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剛叫囂著讓人跟他堂堂正正一戰,以宣泄自己心中不甘,但是看到出現在他麵前的人,已經驚呆了。
再聽了對方言語,更是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是,自己何德何能啊,敢跟盧員外正麵一戰?
沒錯,來人正是天下無雙的原大名府首富、如今的安北軍中路軍統帥,此刻進攻大名府的主力。
李成能怎麼辦,遇到這種情況,就是要宣泄心中不甘,也不行了,那隻能認栽,乖乖當俘虜了。
趕來的盧俊義在馬上居高臨下道:“原來是李都監啊,不知是哪裡有疑惑,盧某願為李都監解惑。”
李成聞言,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絕無此事,是在下不知天高地厚,敗在盧員外手裡,心服口服。”
盧俊義見說,笑道:“李都監倒是個磊落人,既然如此,就請李都監去大營中暫待,盧某這裡拿下了大名府,再來相聚。”
李成有苦難言,隻得低頭不語。
他帶來的三千馬軍,也悉數被俘,跟他一起被押送著去往安北軍大營,被人專門看守起來。
到了此時,他算是後悔莫及,千不該萬不該逞能,不聽聞達勸告。
如今不但沒有取得任何效果,幫上任何忙,反而還折損了自己和三千馬軍,給把守大名府的宗相公和聞達兄弟造成雙重壓力,實在是該死。
隻是他有心尋死,但始終心有不甘,便把希望寄托在宗澤和聞達身上。
隻要二人守住城池,打退安北軍,那麼他就算是死,也就瞑目了。
但若是因此失了大名府,那麼他就是死了,也難辭其咎,不能恕罪。
所以,他此刻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反而是手底下的兵馬比較淡定,做了俘虜,反而比把守城池要輕鬆一些,至少不用擔心戰死此地,說不定還能加入安北軍,多領軍餉,改善待遇,保障姓名。
所以,無人能體會李成的心情,李成苦悶無比,艱難等待。
安北軍這邊,待李成出城後,揮兵搶奪城門。
但是聞達反應比較快,在危急關頭,果斷放棄李成這支兵馬,選擇升起吊橋,關閉城門。
這也讓他能順利在安北軍馬軍趕到前,將城門給完全關閉,沒有給安北軍任何打破城門的機會,然後心有餘悸的看著一頭撞入安北軍大陣的李成。
等了半個時辰,不見一人出陣,知道凶多吉少,立刻派人稟報宗澤。
宗澤聞知消息,氣得暴跳如雷,大罵李成愚蠢。
但事已至此,再怎麼發火也於事無補,所以他隻得鄭重警告聞達,接下來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不可出城迎敵。
至於李成,就當是自己看走眼了。
雖然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對於大局的把控,還有對於敵我雙方實力的認知,都不是一個合格將領能做出來的。
自己原本想要好好培養他,委以重任,將來也好建功立業。
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還葬送了三千精銳馬軍,這是他無論如何不能原諒的事情。
所以,他再也不敢將守城大任交到任何人手上,於是時刻不離開城頭,親自坐鎮指揮。
聞達知道他是擔心大戰當前,怕再出什麼幺蛾子,因此也沒有任何想法,隻嚴格執行宗澤的命令,將防務布置得井井有條。
但是他們嚴陣以待,安北軍卻再也沒有急著攻城,隻每日派兵叫罵,擾亂官軍心緒。
似乎此前攻打城池,就是誘惑李成出城而做的決策。
如今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再平白增添損失,隻圍著大名府,牽扯兵力,擾亂軍心,就是唯一的手段了。
安北軍很有耐心,按部就班輪番騷擾大名府,大軍卻紀律嚴明,軍容整齊的在城外耀武揚威。
這可把宗澤和聞達急得不行,安北軍不慌不忙,但是他們等不得啊!
到目前為止,還未收到四州出兵援救各縣的消息,反而是各縣接連淪陷的消息不斷傳回大名府。
宗澤知道,這一場較量,自己不僅陷入被動,還失去了民心,屬實有些窩囊。
但他也無法扭轉局勢,隻希望安北軍儘快進攻城池,他好憑借堅城和凝聚的軍心民意,給安北軍狠狠一擊。
隻要打敗了城外的安北軍,那麼一切都將扭轉,他不僅能順勢收複失地,還能挽回民心,讓朝廷的威嚴,再次走上正軌。
他自信到了那時,必定能使百姓安居樂業,人人各司其職,恢複秩序,重塑規矩。
隻是目前看來,這個局麵,隻怕很難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