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貫忠、蔡福、蔡慶、鮑旭、蕭讓、金大堅上山,林衝要收的人,基本齊全了,剩下的隻能是從其他勢力那裡再來爭取。
但如今該投奔各處勢力的人都已經有了選擇,野生的江湖好漢,已經沒有了。
田虎、方臘都已舉事,成了氣候,唯獨這王慶才開始步入江湖。
林衝一直讓東京的朱富等人留意此人,看看他原本的文官武將們被自己挖得差不多了,還能不能有那氣運,能迅速崛起。
不料這人還真是有點邪門,到了如今,還是不出意外的勾搭了童貫養女、蔡京孫媳童嬌秀,童貫得知大怒,命人捉去開封府尋罪判罰,打了棍棒,刺配陝州。
這王慶本是浮浪子弟,生得身雄力大,不愛讀書,專好鬥瞈走馬,使槍掄棒,又是京中大戶,父母隻得他一個子嗣,自然隨著他性子。
長得大了,自然拘管不下,王慶便由著性子胡來,賭的是錢兒,宿的是娼兒,喝的是酒兒。
過了六七年,家產都叫他敗完了,隻靠著一身本事,在本府充作個副排軍。
一有錢鈔在手,夥同三兄四弟,終日大酒大肉;若是有些不如意時節,拽出拳頭便打,所以眾人又懼怕他,又喜歡他。
一日,他正同幾人去酒肆吃酒,見池北邊來了十來個乾辦、虞候、伴當、養娘人等,簇擁著一乘轎子,轎子裡麵如花似玉一個年少女子。
那女子要看景致,不用竹簾。
這王慶好的是女色,見了這般標致女子,自然神魂顛倒,認得這些下人是童貫府中的。
當下還是大膽跟著轎子,來到艮嶽,見這女子下了轎,果真是豐姿毓秀,櫻桃小口,秋水雙眸,皎月顏色,正是童嬌秀好處,王慶哪裡還移得開腳步。
他此般作態,自然引起這童嬌秀注意,看王慶生得鳳眼濃眉,白麵紅顏,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七尺身材壯健,俊俏風流無限,頓生好感。
這童嬌秀本來風流,看上王慶,隻有許多下人在此,也不好搭話。
過不多時,又被眾人簇擁著,轉東過西,去到酸棗門外嶽廟燒香。
王慶自又跟來,隻人山人海,擠不過去。
童嬌秀下轎進香,王慶挨上前來,卻又不能近身,怕被隨從嗬斥。
於是假意與廟祝熟識,幫他點燭燒香,一雙眼不住的來溜那童嬌秀。
童嬌秀也把眼來頻頻看他,自成眉來眼去氣氛。
原來她早許給蔡京兒子蔡攸的傻兒子,白瞎了一個如花似玉妙齡女子,日後要跟傻子過此一生。
她心中自然叫屈怨恨,今日見王慶風流俊俏,春心萌動,因此眼神回應。
不料二人舉動,被個虞侯看見,卻認得王慶身份,於是對著劈臉一掌打去,喝道:“這個是什麼人的家眷!你一個開封府軍健,好大的膽子,如何敢來這裡挨挨擠擠?
待俺對相公說了,教你這顆驢頭,安不牢在頸上!”
王慶不敢作聲,抱頭鼠竄,出得廟門,自嘲道:“唉,卻是我犯了癡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於是忍氣吞聲,慚愧回家。
誰知童嬌秀回府後,倒是日思夜想,厚賄侍婢,去問那虞侯,教他說知王慶底細。
侍婢與一個婆子相熟,同他牽線搭橋,悄地勾引王慶從後門進來,人不知鬼不覺,與童嬌秀勾搭,自然得償所願。
不覺光陰荏苒,過了三月,樂極生悲,露出馬腳,風聲傳到童貫耳中,自然就來尋個由頭,送王慶去開封府受罰。
本要治他死罪,隻他與童嬌秀之事傳得沸沸揚揚,蔡京、蔡攸耳朵裡頗覺不好聽,父子商議,若是將王慶性命結果,此事愈真,丟醜的可是他們。
於是秘密吩咐心腹官員,與開封府尹知會一番,教他速速將王慶刺配遠惡軍州,以滅其跡。
蔡京、蔡攸擇日迎娶童嬌秀成親,一來遮掩了童貫之羞,二來滅了眾人議論,顧不得童嬌秀是不是處子之身。
王慶被斷了二十脊仗,刺了麵頰,上了枷鎖,發配陝州。
兩個防送公人帶著王慶在路上行了十五六日,過了嵩山,進入北邙山地界,已是西京管轄範圍。
此處有個市鎮,三人投入去打尖。
在市東人煙稀少處,遇著一圈人簇圍著中間一個赤著上身使棒的漢子,王慶看了一會兒便笑道:“那漢子使的是花棒!”
那人聞言,收棒看時,見是個賊配軍,頓時大怒,丟下棒,提起拳頭,劈臉便打。
卻被人勸住,道王慶既然如此說,想必是個高手,唆使二人比試武藝。
王慶見走不脫,隻好應下,不料帶著枷鎖輕鬆把那人贏下,引得眾人喝彩。
他三人便被兩個漢子邀去家中做客,王慶聞得二人姓名,是兄弟兩人,哥哥叫龔端,弟弟叫龔正,喜歡結交好漢,隻要江湖揚名。
兄弟二人正是效仿施恩,設酒款待王慶,隻要拜他為師,學得武藝,去贏本地一個叫做黃達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