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之上,一頭通體雪白怪獸足踏浮冰,身軀類似麒麟,覆蓋著一層冰玉般的雪白鱗甲,四足卻又長著利爪,首為獅頭,亦覆蓋著雪白毛發。除了一雙金眸大眼,通體雪白無暇。
此物似麒麟又似雄獅,名為‘玉麟獅’,其身上騎坐著一位俊俏得不像話的公子哥。膚白如脂玉,唇紅齒白,明眸如秋水,烏發結頂,頸項白皙,一身白長衫,再配上跨騎的靈獸‘玉麟獅’,那真是風度翩翩,其俊俏的容貌連女人見了也要自慚形穢。
實則正是女兒身,此女不是彆人。正是天外天穆凡君最小的一個弟子,月瑤仙子。俗家名字早已被人忘記,熟悉她的人都稱呼她為月瑤。她身邊也同樣配有五人相隨,妖修的動,還來不及求饒,便被月瑤的一名親隨一刀砍下了腦袋。
月瑤皺眉道:“當年那個牛有德的事情我亦有耳聞,沒想到竟然是我仙國的人。這古三正還真是膽大包天,不過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好不管!”一旁的侍女拱手道:“六爺,此事牽連到伏青大人,就算是聖尊也要給他幾分薄麵,我們怕是不好插手!”
“放在平常我自然不便管他,可如今群妖風動,我若放由群妖欺淩我仙國修士而不管,傳出去彆人還以為我天外天怕了他伏青。那樣就算拿得頭名又能如何?彆人可以不管,唯獨我不能不管!何況群妖彙集,正是力爭排名的好機會,我們若是不去,豈不是便宜了他人。”月瑤輕輕搖頭一聲,拍了拍坐騎。玉麟獅立刻載著她踏浪飛奔而去,那真是如履平地。一幫親隨隻能是趕緊淩波飛渡追隨去……
西宿星宮。六國前來坐鎮的代表陸續到來上前一看,隻見星盤上許許多多的白色光點都在趕往一個方向,甚至連那六個身在不同位置的紅點亦是如此。“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廣奇怪一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把我們六方的小輩也給吸引了過去?”
左南春上前揮手施法,星盤上某處立刻放大至全局,指著兩百個不到湊在一起的光點說道:“這隊人馬就是我們之前關注的那躲藏數年的上千人馬…”黑雲驚訝打斷道:“兩百人都不到了,怎麼就剩這點人了?”左南春繼續解說道:“四方彙集的人馬就是在圍攻他們,五百來人損失得連兩百人都不到了,不過這些人也厲害,這一路上怕是殺了不下兩千人馬。”
黑雲訝然道:“殺了兩千多人馬?如此厲害還有人前赴後繼趕去送死,為什麼?”姬美眉蹙眉道:“這西星海是伏青大人的地盤,發生了什麼事恐怕隻有伏青大人心裡最清楚!”華玉扭頭道:“這裡畢竟也是妖國的領地,姬美眉不如你去找伏青大人探尋一下?”姬美眉臉色微僵,嘴硬道:“些許小事何必打擾伏青大人。”
一棟巍峨深沉的大殿華美而古樸,高達十丈有餘,安靜中透著不可侵犯的威嚴,是整個西宿星宮最宏大的一座建築。緊閉的殿門古銅色,上雕數不清的各種海族圖案,門高亦有五丈,想必推開如此巨大的殿門需要不小的力氣,一名男子站在緊閉的殿門外顯得如此渺小。
“大人!”男子站在門外對著緊閉的大門恭敬行禮。“什麼事?”男子回道:“接到傳報,當初在銅鑼寨做下血案的那個司徒敬歡出現了。”“人在何處?”殿內聲音問道。“正在星宿海參加大會,其人本名叫做古三正……”男子將大會發生的情況講訴了一遍。
蒼老之音答非所問道:“不管那人是不是凶手,抓不到人家是我們自己沒本事,如今人家主動送上門了,還有臉以多欺少?人家是來參加戡亂會的,既然戡亂會在西星海舉辦,起碼的公平得做到,彆做那公報私仇丟人現眼的事。傳我法旨,令西星海海族停止追蹤,沒它們的事就不要跟著參與。讓那些參會之人自己去解決!”
