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為了尋回巫族的聖物,但這阿伊紮顯然存了自己的目的,犧牲了一城的人命和自己的精銳族人,換回來的隻是自己一個人修為而已。
即便她粉飾的再高尚,也掩蓋不了最終既得利益者的嘴臉。
簡直不可饒恕!
那老者閉了閉眼,麵露悲傷之色,看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想明白了一些。
時宣嘲諷道:“可惜啊,費儘心機,千算萬算,最後也隻不過成了一個小小的化神,一滴神血,也不過如此。”
她說著看向路慎之,繼續道:“彆人神血被你取走了,照樣化神,戰鬥力還更勝你一籌,你這神血啊,收了和沒收有什麼區彆!”
時宣是故意的,很顯然,她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修為,所以才不惜花費那麼大的代價去拿到那滴神血。
時宣偏要讓她知道,她這費儘心機的一頓折騰,一點意義都沒有。
彆人沒有神血,還昏迷了十多年,還是要比她修為高、戰力強!
“有些愚鈍之人,就算有了好東西也隻是浪費,到頭來隻能是機關算儘一場空!”
阿伊紮看著時宣的眼睛裡麵都要滴出血來,這幾十年,她在自己的族部呼風喚雨,是遙遙領先的存在,得到了所有人的敬仰,根本就不會有人以這樣輕蔑的態度嘲諷她。
誰都知道她是巫族最傑出的一代聖女,天資最高,不管是巫術還是修為。
可是麵對著麵前這三個人,此刻的阿伊紮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井底之蛙,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時宣說完,阿伊紮怒氣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那樣子,竟是比剛才被打倒時還要萎靡。
“我有悔……我有悔……”
她一直在重複著後悔的話,至於後悔什麼,剛才也已經說過了。
歸根結底,還是覺得如果殺死了路慎之,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了。
當初一念之差,也的確是對路慎之動了心思,才沒有動手,想著就算不動手,她取走了路慎之的心頭血,他也中了詛咒成了活死人,過後便會自己消亡。
可是萬萬沒想到,路慎之竟從詛咒中活了下來,並且還找到巫族尋仇來了!
時宣看著她的樣子,火上澆油的對著路慎之道:“哎,大師兄,你看看你,來之前我問你巫女叫什麼名字,你還告訴我她叫渣渣,人家哪裡叫渣渣了,人家叫阿伊紮!”
這還真是殺人誅心。
她曾動了心的路慎之,最終卻是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記住,何其諷刺!
到了這時,阿伊紮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再也經受不住虛空罡風和時宣語言的肆虐,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壓之下,暈了過去。
時宣也沒有同她客氣,直接一劍將她的丹田貫穿,與此同時召喚出紅毛,直接把人喂給紅毛吃了。
紅毛把人吃掉之後,時宣才想起來,轉身看向路慎之道:“大師兄可還想要那滴神血?我讓紅毛給你留下來。”
“不要,”路慎之毫不猶豫的回答,甚至還帶著一絲嫌棄,“問問老二要不要,要的話給他。”
時宣一定是用不上這樣的東西,路慎之想著盧文星若是用得著給他也算廢物利用。
盧文星連忙擺手,“不要不要,沒那玩意,我修煉一樣快。”
時宣聳了聳肩,道:“那便便宜紅毛了,就給它吧。”
地上的老者從震驚到不可思議,到後麵搖頭歎息。
原來他們視為珍寶,傾儘所有要拿回來的神血,在彆人眼裡,隻是沒用的東西,隻配給靈寵使用!
那麼,他們到底是為什麼那樣執著的傾儘一切非要拿回那滴神血。
他突然迷茫了,他們付出這樣巨大的代價,終究是為了什麼!
難道說……真的就像是時宣所說,是因為阿伊紮要滿足自己的私欲才造成如今的局麵的?
若真的是那樣的話,他們,他們難不成隻是她實現自己目的的工具?
那他們,那他們,也太……
老者一聲歎息,這時他突然理解了前人對於每一任聖子、聖女的選擇都極為嚴格,也立下了許多的規矩,怕是也知道遇到一個不靠譜的領導者就極有可能帶著整個巫族走向覆滅。
現在眼前,便是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
紅毛吞了阿伊紮之後,時宣倒是也沒有將巫族的人趕儘殺絕,但她將巫族所有的圖騰、建築、祭壇全部損毀。
這樣的信仰,有與沒有完全沒差彆。
隻幾息時間,巫族的整個區域,已經被夷為平地。
時宣同倒在地上的老者說道:“你們最好能好好規範族人的行為,若再有出來為禍他人的,這巫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老者鄭重的點了點頭。
看著這滿目瘡痍的家園,有些苦隻能自己吞了。
他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下,路慎之他們還會放過他的族人,隻殺了阿伊紮一人。
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們巫族古有聖訓,不可擅自離開族地,不可利用巫術在外製造殺孽,他們違反了聖訓,所以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現在回過頭去看,神血又算得了什麼呢?什麼聖物能比得上讓巫族的人平平安安。
聖女她……終究還是選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