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在吉通占地極廣,隻因以種植為主要產業,家裡的靈田極多。
時宣他們在空中離的還遠的時候就看到了成片成片的綠色靈田,十分壯觀。
而柳壇在這個家族中的位置明顯不低,他是族長最小的兒子。
知道他回來,來了一群人迎接他。
柳壇有點尷尬,看了看身邊的侍從一眼,有些怪他的通風報信,如今讓他在時宣等人眼中有些不能自主的感覺。
時宣不以為意,她來這裡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聚魂石,所以看到族長都出現了也是好事,最起碼先混個臉熟。
“壇兒,你回來了。”為首的一位中年婦人,看起來是柳壇的母親。
“一切可好?可遇到什麼事?說是要找的醫治麗兒的大師找到了?”族長柳長海問道。
柳壇將靈舟收起,對著柳長海拱了拱手道:“父親,醫治麗兒的大師已經找到,並且跟隨兒子一起回來了,隨時都可以開始治療了。”
他說著,讓出一個身位,露出了他身後的幾人。
柳壇將時宣讓到主位,介紹道:“這就是能醫治麗兒的大師,斂鋒劍宗的時宣仙子。”
柳長海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這女娃可絲毫沒有大師的樣子啊。
她看起來也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修真界駐顏有術的人很多,看著年輕也沒什麼,可是她的修為卻隻有金丹……這便讓柳長海心裡十分不信服,他已經請過丹神來看過,都沒有結果,一個金丹期的丹修,怎麼可能。
但時宣這個名字他是聽說過的,這一次在六宗大比當中出儘了風頭,如今在這乾元西境也算是個名人了,修真之人不知道她的少。
可是她若真有本事,還用去參加什麼六宗大比,同那些小弟子們一爭高下嗎?自己這傻兒子怕是被人給騙了啊……
柳壇一看父親的表情便知道他內心所想,但他並沒有解釋,如今說再多都沒用,隻要把麗兒治好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可他心直口快的大哥柳鈦直接發了話,說出了柳長海心中的疑慮。
“小弟,你在哪裡找的大師,怕不是被人給騙了吧?小妹哪能隨便讓人說治就治,要是治壞了該怎麼辦?”柳鈦已經元嬰中期,對上金丹的時宣,他自覺是應該有些姿態的。
柳壇心中著急,大哥這性子,已經這麼多年了,惹了多少亂子就是不知道改改。
他剛要說話,時宣卻先他一步,笑道:“我是他在拍賣會上花了兩萬三千上品靈石請來的,你們若是不想治了,這靈石可是不退的喲。”
柳鈦大為震驚,眼睛都瞪圓了,看著柳壇道:“小弟,你這傻勁兒也不知道像了誰!”
一旁的柳長海乾咳了一聲,沒好氣的看了大兒子一眼。
這說的什麼話,不會說話沒人讓他非得說,什麼叫傻勁像了誰?要說像了他吧,這不是說他傻嗎?若是說像了彆人,那更不行了……
“你把靈石退了,我們不治了。”柳鈦嚷嚷著,這小女娃一看就十分不靠譜,怎麼可以把麗兒交給她來治。
柳壇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人是我請來的,誰也不能以貌取人,今日你們在這裡挑挑撿撿,可曾想過麗兒是如何難過?她已經撐不下去了!今天即便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也必須要試這一試!”
他的話說完,一群人都沉默了。
如今的柳麗,命是保住了,但身體虛弱,壽命也大打折扣,往後也不能再修煉了。她如今的主要問題是,自己似乎沒了求生的意誌,似乎覺得多這十年八年的壽命也不能修煉,隻是混吃等死罷了,那與現在就死有什麼區彆。
柳壇又道:“更何況,我在斂鋒劍宗地帶可是已經打聽了許多,時宣大師已經有成功被醫治的案例了!那個被她治好的人,現在就在她的鋪子工作,而當初他丹田破損流落在散修黑市時,可以許多人都見過他的慘狀的!”
他這麼說,定是做了功課的,柳長海與柳鈦幾人不再繼續堅持,既然小兒子已經如此篤定,就像他說的,唯今之計,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幾人做了讓步,雖然仍然沒有對時宣有什麼尊敬之意,但好歹是默許她接觸柳麗了,隻不過身後跟了一群不放心的人罷了。
柳長海隻有柳麗一個女兒,但卻有五個兒子,柳鈦、柳林、柳沾、柳煒和柳壇,以金木水火土排序,可見這唯一的掌上明珠有多寶貝。
時宣也沒有耽擱,直接去了柳麗的住處。
她一個人住在整個柳家最為清雅的小樓裡,看得出來周圍的花草都被精力打理過。小樓的采光通風都十分完美,住在這裡定然是十分愜意的事。
時宣看了柳麗的住處,當即決定回去之後要把她在斂鋒劍宗的院子修繕一下,最起碼也要賞心悅目。
柳麗安靜的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目光空洞,似是沒有落點,明明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姑娘,如今看著卻沒什麼生氣,像是一個年輕貌美的皮囊裡裝了個行將就木的靈魂。
時宣對她伸出手,柳麗沒有任何反應,她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在這修真界,丹田破損就相當於斷絕了修真之路,重則身死,輕則病怏怏的多活個幾年,有什麼區彆呢。
床上的姑娘十分虛弱,時宣也不必擔心她的反抗,直接向她體內探了一縷神識。
看得出來,她的丹田以及經脈受損都十分嚴重,不過經脈在各種靈藥的滋養下已經漸漸愈合,而丹田卻絲毫沒有一點想要愈合的征兆,反而是漸漸開裂的明顯。
身後的一群人關切的看著時宣的動作,生怕她有一絲對柳麗不好的舉動。
時宣的神識感知的到,但也可以理解親人們的心情。
雖然她一來就遇到父子幾個意見不合,但可以看出,他們這一大家子,是十分和睦的,給時宣的感覺是沒有距離感,在無意識間流露出的體態語言都透著親昵。
對於這樣的人家,時宣給的耐心格外足一些。
她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一大家子說道:“她的情況可以治,前提是你們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