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吳乞買在遼陽府西麵的防線,整體分為顯州、宜州及錦州以西的山脈河流三部分。
其中,以完顏宗望斡離不)守顯州,以完顏宗輔訛裡朵)守宜州,完顏宗弼金兀術)守醫巫閭山以東隘口,他則自來帶高麗兵把守大小淩河沿岸渡口,不讓遼軍和安北軍聯軍渡河接近遼陽府。
林衝早得知情報,以朱武為隨軍指揮,分盧俊義帶酆泰、單廷圭、魏定國、張清部馬軍和索超、楊雄、米泉、周謹部馬軍,合計三萬人往攻完顏宗望。
耶律餘睹為全麵配合安北軍行動,分一萬遼兵,隨盧俊義通往攻打顯州。
遂命高佛留為統軍,蒲答、謝家奴為副將,統帥一萬遼兵聽從盧俊義指揮。
此三人為耶律餘睹麾下"十梟將"的代表人物,以勇猛善戰著稱。
顯州本有守軍五千,完顏宗望又分得兩萬兵馬,早於城中嚴密布防,又於城外遍設崗哨,分兵占據險關要塞,以阻盧俊義大軍。
盧俊義領了軍令,與朱武一起整軍進逼顯州。於路多派探馬,往來打探軍情,將沿途山川地理、叢林險灘、敵情要聞都掌握在手,然後大軍分作三隊,前後呼應,穩妥進軍。
一路行來,倒是沒什麼大的軍情,但雙方探馬卻是早已交手幾回,各有損失。
前軍酆泰、張清領五千兵馬正行間,忽見一險要地勢,兩邊各有一山丘,中間一條大道通往東麵,道路雖然不窄,但也不甚寬敞。
大軍通行,隻能四馬並行,自然要拉長隊伍,增添危險。
若是兩邊山頭各設一支伏兵,待大軍同行至半,一齊殺出,必能將大軍截為兩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連,陣型不得布置,必然潰敗奔逃,大敗而歸。
酆泰雖然性格暴躁,但這些時日沉澱了不少為將之道,見此情形,立刻止住隊伍,對張清道:“張將軍,你看此地如何?”
張清也早看出此地險要,聞言回道:“此地兩邊山頭,最宜藏兵,若我用兵,當於兩處山頭埋伏一支精兵,待大軍行至中途,一齊殺出,居高臨下,必讓敵人抵擋不得。”
酆泰聞言,笑道:“張將軍果然遠見,與我一般想法。
既然如此,不知那完顏宗望可有準備?”
張清道:“他那探馬已遠哨而出,相比此地早有布置,我等要從此行,需得破他陰謀。”
酆泰點頭道:“正是如此,隻他既然伏兵於此,必然做好萬全準備,我等又該如何破他陰謀?”
張清聞言,笑道:“要破此計,其實不難!”
酆泰見張清說得簡單,來了興趣,急切道:“哦,如何不難,張將軍有奇謀妙計,速速說來!”
張清道:“那完顏宗望手裡隻有兩萬五千兵馬,顯州城極為重要,必定不能傾巢而出布置伏兵,出城埋伏地點也絕不止一兩處。
因此末將斷言,他所部付軍,定不會超過三千之數。
我等要破此處埋伏,或等盧將軍大隊到來,先圍剿了山上伏兵,再順暢通行。
隻是如此以來,必定遷延時日,損耗糧草,於我軍不利。
所以,我前鋒得先過此地,策應大隊,方能在不耽擱時日的前提下,順利進軍。”
酆泰見說,更加急迫道:“當如何行動,方能過了此地?莫非是先圍了一個山頭攻打?”
張清搖頭道:“我等隻有五千兵馬,圍困一座山頭勉強能行,但要攻打山上伏兵,定不能速戰速決。
一旦陷入僵持,另一山頭伏兵必然相救,彼時,我等便陷入前後夾擊之窘境。
因此,此舉不妥,莫不如分兵以通行!”
“如何個分兵法?我等兵馬本來不多,如何分兵?”
酆泰實在是猜不到張清所想,於是當即發問。
張青道:“假如山上是酆將軍,當以何種情形為最佳時機?”
酆泰毫不猶豫道:“自是大軍成群結隊,行至中途為妥!”
“若是隻有百十人同行呢?”
張清反問一句,酆泰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道:“好啊,原來是如此分兵,張將軍真是好計謀,我不如也!”
張清所言,正是將五千大軍分作無數小隊,一次通過百人,待抵達對麵開闊地後,第二隊再進入山下大道,依次同行。
伏兵若出,所獲極小,還會被其後隊所擊,實在是得不償失。
若是不出,那就會被人以此計從眼皮子底下溜到對麵,那他們也就白費功夫。
若等五千大軍悉數抵達對麵,再作為策應,讓大隊順利通行,那伏兵不僅不能出手,還得迅速撤離,否則必定陷入絕境,被人反攻於此。
酆泰經張清一番點撥,頓時恍然大悟,連誇張清妙計不輸朱武軍師,有大將之材,直言張清為一校尉,實在屈才。
若是此戰得勝,他必定為張清保舉功勞,也作一軍郎將。
張清卻不以為意道:“末將這點本事,心中有數,至於為一軍郎將,還是等立功再說,將軍不需如此!”
酆泰聞言,哈哈一笑道:“張將軍果然坦蕩,既如此,那就各憑本事,立下功勞,自有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