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寒看到這一幕小心翼翼地將季思妤打橫抱起,她的呼吸微弱而均勻,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
季思寒的腳步沉穩,每一步都踏在柔軟的地毯上,卻仿佛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走廊的燈光昏黃而溫暖,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映在牆上,如同一幅靜謐而又略帶憂傷的畫卷。
他輕輕關上書房的門,那“哢嚓”一聲輕響,仿佛是將一切紛擾都隔絕在了門外,隻留下他與妹妹之間,那份無聲的守護與安寧。
季思寒送季思妤回到了臥室,輕輕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沒一會,季思妤從沉睡中驚醒,眼中滿是未散的驚恐。
她猛地坐起,雙手緊緊抓著被角,緊張地問道:“哥哥,母親有沒有事?”
季思寒坐在床邊,神色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他溫柔地撫了撫季思妤的發絲,輕聲安慰:“沒事,好好的。”
說著,他伸手拉上了窗簾,遮擋住窗外夜色中的暗影,室內頓時顯得更加溫馨而安寧。
季思寒神色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他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滿是疲憊與不舍。
他緩緩站起身,低聲說道:“公司還有些事情等著我處理,我得先走了。”
話語間,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季思妤的臉頰,仿佛在為她拂去心中的恐懼。
季思妤抬頭望著哥哥,眼中滿是理解與溫柔。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嗯,哥哥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說完,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堅強與釋然,仿佛是在告訴季思寒,她已不再是那個需要時刻嗬護的小女孩了。
季思寒踉蹌著步入夜色中的車庫,車身的反光鏡映出他蒼白的臉色。
他艱難地拉開車門,身子一歪,幾乎是跌坐進駕駛座。
剛合上眼簾,一股壓抑已久的痛苦猛然湧上喉頭,他猛地前傾,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噴灑在方向盤上,點點猩紅在冷硬的塑料上綻放,觸目驚心。
鮮血的腥味混雜著夜晚的涼意,讓空氣都變得沉重。
他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額上青筋暴突,汗水與血漬交織在一起,模糊了視線。
四周靜得隻能聽見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疲憊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季思寒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屏幕的光亮在他蒼白的臉上映出一抹不真實的色彩。
他費力地撥通了林特助的號碼,聲音沙啞而低沉:“林特助,立刻來季家,我在車庫等你。”
林特助那頭聞言,立刻應聲,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不多時,林特助的身影匆匆出現在車庫入口,一路小跑過來。
他剛靠近季思寒的車,就隱約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心頭猛地一緊。
拉開車門,眼前的景象讓林特助心驚膽戰——季思寒半靠在座椅上,嘴角掛著已乾涸的血跡,臉色白得嚇人。
林特助慌忙上前,聲音中帶著顫抖:“季總,您這是……”
林特助眼疾手快,一手穿過季思寒的腋下,一手攬住他的腿彎,幾乎是半拖半抱地將他挪到後座躺平。
他迅速坐進駕駛位,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神緊張地望向前方,踩下油門,車子瞬間衝出車庫,劃破夜的寂靜。
沿途的街燈如流星般掠過車窗,映照在季思寒蒼白卻依然堅毅的臉上。
林特助目光緊鎖路麵,心中默念著:“季總,一定會沒事的。”
車內的氣氛緊張而凝重,隻有引擎的轟鳴和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伴隨著他們向醫院疾馳。
急診室內,明亮的燈光照在季思寒毫無血色的臉上,更顯得他憔悴不堪。
醫生手持聽診器,眉頭緊鎖,仔細地檢查著。
一旁的林特助焦急萬分,雙手緊握成拳,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季總這些日子確實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候一整天都顧不上吃飯,或者兩三天才勉強吃上一頓。”
林特助的聲音帶著顫抖,眼中滿是擔憂。
他回想起季思寒那些日以繼夜工作的場景,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醫生聞言,神色愈發嚴峻,他輕輕搖頭,歎了口氣:“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必須馬上安排治療,調整作息和飲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醫生神色緊張地盯著林特助,急切地問道:“你是季總的什麼人?”
林特助緊張得喉嚨發乾,咽了口唾沫才回答道:“我是季總的下屬。”
醫生聞言,眉頭緊鎖,迅速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袋葡萄糖,手法熟練地拆開包裝,準備為季思寒進行靜脈注射。
林特助站在一旁,目光緊緊跟隨醫生的動作,雙手無意識地搓撚著衣角,心中祈禱著季總能快點好起來。
細長的針頭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醫生穩穩地紮進季思寒的手背,透明的液體緩緩流入他的身體,似乎帶著一絲生機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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