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他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喊,手忙腳亂地去敲警鑼。可連日來的疲憊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當他終於敲響警鑼時,那道黑線已經近在咫尺。
"咣——咣——"刺耳的鑼聲劃破夜空,但為時已晚。王二狗驚恐地看到,衝在最前麵的那員大將身披玄甲,在晨曦中泛著冷光,手中長槍如毒蛇吐信,直指營門。
"是...是魏軍!"他雙腿發軟,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鋼鐵洪流衝破了營寨的圍欄。
曹璟一馬當先衝入敵營,冰冷的晨風刮在臉上,卻澆不滅他胸中的戰意。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身後兩千精騎的殺氣,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馬蹄踏碎薄霧,濺起的泥土混合著草屑在空中飛舞。
"殺!"曹璟一聲暴喝,長槍橫掃,將迎麵而來的兩名吳軍哨兵挑飛。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他卻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向前衝鋒。
"大魏征東將軍張遼來也!"石苞扯開嗓子高喊,聲如雷霆。這一嗓子仿佛有魔力一般,正在慌亂穿衣的吳軍士兵們頓時僵在原地。
"張...張遼?"一個正在係腰帶的吳軍老兵手一抖,腰帶掉在了地上。他想起小時候村裡老人講的逍遙津之戰,張遼八百破十萬的傳說。
營帳裡,剛被驚醒的年輕校尉周平聽到這聲喊叫,頓時臉色煞白。他想起小時候不聽話時,母親總說:"再鬨就把你送給張遼!"手中的佩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是張遼!快跑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兵尖叫著,連頭盔都顧不上戴就往外衝。他這一喊不要緊,整個軍營就像炸了鍋的螞蟻,瞬間亂作一團。
"我的鞋!誰看見我的鞋了?"
"彆擠!讓我過去!"
"兵器庫在哪邊?"
士兵們互相推搡,有的連鎧甲都沒穿好就往外跑。一個百夫長試圖維持秩序,卻被慌亂的人群撞倒在地,轉眼間就被無數隻腳踩過。
曹璟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既無憐憫也無喜悅。他知道,這場突襲的成功不僅在於出其不意,更在於"張遼"這兩個字在東吳軍中的威懾力。他舉起長槍,沉聲下令:"全軍聽令,燒毀糧草,不可戀戰!"
身後的騎兵立刻分成數隊,將手中的火把投向糧倉和馬廄。熊熊火光中,吳軍大營徹底陷入了混亂。
中軍大帳內,諸葛瑾正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為他梳理花白的頭發。連日征戰讓這位老將麵容憔悴,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幾分。木梳劃過發絲的沙沙聲中,他閉目養神,思索著明日的作戰計劃。
突然,帳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驚慌的叫喊。諸葛瑾眉頭一皺,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頓:"外麵何事喧嘩?"
"稟、稟報大都督!"一個親兵跌跌撞撞地衝進來,頭盔歪斜,臉上滿是驚恐,"張...張遼殺來了!"
"啪"的一聲,諸葛瑾手中的木梳掉在地上。他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布滿皺紋的臉漲得通紅:"荒謬!張遼都死了十幾年了,難不成還能從棺材裡爬出來?"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親兵,怒氣衝衝地掀開帳簾。
眼前的景象讓諸葛瑾瞬間僵在原地。營地已亂作一團,火光映照下,士兵們像受驚的羊群般四處奔逃。幾個將領甚至騎著馬帶頭逃跑,完全不顧軍令。遠處,一麵"曹"字大旗在火光中獵獵作響,鐵騎如潮水般湧來。
"大都督小心!"親兵的驚呼聲中,諸葛瑾這才看清衝在最前的敵將——那年輕的麵容在火光中格外醒目,正是曹璟!
"擒賊先擒王!"曹璟大喝一聲,聲音穿透戰場。他催動戰馬,長槍直指中軍大帳。石苞和王雙立即會意,一左一右護衛著曹璟衝殺過來,三人如同利箭般撕開混亂的吳軍陣型。
諸葛瑾年邁的雙腿開始發抖。他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老邁身軀已經不聽使喚。顫抖的手拔出佩劍,劍身在火光下泛著微光。這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曾這般衝鋒陷陣,如今卻...
"老賊受死!"曹璟的怒喝近在咫尺。諸葛瑾隻覺眼前寒光一閃,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他低頭看去,一杆長槍已貫穿自己的胸膛,鮮血順著槍杆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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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周圍的親兵發出淒厲的慘叫。
王雙縱馬而至,手中大刀劃出一道寒光。諸葛瑾隻覺脖頸一涼,視線突然天旋地轉。最後的意識裡,他看見自己的無頭身軀緩緩倒下,鮮血噴濺在軍帳上,像一幅詭異的畫卷。
"爾等主將已死,還不速速投降!"王雙高舉著那顆花白頭顱,聲震四野。這一喊如同驚雷,徹底擊潰了吳軍最後的士氣。
戰場瞬間崩潰。吳軍士兵哭喊著四散奔逃,有人被推倒在地,轉眼就被無數雙軍靴踩成肉泥;有人慌不擇路,直接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中,撲騰幾下就沉了下去;更多人丟盔棄甲,跪地求饒。
曹璟勒住戰馬,冷眼望著這場屠殺。火光映照下,他年輕的麵容顯得格外冷峻。抬手示意停止追擊:"窮寇莫追,收兵!"
此戰堪稱完美。曹璟所部僅百餘人輕傷,而吳軍互相踩踏、被殺、失蹤者竟達八千之眾。當朝陽完全升起時,曹璟已率領精騎從容撤退,隻留下滿目瘡痍的吳軍大營和遍地狼藉。
回營路上,石苞忍不住大笑:"將軍妙計!剛侯的威名,竟比十萬雄兵還管用!"
曹璟嘴角微揚,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知道,這一戰的勝利,不僅是靠謀略,更是借了已故祖父張遼的餘威。望著東方升起的朝陽,他在心中默默向這位傳奇將軍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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