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思間,他又聽到叩門聲。
這次是宋歡歡的書信到。
林彥秋心中一緊,想起宋歡歡的性子,又不知她在信中寫了些什麼。
他匆匆拆開信,信中宋歡歡滿是哀怨,說父親宋遠道不同意她與林彥秋交往,她心裡十分難受。
林彥秋看完信,心中愈發煩亂。
他深知宋遠道的為人,也知道宋歡歡對自己的感情。
可他不想讓宋歡歡因為自己而與父親產生矛盾。
他咬了咬牙,決定還是不要給宋歡歡回信了,免得讓事情更加複雜。
窗外的日頭愈發高漲,林彥秋收起書信,躺在榻上,卻久久不能出神。他望著窗外的人群,心中想著即將到來的一天,又想著肖花蘭和楊清風,還有宋歡歡,心中思緒如潮,難以平靜。
馬車吱吱呀呀地駛入縣衙大院,林彥秋身著一襲月白長衫,外罩玄色緞麵褙子,頭戴烏紗帽,腰間玉帶微垂,發冠束發,發尾青絲似墨。
他剛從馬車裡鑽出來,就感覺天空中飄起了一點細細的雨絲,不禁輕笑:“老天爺還真給麵子啊。”
杜北豐一大早就讓書辦通知了今天議事的事情,時間定在辰時二刻。
這個會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兩人的一次合作。
林彥秋進了衙門,先去書房,坐在青瓷軟榻上,閉目養神片刻,讓宋歡歡的身影消失在腦海中後,這才抓緊時間給張祭酒寫了封書信。
張祭酒接到書信後,多少有點意外。
這些日子林彥秋難得來信,想必是因為忙的緣故。
林彥秋恭敬地問好之後,把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大致地在信中向張祭酒做了彙報,最後才提起陳軍的事情。
張祭酒其實正準備出門,因為朝中最近要出台一係列針對鄉野的文書,大力扶持農業發展。國子監在這方麵,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
“嗯,你說的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的我也不好提出什麼建議。這樣,我多想一想,回頭我給你回信。”
張祭酒顯得非常慎重地做了回應。書辦來報,說議事的時間快到了,林彥秋便在信末附上一句:“還是我給您回信吧。馬上我要開個會,天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張祭酒看後,似乎看見了林彥秋臉上的苦笑,官場上的文山會海,還真的很折騰人。
“算了,晚上吧。晚上戌時我們再仔細交流一下。那個衙門口師爺的事情倒是很簡單的,他隨時可以來找我。”
張祭酒說著,書辦便去準備回信,林彥秋這邊準備了一下,也出門了,奔著縣衙的議事廳去了。
才出書房,便瞧見簡子豪匆匆而來,林彥秋身著一襲月白長衫,外罩玄色緞麵褙子,頭戴烏紗帽,腰間玉帶微垂,發冠束發,發尾青絲似墨。
簡子豪見了林彥秋,壓低聲音道:“林彥秋,今日的議事你定要謹慎些,但凡有人提及銀錢之事,你萬不可接話。”
林彥秋心下生疑,四顧無人,便輕聲詢問緣由。
簡子豪四處張望,低語道:“方才得知,下麵幾個鎮的教書先生們上縣衙鬨事,堵了學政司的門,那學政司的人還攛掇他們去州府鬨。這事兒不太對勁,像是有人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