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宣趕到的時候,陳勝君的麵色已經好了很多,他望向時宣的時候愣了一下,沒想到父親口中救他們於水火的大師竟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姑娘。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被時宣製止,“你還是先躺著吧,彆著急起來。”
陳勝君隻得躺在床上說話:“東家千萬不要對那張地圖好奇,我可是被他騙的好慘!”
“目前我還沒有去尋寶的打算,”時宣道:“你遇險中毒可是有什麼隱情?”
陳勝君的目光眼見著黯淡了下來,帶著憎恨之意道:“我拿他當朋友,他卻……”
“是你交的那個朋友害你?”陳吉問。
陳勝君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我與宋炎華於曆練中相識,之前他為人仗義、嫉惡如仇,我一時引為知己。對他說的一同尋寶之事堅信不疑,誰知,他竟是有意騙我過去,害我險些喪命!”
“謀財害命?”時宣問道。
“不是,”陳勝君細細回憶了一下被害過程,道:“不是謀財,我的儲物袋還在。”
那就有些怪了,如今修真界有相互陷害的多是殺人奪寶,或是分贓不均,若不是求財,那多是尋仇了。但陳勝君與那宋炎華並無仇怨,事情有些不簡單。
陳勝君細細回憶一番,試探著說道:“我懷疑他們是想用我的身體做什麼祭祀儀式,或者有人想要奪舍我。”
“哦?詳細說說。”
“我被騙過去之後,被他們關在一個大鐵籠子裡,那裡麵原本還關了幾隻猿猴。剛開始的兩天沒有動靜,但我一直沒放鬆警惕,後來有一次我聽到他們在隔壁討論,說如果不抽離神識怕是會反抗,成功率會下降什麼的。”
陳勝君頓了頓,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關我的地方有很多法陣,猿猴也被他們喂了藥。過了幾天,他們抓住我,給我喂了兩顆藥丸,我就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像是要靈體分離的感覺。
然後我就被帶入了一個很可怕的法陣中央,那法陣外圈是六芒星圖案,內裡有五層圓環,刻紋圖案已經被血填滿,我懷疑就是那些猿猴的血,血液流動時,我就會更加眩暈。”
“離魂陣?”是神識裡路慎之在說話,“這種陣法早已被列入六宗禁術,如今已少有人提及。”
“那你怎麼知道的?”時宣反問。
路慎之笑道:“自然是通過彆的途徑。”
時宣嗤之以鼻,若禁術真的能完全被禁,她又怎麼會這樣輕易被換了靈根。
陳勝君繼續道:“就在我將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從山上衝下來一群妖猿,與那群人鬥在一起,法陣被它們破壞,那些人也自顧不暇,我這才得已逃脫。”
“聽你這麼說,他們似乎隻喂了你一種藥,為何最後中的毒會如此複雜?”時宣問。
“我也不知,”陳勝君自己也很迷惑:“若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我逃脫時被猿猴咬過。”
時宣也不去細究他最後為什麼中了那麼多種毒,結合這來搶養魂木的黑衣人和陳勝君經曆的險情,眼睛圖騰必然是一個可怕的邪惡組織。
陳勝君作為一個築基三層在他們眼前毫無反抗之力,說明這事件的難度已經超過了時宣的能力範圍,她自然不會貿然前往,徒增風險。
“事關重大,我須得將此事上報給宗主。”
時宣帶上地圖和從黑衣人身上掉下來的半截袖子去找宗主彙報情況。
施明修聽到時宣所說,也皺緊了眉頭,思索片刻道:“這事件你就彆再管了,宗門會派人過去查看。”
時宣舒了口氣:“正合我意,主要是我想管也沒這個實力管啊,像弟子這樣柔弱的,隻能呆在宗門經營個鋪子解解悶了……”
經營個鋪子,鋪子啊,主打一個暗示。
“你這皮猴,”施明修笑罵道:“難不成還能短了你的?鋪子的事早已替你安排好了,你直接去理事堂領取契書就好。”
時宣立刻滿意的笑起來,咧著白牙道:“宗主果然英明神武,心係宗門,關心弟子們的成長與需求!我斂鋒劍宗得此宗主,實乃大幸!”
施明修嫌棄的衝她揮了揮手,“趕快走吧,下個月就要去銀霜秘境,回去之後做好準備。”
這裡說的準備,不但是要對付秘境裡的危險,還要防備來自其他宗門的偷襲,特彆是與時宣有怨的神鼎宗,更需要格外小心。
時宣正要出門,聽他這麼一說,又停住了,“宗主大人,這樣看來弟子此次前往銀霜秘境還真是風險重重啊,弟子心裡十分忐忑。不知宗主大人可有逃生功法,說不得關鍵時刻就能救上弟子一命。”
施明修道:“我所修煉的微雲步便是可以提升速度的功法,但對靈根有所要求,必須是擁有風靈根的修士才能修習。”
時宣無辜的眨眨眼:“既是宗主選擇的功法,必有不凡之處,不如先借予弟子參詳一二。”
彆管其他,先要來再說。
施明修隻得將功法玉簡複製了一份給了時宣,這皮猴哪次見他都得薅點東西再走,施明修覺得他似乎可以效仿從前的膳堂,在他的院落外掛上牌子:賦鬱峰弟子時宣不得入內!
出了主峰,路慎之才從他的養魂木中出來,傳音給時宣道:“你要這微雲步做什麼,隻有風靈根可以修煉的法術,要來也沒用,倒不如去藏書閣尋一份適合你的。”
“這就是適合我的,”時宣道:“我可是得知宗主是風靈根才特意去找他要的,才不是臨時起意。”
“這功法你能修煉?”
“或許吧,”時宣抿了抿唇道:“要來試一下唄,因為我覺得經過思過崖罡風的洗禮,我說不定已經長出風靈根了。”
她自思過崖出來之後是有種奇異的輕盈感,但她也說不準倒底是因為進階導致的還是多了風靈根。
“讓風吹一吹就能多條靈根?”路慎之揶揄道:“那我如今怕是要有一百條靈根了。”
時宣聳聳肩,“或許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在宗門外,我已經讓雷劈出了一條雷靈根。”
路慎之:……
她是個什麼怪物?靈根也能說長就長?前幾天多了雷靈根,這麼說如今她至少也是個六靈根了。路慎之暗暗嘖舌,他生平可是第一次見到六靈根的人,哦或許已經是七靈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