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宣撿起剛才被銀狼壓在身下的那塊養魂木看了看,深褐色的木牌上,正麵刻著一個數字【廿陸】,背麵是一個眼睛形狀的標記,與之前他們兩次遇到的眼睛標記一模一樣!
這幾件事果然息息相關!
看樣子,這個眼睛標識背後隱藏著一個很大的陰謀!
“我感覺這件事非同小可,出去之後要立即反映給宗門,讓宗門的高階修士去調查。”時宣說道:“能在這秘境中擺出這樣的大陣,一般的宗門小弟子可是做不到的。”
“這種邪術一出,乾元西境怕是不太平,”路慎之道:“看這養魂木牌上麵寫著二十六,這樣的事情必然還有很多。”
“上次小考董經緯遇上的那個鬼修,怕是也與這眼睛圖騰逃不開乾係。”
時宣按照原路返回,斂鋒劍宗的弟子們還等在密林外圍。
丹修們在中間架爐煉丹,劍修們分散在外側警戒,分工明確。也有幾個頻頻望向時宣去時的方向,焦急的等著她回來。
見時宣禦劍出現在視野中,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時宣跟本沒從飛劍上下來,直接招了招手,道:“兄弟們,先進來把東西收一收。”
妖獸們集體暴動,有的死在原地,大多數都出逃在外,滿地的靈植和材料正是收集的好時機。
獵殺小隊自成立以來也沒有這麼痛快的收過東西,沒有妖獸阻撓,隨便撿!
魯山撿的十分高興,一邊往儲物袋裡塞,一邊笑道:“有種不勞而獲的快樂是怎麼回事。”
朱景辰應和道:“我也覺得很快樂,跟著時宣師姐果然很快樂。”
“你說的對,哎這不是飯桶珠搶的鳳尾蘭嗎?這麼一大堆,快多采些,遇到大客戶可就值錢了。”
“彆做夢了,她已經警覺了。”
……
時宣放開神識,一邊挑著她需要的摘收靈植,一邊警戒著外逃的妖獸有沒有回來的跡象。
然而直到大家分組分片的把整片林子搜羅完,妖獸們還沒有趕回來。
斂鋒劍宗滿載而歸,暢通無阻、不費一兵一卒的得了一整片林子的機緣。
靈植收集完畢,時宣帶著一行人出了林子。
如今她可以禦劍,在這銀霜秘境當中是個越級的存在。
“你們一起向中心位置走,”時宣吩咐道:“我禦劍快速過一圈,找到藥園和大殿的位置之後傳音符叫你們。”
“時宣師姐小心些。”弟子們紛紛叮囑。
在這偌大的秘境之中,徒步尋找兩座建築物,實屬不易,可時宣有了飛劍,自然另當彆論。
時宣禦劍而行,很快便尋到了藥園的位置。她第一時間傳音給成銳,讓他帶隊過來收靈藥,然後自己率先進了園子。
這藥園分前後兩部分,前院很大,長得茂密的靈植,多以低階為主,後院相比來說要小上許多,靈植的年品級與年份都要更高。
時宣在前院用靈識掃了一遍,挑了幾株收了,就去了後院。
後院的靈植雖不多,但都生長的十分茂盛,有不少都是很珍稀的品種。
時宣本就喜歡收集靈植,此時進了這園子裡,如魚得水,收的不亦樂乎。
考慮到一會兒同宗的弟子們也要來的,她隻每種收取了一部分,並沒有趕儘殺絕。
半天不到,斂鋒劍宗其它弟子們已經到了,而時宣也已經將她看上眼的靈植全部收了一遍。
藥園外麵,魯山一見到時宣就開始告狀:“時宣師姐,神鼎宗那群不要臉的,跟在我們後麵不遠處,甩都甩不掉!”
這定是覺得時宣能夠禦劍,找到藥園和大殿的位置必然簡單,所以跟著斂鋒劍宗的弟子走準沒錯。
時宣蹙了蹙眉,道:“你們先進去收靈植,我去迎迎他們。”
說完便與弟子們反向而行,禦劍朝他們來時的路飛去。
果然,沒多久就看到了神鼎宗一行。有五個人,大概是分散開了還沒有聚攏到一起。為首一人正是範明珠。
看到時宣的那一刹那,範明珠條件反射般的停住腳步,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沒成想,時宣此時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仿佛與初見麵就對她下殺手的那個不是同一個人似的。但範明珠仍然緊繃著,不敢有絲毫放鬆。
時宣大馬橫刀的立在他們前方,擋住道路,怒目相向的嗬斥道:“範明珠!趁我閉關煉丹便要引著大批妖獸過去攻擊我,你安的什麼心!”
範明珠被她嚇了一跳,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她堅決不承認此事,回道:“有妖獸追我,我慌不擇路而已,你總是不能那麼霸道,連妖獸往哪邊追都要管。”
“我就是這麼霸道!”時宣將傀儡劍橫在身前,銳利的目光直視範明珠,“你再怎麼狡辯,帶著妖獸去害我的事也無法抵賴,畢竟好幾個宗門的弟子們可都親眼看見了!還說將妖獸往東北方向引,你好大的膽子!”
“我往哪個方向跑都是我的自由,誰知道你在哪裡?休要胡說八道!”範明珠辯駁道。
時宣:“哼,這很霜秘境之中不許私鬥是六宗共識,你身為神鼎宗宗主之女,代表神鼎宗的臉麵,竟敢公然違抗!待我出了這秘境之後,定要稟報宗門,向你神鼎宗討個說法!”
她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理由,範明珠氣得手都在抖。分明是時宣一麵見便不由分說下殺手,她才是死裡逃生的那一個,怎麼到了時宣嘴裡,她一下子就成了正義之士,反倒因此嗬斥起她來!
“豈有此理!”範明珠氣的臉都紅了,她厲聲道:“時宣!好你個顛倒黑白!自進了這秘境第一天,我就險些被你殺害,怎麼,怎麼你還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哼,”時宣冷哼道:“你們神鼎宗的人還真是上下兩瓣嘴,說什麼是什麼,乾脆改名叫神嘴宗好了!我自進了秘境便閉關煉丹,可沒見過第二個人,這一點想必六宗弟子們都可以做證,你說我要殺你,你怕是壞心思太多,得了臆症!”
範明珠胸口起伏,這一刻她真是要被氣炸了。她從沒有一刻對時宣如此痛恨過,這令她百口莫辯的的顛倒黑白,氣得她兩眼發黑。
她再也顧不上許多,掏出父親給他的攻擊法器紫焰扇對準時宣便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