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常遠山硬著頭皮解釋,"不過是...翁婿間鬨著玩..."
"哈哈哈!"嘉靖帝突然大笑,笑聲在精舍梁柱間回蕩,"好個"鬨著玩"!朕的錦衣衛同知,拿詔獄當婚房耍!"
常遠山的臉漲得通紅,活像隻煮熟的螃蟹。
嘉靖帝卻越笑越開心,最後竟拍著桌案道:"有此良婿,常卿何足惋惜女兒?"
常遠山唯唯諾諾,心裡卻把陳恪罵了八百遍。
這小兔崽子,害他在皇上麵前出醜!
嘉靖帝笑夠了,重新拿起奏折,目光在那幾個柱狀圖上流連:"這方案如此詳儘,陳恪可有意親自執行?"
常遠山聞言,立刻想起今早陳恪的囑托。
他清了清嗓子:"皇上聖明。陳恪那臭小...小婿確曾言,此事他初入仕途,若親自實施恐有掣肘。若陛下垂詢執行人選..."
"嗯?"嘉靖帝挑眉。
"他舉薦翰林院張居正。"
精舍內霎時一靜。
嘉靖帝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玩味的笑意:"張居正?那個清流中的清流?"
常遠山伏地不語。
這個舉薦確實出人意料——張居正雖才華橫溢,但資曆尚淺,且與陳恪分屬不同派係。
陳恪為何要舉薦他?
嘉靖帝的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擊,節奏如同更鼓。突然,他停下動作:"呂芳。"
"奴婢在。"
"傳張居正。"
待呂芳離去,嘉靖帝又看向常遠山:"常卿,你這女婿...不簡單啊。"
常遠山不明所以,隻能叩首:"陛下明鑒。"
"他明知此策若能實施,必是大功一件。"嘉靖帝的聲音忽然低沉,"卻甘願讓與他人...要麼是真無私,要麼..."
二人像往常那麼閒聊的時候,精舍外傳來腳步聲。
張居正一襲青袍,從容而入,在常遠山身側跪下:"臣張居正,叩見陛下。"
嘉靖帝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視,突然笑了:"張卿,看看這個。"
呂芳將奏折遞給張居正。當那些奇特的圖表映入眼簾時,張居正的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恢複平靜。他仔細閱讀每一頁,時而點頭,時而沉思。
"如何?"嘉靖帝問。
張居正合上奏折:"回陛下,此策詳實可行,唯執行需得力之人。"
"陳恪舉薦了你。"
張居正明顯一怔,隨即伏地:"臣恐難當大任。"
嘉靖帝突然大笑:"有意思!一個敢獻奇策,一個敢拒重任!"他轉向常遠山,"常卿,回去告訴你那女婿...朕準了。"
離開西苑時,常遠山與張居正並肩而行。穿過重重宮門,張居正突然開口:"常大人,代我謝過陳修撰。"
常遠山挑眉:"謝他什麼?"
"謝他..."張居正的嘴角微揚,露出罕見的笑意,"給了我這個燙手山芋。"
常遠山哼了一聲,大步離去。他得趕緊回府問問那個臭小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而此時,陳恪正在懷遠侯府的書房裡,對著另一份副本勾勾畫畫。
他在幾個關鍵節點特意留了"後門"——比如銀市兌換比率計算公式中那個奇怪的係數"3.",比如茶稅征收環節那個"四舍五入"的備注...
"穿越者守則第一百四十條:"陳恪對著燭光微笑,"當你不得不交出核心方案時,記得留幾個隻有現代人才懂的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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