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幾張畫滿詭異符咒的黃紙符籙,符籙上的朱砂符文扭曲猙獰,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氣。
最下麵,壓著一小撮枯黃的頭發,以及一張同樣用朱砂寫就的紙條,上麵隻有一行觸目驚心的詛咒:“朱載圳,斷子絕孫,永世無嗣!”
魘鎮!
竟然是魘鎮之術!
陳恪的心臟猛地一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這陰毒至極、為曆朝曆代皇室所深惡痛絕、一旦發現必誅九族的巫蠱之術,竟然出現在了景王府,而且是景王自己的書房暗格之中!
這太不合常理了!
若是彆人對景王下的魘鎮,為何會如此“完好無損”地保存在景王自己的書房暗格裡?
按照常理,施術者要麼將魘鎮之物深埋地下,要麼投入水火,絕無可能將其精心收藏在被害者觸手可及之處!
而且看這布包的隨意和物件的“新鮮”程度,似乎並未被使用過,更像是……剛做好不久,或者……被特意保存下來的?
一個極其荒謬又令人不寒而栗的念頭在陳恪腦中閃過:這魘鎮之物,莫非……是景王自己弄的?他是在詛咒誰?還是……在防備誰?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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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迅速將布包重新裹好,動作快而穩。
他麵色冷峻如冰,將包裹遞給身邊最信任的親隨錦衣衛,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物單獨封存!用火漆密封!沒有本伯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開啟查看!違令者,斬!”
“是!”那錦衣衛雙手接過包裹,如同捧著滾燙的烙鐵,神情無比凝重,立刻轉身去執行命令。
陳恪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堆積如山的證物。
魘鎮的出現,如同在平靜的死水中投入巨石,讓整個案件瞬間蒙上了一層詭異而凶險的陰影。
他需要更多的線索,更堅實的證據。
陳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繼續查看其他證物。
很快,另一堆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從景王寢殿搜出的各式各樣的藥材和瓶瓶罐罐。
一名懂些醫理的錦衣衛小旗上前稟報:“伯爺,這些都是……助陽之物。種類繁多,藥性猛烈,有虎狼之性者不在少數。看這數量和使用痕跡,景王殿下……怕是長期依賴此物。”
陳恪走近細看。瓶身上貼著各式標簽:“海狗腎粉”、“鹿茸血丸”、“西域秘藥”、“回春散”……琳琅滿目,不下十幾種。
有些瓷瓶已經空了,有些則隻剩下小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了多種藥材的、難以形容的怪異氣味。
饒是陳恪來自後世,見識過各種“保健品”,也不禁為景王這近乎瘋狂的“進補”方式感到一陣無語和……生理性的不適。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好色”,而是一種近乎病態的依賴和透支。
聯想到景王薨逝時的場景——“馬上風”,似乎一切又有了一個合理的、令人唏噓的解釋。
然而,那詭異的魘鎮之物,卻像一片巨大的陰雲,籠罩在這看似合理的死因之上,投下深不可測的陰影。
陳恪的目光在堆積如山的壯陽藥和那剛剛被密封帶走的魘鎮包裹之間來回掃視。
一個死於縱欲過度,一個指向惡毒詛咒。
哪一個才是真相?還是說……兩者皆是?
他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冰冷的決斷。
“傳令,”陳恪的聲音在陰冷的偏廳中響起,“所有涉及景王殿下日常起居、飲食、醫藥的下人,以及……近三月內所有侍寢過的姬妾,全部單獨提審。本伯,要親自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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