有條不紊對高俅執行剮刑。
林衝目不轉睛盯著高俅來看,見其一開始一邊哀嚎,一邊詛咒林衝不得好死,要斷子絕孫。林衝心中冷笑,但並未言語。
到得後來,則是精神不濟,氣息不暢,隻有氣無力嚎叫,心中鬱結之氣,頓時消散。
曆時一個時辰,在幾萬人的注視下,高俅被活刮得七七八八,小命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當然,這是一個累人的活兒,李雲、楊雄都覺得手臂酸軟,額頭也冒出大汗來。
就是在一旁不時給高俅止血、給二人講解人體經絡血脈的安道全,也忍不住大喘氣。
眾人聚精會神看著這血腥一幕,從一開始的好奇、驚訝,到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經曆了短暫而又漫長的一個時辰。
眼見高俅有氣無力模樣,他們心中的怨恨和氣憤,也跟著消散得差不多了。
最後,由楊雄結束了奪取高俅性命的一刀,也是千刀的最後一刀,落點在其心臟上。
高俅的心臟被割下,他也就徹底斷氣,長久的血腥場麵和不間斷的淒慘哭嚎一起結束,高俅死了。
這本該是激動人心的時刻,但是林衝、王進、楊誌、徐寧等人,都顯得很是冷靜,都隻是死死盯著血肉滿地的高俅屍身,不發一言。
其餘人等見狀,也都十分默契的保持安靜。
早已坐不住的童貫等人,見高俅已死,有些失魂落魄。
童貫猶豫再三,還是上前對林衝道:“林教頭,高太尉已經身死,你等的恩怨也徹底了結。
人死為大,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林教頭成全。”
林衝聞言,點頭道:“童樞密是要將其安葬此處,還是要焚化了帶回去?”
童貫聞言,鄭重道:“高太尉落得如此下場,說起來是咎由自取,林教頭就是不答應把他屍身交給在下,也情有可原。
隻是他畢竟是朝廷高官,還是官家眼前的紅人,隻希望林教頭能網開一麵,給他留下最後一絲體麵,讓我將其焚燒了帶回去吧!”
林衝道:“既然童樞密如此說,林衝也不是那心胸狹隘的,就交給你處置便是。
當然,若是童樞密沒有如此打算,免不得將其丟入水泊喂魚。”
童貫聞言,立即道:“多謝林教頭仁慈為念,在下替他家人謝過林教頭。”
林衝點頭答應,算是給了童貫一個麵子。
童貫見林衝答應,吩咐韓存保和楊溫一起上前,來收斂高俅支離破碎的肉身。
林衝則轉頭對眾人道:“諸位兄弟,作惡多端的高俅死了,我等大仇已報。
林衝在此承諾大家,今後無論是誰敢迫害你們,欺壓你們,都不要怕,隻記下這筆血債,遲早要來討還。
即使他位高權重,即使他權勢滔天,即使他的靠山是當今趙官家也不管用,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不因他的身份地位而改變,不因他的權利聲望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