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從文可不會讓這幾個人得逞了。
他要他們費儘心機之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自然,穀從文是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張春琴的。
如今,他在療養院裡,張春琴也放心了很多。不過她還是關照了紅梅每天都去看他。
張紅梅如今已經顯懷了,她每天會拎著自己做的飯菜去看穀從文。
張紅梅的個性沒有張春琴那麼內斂,但是她熱心,對人也真誠,就來了幾次,穀從文就很喜歡張紅梅。
“丫頭,你和你姐姐這脾氣是完全不一樣。你姐姐那麼悶的人怎麼能有你這麼熱情的妹妹。”穀從文笑著與張紅梅聊天。
張紅梅得意道:“我就是我姐姐養大的。我家啊,六個姐妹。我們都是大姐帶大的。您應該也知道農村對於生男孩的執著。大姐是吃了很多苦才把我們姐妹五個保下來的。小時候父母是不管我們吃喝的,大姐給我們喂大。”
說到這裡張紅梅又感歎了一聲:“我大姐小時候被家裡人磋磨,後來要養我們五個妹妹,後來嫁人之後,被公婆磋磨,甚至還要伺候小姑子。等她自己進了圖書館,她又要為了幾個孩子。可為什麼這麼好的人就沒有心疼她呢?”
穀從文聽著張紅梅的話,輕聲說:“一味隻知道付出的人,是沒人會回報她的。她隻知道付出,從來不問人索取,所有人都習慣了索取,又怎麼會心疼她呢。”
張紅梅一臉的恍然:“可都是至親嗎?”
穀從文嘲諷道:“至親才最惡毒!能傷害你的人,肯定是最熟悉你的人!外人反而傷害不了你。”
張紅梅有些迷茫的點頭。
她沒有全聽懂,但又聽懂了一些。
從療養院離開,張紅梅回家,家門口看到一個乾瘦的背影。
她遠遠看著,看到那背影探頭探腦的,她轉頭在牆角撿了一根棍子,直接就拿起了棍子朝那個賊頭賊腦的人衝過去。
“小賊,你往哪裡跑!”
就在她那一聲吆喝之後,小賊轉頭,赫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張紅梅手裡的棍子落下,震驚的看著麵前又黑又瘦的人:“大海,怎麼是你?”
那個在張春琴家探頭探腦的人是秦大海。
他如今乾瘦乾瘦的,衣服還穿的破舊,看上去很是狼狽。
秦大海生怕二姨的棍子落在自己腦袋上,急聲的喊著:“二姨,彆打我!我是大海!我是大海啊!”
張紅梅走到秦大海麵前:“你咋弄成這副鬼樣,就像難民。”
以前秦大海白胖的,如今又乾又瘦,還黑。
秦大海夾著一個公文包,咧嘴與張紅梅笑道:“二姨,我乾工地去了,工地活兒比較累,就曬黑了。”
他說著,立刻詢問:“我媽呢!我賺錢了,我如今是包工頭了。我再也不用他養著了。”
張紅梅又朝秦大海打量了一眼,對他說:“你媽也南下做生意去了,暫時應該不會來。”
秦大海聽到這話,囁嚅了一句:“媽不在嗎?”
說著,他又詢問張紅梅:“二姨,我媽是不是有錢了?”
張紅梅聽到這話,警惕道:“你要乾啥?要問你媽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