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妮素來熱衷於婦人八卦之事,曾多次提及林彥秋。
此次,姚杏兒更是借著市井中的熟人,對林彥秋的過往一番詳查。
隻可惜,林彥秋在原籍任職時日有限,即便姚杏兒挖空心思,得到的訊息也寥寥無幾。
無奈之下,她隻能按那老套的法子來,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等手段對付男子,倒也屢試不爽。
“本欲往州署錢司收些款項,不想又落得一場空。”
姚杏兒笑靨如春花綻開,那身量高挑的身姿立於回廊下,一襲繁複的蹙金連珠紋襦裙隨風輕擺。她身姿婀娜,玉頸纖長,肌膚若凝脂般光潔,胸前微隆的曲線恰似春山含雪。
隻是眉眼間略有遺憾,那雙鳳目略顯狹長,鼻梁處散布著幾粒淺淡的褐斑,恰似新茶上的嫩芽殘漬。
林彥秋見狀,心底暗自發笑:就憑你這區區每月百兩的租金,也敢腆著臉往官署跑?
祖宗八輩的福氣!
不過這是前任官員定下的章程,如今杜大人尚在任上遮風擋雨,輪不到他多言。
造化弄人,當真是愛憎分明。
姚杏兒方才迫不及待地換上飄逸的羅裙,晚春的陰雲卻湊趣地灑下細雨,濕冷的風順著雕花窗欞的縫隙鑽進來。
一陣急風掠過,裙裾如驚鴻般掀起,露出兩截白玉似的長腿。
林彥秋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
“哦,美人計?”他輕蔑地呢喃。
對付這等伎倆,關鍵在於男子的定力。
這點林彥秋本不擅長,奈何經曆了肖花蘭那般豔光四射的女子後,眼前的姚杏兒不過爾爾。
她瑟縮著縮在冷風中,非但引不起他的憐惜,反而教他心生厭憎。
“罷了,林某公務繁忙,就不陪姑娘周旋了。”
林彥秋察覺到旁人的窺視目光,拱手作揖,保持著官場禮數,轉身欲走。
姚杏兒眼底閃過一絲慌張,旋即堆起滿麵笑容:“林大人日理萬機,可也需以身體為重。如今正是晌午時分,要不與小女子同去用膳?另有一事相求,還望大人撥冗相助。”
在州署的回廊下,姚杏兒身著一襲月白底繡著淡金色雲雀的襦裙,裙擺隨風輕擺,發間斜插的珠翠步搖在青磚黛瓦的映襯下,泛著溫潤的光。
她眉目含笑,眼波流轉間似春水蕩漾:“大人公務繁忙,還望借一步到偏廳詳談,這飯菜倒可免了。”
林彥秋頷首微笑,眉眼舒展,但那疏離之意恰似春雪覆於夏荷,雖有溫度卻隔了層清冷。
他轉身去推官署偏廳的門,門扉輕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偏廳內,檀木香爐裡升起一縷青煙,在空中緩緩縈繞。
透過半合的雕花窗欞,可以看到外麵的小院裡,幾株桃花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廳內的光線柔和,幾案上的文房四寶擺放得整整齊齊,一旁的瓷碗裡盛著清茶,嫋嫋熱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清香。
“姚姑娘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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