“是!”那男子領命而去。西宿星宮的法旨一出,如同漣漪般擴散向整個西星海,各類海族立刻本分了。不過漣漪的擴散顯然還需要些時間。短期內沒那麼快傳播到事發地點。
此時的紅巾盟又經曆了一場血戰,隻剩下了近百人,狼狽不堪的近百人迅速衝到了島上,有人這時才想起什麼,驚呼道:“盟主,我們沒有了坐騎。”禦獸門弟子在一路的血戰中已經死光了。坐騎就收在禦獸門弟子的獸囊之中,都遺失了。“回頭再說,先隨我找個地方避一避!”古三正招呼上眾人一起向島上的深山之中遁去。
“諸位!”古三正朝眾人拱手道:“這次是我連累了大家!我們也不能再這樣逃下去,一大群人這樣逃,根本無法避開海中眾多的眼線。如今隻有一個辦法,大家就此散去,否則再跟著我們隻有死路一條,古某無意再連累大家!”
他這番話的確是出自肺腑,這一路上紅巾盟與他同生共死一起抵禦強敵,雖然是被逼無奈。可大家的拚命他都看在眼裡,上島前他就和譚烙、葉心說好了,反正三大派弟子已經損失殆儘,就不要再牽連剩下的人了。
有人悲憤道:“這座島肯定已經被盯上了,若是散去。隻怕我等走不了多遠就要…散了的話,隻怕我們會死得更快。”又有人喊道:“林盟主還在的時候,我們在星宿海三年也沒什麼事,可是你們三大派來了後,我們紅巾盟就一直在死人,人都快死光了!”
待到大家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過後,古三正才向大家揮了揮手,示意聽他說。“我承認,在某些方麵我的確不如林天,我不會否認,可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古三正這並非虛言,而是真的自歎不如,一個白蓮七品的家夥在星宿海戡亂會能存活就是個奇跡,還能拉扯出一個紅巾盟來,遭受紅巾盟背叛後,又能躲過他們的追殺,尤其是他白蓮修為暴露後,竟然還有人願意跟著他,現在還能在星宿海到處亂竄,想不佩服都不行,換了他古三正隻怕已經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一兩件事情也許還可以說是運氣,但是種種事情湊到一起,這就說明一個人的能力問題了,他不得不承認林天是個有本事的人。
他大聲道:“我並非扔下大家不管,而的確是不想再連累大家。那些妖修是衝我來的,等到那些妖修來到後,我三人會殺出去,吸引那些海族的注意,我三人會把他們給引開,我也勸你們把胳膊上的紅巾拿下來埋掉,否則隻會給自己招麻煩。你們如果願意繼續跟著我們冒險,我們三個也不會有意見!”
事情平息下來後,古三正立刻命人撒開到四周監視,歇了還不到兩個時辰,就有人來報,有五十來人登陸了,看服飾應該還是妖修。三人起身放出了碧甲追風獸,翻身而上,古三正朝盯著自己的眾人拱手道:“諸位保重!”
眾人躲在林中偷窺,隻見三人迅速馳騁而去,迎著衝來的五十餘人衝去,隻見霹靂飛劍出鞘,古三正大喝的聲音傳來,“古三正在此,擋我者死!”交戰的“轟隆隆”聲驟起,三人沒有糾纏,直接從五十餘人的中間貫穿殺出,直奔海邊收了坐騎,淩波飛渡,狂奔向茫茫大海,果然成功吸引了那些妖修的追擊……
自然不知道他自己一手拉扯起來的紅巾盟已經成為了過去。說到底紅巾盟成也是他,敗也是他,若不是他搞的鬼,紅巾盟哪能這麼快落得如此淒慘結局。
有人渡海而來,山頂上放哨的桃樹妖桃永春立馬發現了,迅速變回人形,閃身到下麵的山洞前疾呼道:“不好了,快跑!使飛劍的那三個家夥來了。”“王八蛋,隔了這麼久還能找到!”林天揮手道:“就三個,沒其他人?”“就三個,沒有其他人。”
“就三個…”林天若有所思,“呃……”司空無畏,趙非,風秀紅、皮軍和桃永春,有點無語了,知道林天為什麼不走了。他們現在沒有坐騎,在陸地上逃不現實,就算有坐騎也難跑贏人家的碧甲追風獸。往海上跑倒不失為一個辦法,那兩個妖怪他倒是覺得無所謂,隻是扔下風秀紅不管的話,林天未必會肯。
海邊登陸後的三人迅速放出碧甲追風獸騎上,譚烙沉聲道:“應該就在這裡。”他翻手又取出了那支古銅色的笛子,橫在唇邊吹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隻見山林中迅速飛出了一群飛禽,在前方某個地帶的上空盤旋。
躲在暗處的幾人抬頭一看上空把他們定位出來的鳥類,皆臉色一變,司空無畏低聲罵道:“這是什麼邪法,怎麼連島上的鳥也幫他們?”
譚烙笛子一收,指向前方飛禽盤旋的地方,“人就在那裡。”“走!”古三正一揮手,三隻碧甲追風獸剛衝上一個山坡便緊急停了下來,隻見對麵山坡上一騎獨立,人馬披甲,一手長槍,一手玄陰鏡在手,不是林天還能是誰。
此時雙方的距離不過四百米的樣子,正在玄陰鏡的攻擊範圍之內。三人一驚,譚烙那防護在身邊的鋸齒飛盾瞬間而動,做好了隨時為三人抵擋玄陰鏡攻擊的準備。
“林某在此恭候多時!”林天一臉微笑道:“容我把話說完再動手也不遲!”
三人迅速環顧四周,對方知道一個人不是他們三個的對手,還敢一個人跑出來,這事本就蹊蹺。古三正淡然道:“你那兩個幫手呢?為何不叫出來助你一臂之力?”
“林某單槍匹馬恭候三位,隻是想表明自己的誠意,希望我們暫時放下彼此之間的恩怨。”林天一臉真誠道:“星宿海大會才過去三年。前途凶險,我們為何不聯合在一起共拒艱險?憑我們的實力若是聯合在一起,大有可為!”
隻見林天後方的山腰上跳出了四個人,自然是趙非、司空無畏、皮軍和桃永春。風秀紅沒有出來。關鍵對方應該知道風秀紅的老底,跑出來也唬不了人。怎麼又多了兩個?古三正三人看得眼皮子一跳,他們並沒有看到縮一旁的皮軍和桃永春,就算看到了也不明兩人的底細。
幾人也商量好了退路,一旦打起來了,林天在玄陰鏡的有效攻擊距離內立刻放上一把,助趙非的靈幻尺和司空無畏的鎮山錘來攻,皮軍、桃永春和風秀紅立刻往另外一個地方跑,林天三人還是往海上撤,估計古三正他們還是要追他林天。
林天問道:“難道你們師門派你們來星宿海就是為了殺我林天?難道你們最重要的任務不是擠入前百?退一步說,難道你們不想活著離開星宿海?為什麼非要害人害己現在了結?”古三正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林天大聲道:“我還是那句話,同生共死九年,留待最後一年反目成仇!隻要我們聯手,闖進前百大有可能,達成共同目標後,咱們再決生死,怎麼樣?”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心動,隻是對於林的真心假意一時都難以抉擇,兩邊若是聯手在一起,必然會長期在一起,萬一對方有什麼歹意,很容易被暗算,古三正咬牙道:“好我答應聯手。”見對答應下來,林天招手,風秀紅快步走了過來。林天收了戰甲,將龍駒交給了風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